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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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時此刻,她是多么多么慶幸,她還活著。 …… 夏日午后,紐約迎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陣雨,雨停的那一刻,鄭嘉西也在診室等來了自己的檢查報告。 “jacey,恭喜你,評估結果很不錯?!?/br> 這是鄭嘉西做夢都想聽到的話,她反復確認:“所以我現在是正常的對嗎?” 主治醫生笑道:“為什么這么問,你本來就是正常人?!?/br> 鄭嘉西也釋懷地笑:“我的意思是,我以后都不用再吃那些藥了對嗎?” “當然,我以為停藥后你就已經把它們扔了?!?/br> 玩笑話語讓診室氛圍變得輕松,不過主治醫生還是提醒:“你做得很好,也是幸運的,但你知道人的情緒跟天氣差不多,瞬息萬變,日后還是要定期做一做心理疏導,抑郁焦慮有時候像感冒?!?/br> 有時候還像影子,不是完全沒有復發的可能。 但無論何時都要記得給自己一次機會,自助者,天助之。 回程路上天已放晴,鄭嘉西坐在出租車上望著窗外后退的街景,心里也涌起一種暢快感,她打開手機和周桉分享消息,順便劃一劃朋友圈。 陳森的動態停在三天前,看照片他還在蘇黎世,學術訪問,會議交流,越來越陌生的內容讓鄭嘉西不得不開始好奇他現在在做的事,因為這些活動怎么看都不像是網吧老板會參與進來的。 思緒飄遠的時候她的頁面已經切換成航空公司的訂票官網。 “女士,到了?!?/br>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鄭嘉西付了錢下車,手機屏幕依然亮著。 她低頭往入戶大堂的正門走,航班日期篩了又篩,目的地在蘇黎世和頤州之間來回切換。 陳森在哪兒呢,或者……直接問問他? 他還會理她嗎? 就在鄭嘉西踟躕的剎那,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冷不防闖進了她的耳朵。 “嘉西?!?/br> 那一刻鄭嘉西如遭雷劈,她錯愕地止住腳步,全身毛孔舒張,呼吸變緩,心如擂鼓,人定在原地根本不敢動。 是幻聽嗎?可她不是已經痊愈了嗎? 手心冒汗的時候,那道男聲又響了:“鄭嘉西?!?/br> 聲音是從左側飄過來的,鄭嘉西緩緩偏頭,目光掠過公寓大門,掠過花壇,掠過擦肩的路人,最后定格,怔怔看著路燈下的一道高大身影。 男人立在臺階上,身旁還有一個黑色行李箱,他也在盯著她,眼神堅定,深邃依舊,似乎瘦了點,五官線條愈發堅毅凌厲,透著讓人心跳漏拍的英氣。 “陳森……” 鄭嘉西喃喃著,眼睛朝左右兩邊都望了望,她想確定自己看見的不是幻覺。 “一年而已?!标惿廊欢⒅?,眸光顫動,“這就不認識了?” 真的是他。 酸楚沖上鼻腔,淚水瞬間模糊視線,鄭嘉西不再猶豫,抬腿就朝他奔去。 “慢點,看腳下?!?/br> 陳森展臂接住她,將人緊緊摟在懷里,用了恨不得揉進身體的力道。 看得見摸得著,思念不再是不可言說之事。 “陳森?!?/br> “是我?!?/br> 鄭嘉西將臉狠狠埋進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體溫,他的氣息,不斷重復著:“你怎么來的,你怎么在這里……” 她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哭聲,像某種無賴宣泄。 “哭什么?!标惿瓬厝釗嶂念^發,眼眶也紅了,“該哭的人是我吧?!?/br> “為什么……”鄭嘉西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陳森的聲音啞澀,透著無可奈何的妥協,玩笑道:“怕你不要我了?!?/br> 第66章 鄭嘉西哭得有些抽噎,直到停下來冷靜了才覺得羞赧。 現在的模樣肯定不太好看,在電梯里她一直垂著頭,哪怕被陳森牽著手也要偏開臉,怎么都不愿意給他瞧見,回家后她立刻鉆進房間,說是要換件舒服的衣服。 陳森也不戳穿她,單獨留在客廳參觀,家政阿姨端了杯水送過來,他點頭說了聲謝謝。 “我眼睛腫嗎?”鄭嘉西也從房間出來了,她還真的換了一套家居服,莫蘭迪色系看著很溫和。 “你站那兒我看不清楚?!蹦腥送嘲l上一坐,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過來點?!?/br> 鄭嘉西依言靠近,待人坐下后,陳森又目不轉睛打量著這張許久不見的臉。 是瘦了,頭發剪短一截,額前還留了輕薄的空氣感劉海,方才狼狽的淚痕雖已拭掉,但她的眼睛還有些微浮腫,臉頰映著淺淡緋色,哭紅的眼尾更是透著旖旎。 和以前一樣漂亮,只是怎么看著年紀好像還變小了? 鄭嘉西覺得陳森的目光能灼傷她,慢聲慢氣地“嗯?”了一聲。 “不腫了?!?/br> “那就好?!编嵓挝魅嗳嗄?,竟有些不敢直視他,“你怎么來紐約了,不是在蘇黎世嗎?” 陳森挑眉:“你知道?” “你發的朋友圈呀?!?/br> “你有在看?!?/br> “當然?!?/br> 陳森不語,但眼底慢慢泛起笑意。 鄭嘉西覺得自己還是嘴太快,她偏開視線,雙手撐在沙發坐墊上,指尖沒有什么節奏地輕點著,不過幾秒鐘,一只大手就碰了過來,先是手背的觸碰,然后再慢慢包裹住她,干燥溫暖。 久違的熱意傳到了心端,鄭嘉西咬唇問:“我家地址哪兒來的?” “薛一汀?!?/br> 鄭嘉西想起來了,給他寄房產補充材料的時候透露過地址,好樣的,這下連損友都徹底叛變了。 她捏捏陳森的手心,問道:“你去蘇黎世干嘛呢?” “開會?!?/br> 除了參加會議,陳森的團隊還在聯邦理工學院進行了為期一周的學術訪問,來紐約的機票是出差前就訂好的,等到蘇黎世的行程結束,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飛了過來。 時差沒倒,心理準備也沒有,而方才在樓下玩笑說的那句“怕她不要他”更是摻著十足真心。 整整一年的分離,無數次涌起又被壓下的沖動,陳森覺得等待這件事對他來說應該是駕輕就熟,直至看見鄭嘉西的那刻他才明白,所謂的保持耐心只是說服他自己的一種假象。 “開會……”鄭嘉西細細琢磨著這兩個字,她原以為是對公眾開放的展覽會,看來不是,“為什么參會?” 她的眸光很亮,透著隱隱期待,陳森的回答也如她所愿:“泛亞?!?/br> 行星終于返回軌道,接下來要找回屬于他自己的光芒了。 兩人相視的時候一切都盡在不言中,鄭嘉西晃著陳森的手先笑了,剛走過來的家政阿姨看到這一幕,頭一次具象化地理解了欣慰二字的含義。 “jacey,晚餐主食是準備意面還是卷餅?” 鄭嘉西的胃口出奇好:“卷餅吧,我們來做個豪華版的?!?/br> “沒問題,那我去準備一下?!?/br> “鱷梨醬還有嗎?我去冰箱里翻翻看?!闭f完她就蹦跶著朝廚房的方向去了。 陳森也起身:“請問洗手間在哪里?” 家政阿姨指了個方向:“那間就是,臺盆上的鏡子裂了,還沒來得及更換,您小心別割傷手?!?/br> “好,謝謝?!?/br> 不規則鏡面,做工復雜,定制同款必然耗時,沒看見之前陳森以為只是輕微開裂,但情況相反,他盯著那擴散式的蛛網裂痕,突然想起剛剛在茶柜隔層瞥到的幾個半舊藥盒。 品名復雜,他只記下兩三個關鍵詞,水流聲嘩嘩,他沖凈手上泡沫,打開瀏覽器一搜索,跳出來的資料幾乎都跟精神類藥物脫不開關系。 晚餐結束得早,鄭嘉西念著陳森連時差都沒有倒,立刻催促他去休息。 陳森站在客廳不動,故意問:“我睡哪里?” 他裝模作樣得厲害,鄭嘉西抿抿嘴什么都沒說,拉上他的行李箱就往主臥走。 “浴室在那里,洗漱用品的話柜子里有新的?!彼介_關,房間里的燈乍亮,“睡衣有嗎?” “有?!?/br> “那我去給你拿浴巾?!?/br> 等到鄭嘉西捧著浴巾再回房間的時候,浴室已經傳來水聲,門半掩著,她人沒進去,而是伸手迅速把浴巾擱在臺盆上,輕輕呼吸一口,濕潤的沐浴露香氣會立刻纏上來。 臥室根本沒來得及收拾,鄭嘉西只能趁著這點時間趕緊把要換洗的東西都收起來,她翻出干凈的四件套,塞好床笠的時候陳森也出來了。 男人只穿著一條睡褲,頭發還沒吹干,有水珠順著下頜溜到鎖骨,再滑到精壯的胸膛上,最后消失在人魚線附近,而鄭嘉西的目光也順著這條軌跡逐漸往下…… 陳森抓住她的走神,突然問:“是不是套反了?” “???” “被套?!?/br> 鄭嘉西反應過來低頭看,還真是,正反面的觸感都不一樣。 陳森干脆走過來,伸手道:“我來吧?!?/br> 鄭嘉西有些磨蹭地把東西遞過去,余光落在那只緊實有力的胳膊上:“不冷嗎,你衣服呢?” 房間空調的溫度打得很低,陳森絲毫不在意:“壓在箱子里沒找到,等會兒翻一翻?!?/br> 夏季的紐約日落時間晚,床鋪好了,太陽也才完全下山,不同于在客廳時的氛圍,關上門的臥室就是異度空間,任何一點細小動靜都會被放大,就連呼吸聲都會變成打破寂靜的一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