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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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彼⒅堑拦?,“我沒什么想說的?!?/br> “我理解,可是小鄭總……” “明叔,沒有小鄭總了?!编嵓挝鞯穆曇糇兦辶?,細聽還揉著一絲決絕,“我和鄭家也沒有任何關系了,辛苦您送他最后一程,就這樣吧?!?/br> 電話掛斷,鄭嘉西握著手機許久未變姿勢,直到腰椎開始發酸她才徹底躺倒在床上,麻木地盯著天花板。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再次醒來已接近日落時分。 手機被還壓在掌心之下,有法院推送的消息。 “經最高法院核準,霄江省頤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依照法定程序對鄭盧斌執行死刑,檢察機關依法派員臨場監督。 頤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在執行死刑前,安排鄭盧斌會見了近親屬,充分保障了被執行罪犯的合法權利……” 鄭嘉西沒往下看,而是點擊退出鍵離開了頁面,她的手機已經被無數個未接來電擠爆,有薛一汀的,有周桉的,還有各路關注此事的媒體。 她通通視而不見,等到屏幕的光自動熄滅,才發現黑夜又來臨了。 兩個小時后,同一條過道上的306房間有了動靜,張簡洋先陳森一步刷卡開門,并將手里的打包袋遞了出去。 “我憋不住了,茉莉那里你去送一下?!?/br> 張簡洋說完就直接沖進了衛生間。 陳森沒有異議,他拎著打包袋往右邊手走,腳步停在了鄭嘉西的房前。 門鈴響起的前三聲都沒有動靜,他以為人不在,原地遲疑了幾秒,剛想把袋子放下的時候門就朝里拉開了,迎面而來的是滿室黑暗。 “是你啊?!?/br> 鄭嘉西趿著酒店拖鞋,裹了一件長款的針織外套,頭發散在肩上,倚著門框沖陳森懶懶地笑。 空氣里飄來一陣時隱時現的酒氣,陳森問:“喝酒了?” 鄭嘉西伸出食指比劃:“一點點?!?/br> 應該不止,她的站姿看起來綿軟無力,眼皮好似有千斤重,迷迷蒙蒙地半掀著。 而且說話鼻音很重,雙眸像在水里泡過一樣,有些發紅發腫。 “幾點了,找我什么事?” 陳森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頭:“你怎么了?” “嗯?”鄭嘉西嘴角上揚的弧度沒變,瞳仁中有細碎光影,“我怎么了?” 她是略帶防御的姿態,陳森沒有追問。 “給你打包了晚飯?!彼e了舉手里的袋子,“吃點?” 鄭嘉西半晌沒回應,就這么安靜盯著他,眼底情緒未明。 “要是不想吃的話先放著,晚點找個微波爐加熱?!?/br> 話音剛落,陳森的腰就被人攬住了。 “你別動?!编嵓挝髡麖埬樁悸裨谒膽牙?,聲音沉悶,“讓我抱一下就好?!?/br> 太突然了,陳森有些無所適從,身子也變得僵硬。 腰上是纏綿觸感,胸前是溫熱氣息,此刻他只要稍稍低頭,下巴就能抵到鄭嘉西的發頂,幽幽香氣像順滑的綢緞纏繞上來,細膩又柔軟。 陳森覺得她情緒有點不對勁,沒拎袋的那只手舉起又放下,猶豫著不知該如何進行下一步。 隔了半天只能問:“……好了沒?” “沒?!编嵓挝鞑淞瞬淠X袋,“有點暈?!?/br> 她話這么說著,人也開始東倒西歪,陳森抬了下手臂將她穩住。 在走廊上一直站著不是個辦法,他俯首道:“先進去吧?!?/br> 房間是黑漆漆的一片,亮了幾盞射燈之后陳森才算看清楚,床上的枕頭被子痛苦地揉成一團,木桌上躺著橫七豎八的空啤酒罐,有幾個捏扁的滾落在地毯角落里。 滿室透著頹廢,可真夠能造的。 鄭嘉西靠在沙發上,看著陳森一言不發地替自己收拾狼藉。 他什么都沒問,來來回回的身影很高挺,做起事情專注利落,桌面在一點點變干凈,鄭嘉西的呼吸貌似也跟著順暢了不少。 陳森扎緊垃圾袋的口子,打算告辭。 “早點休息吧?!?/br> “陳森?!?/br> 鄭嘉西喊住他,踢了踢腳邊尚有存貨的啤酒箱:“一起喝點?” 這女人今晚的言行舉止皆不尋常,但具體是哪里出了問題陳森卻毫無頭緒。 “你醉了?!?/br> “還不至于?!?/br> 她的確喝了不少酒,從生理角度出發可能快醉了,但意識還清醒著,腦內有無數幀畫面在奔騰,趕都趕不走,像夢魘一樣糾纏不休。 鄭嘉西巴不得喝個爛醉昏死過去,這一天實在漫長,長到她睜眼閉眼怎么都過不完。 陳森對她的提議不以為然:“不合適?!?/br> 孤男寡女,深夜暗室,酒精搞不好要變成危險品。 “什么不合適?”鄭嘉西單手撐住額頭,調侃道,“你是對自己的酒品沒信心,還是對我不放心?” “放縱也要適度?!标惿沉搜燮【葡?,“喝多了胃會難受?!?/br> 多么正經的一個人,鄭嘉西差點就要被他身上的人性之光感動了。 她走的都是野路子,還拼命往懸崖邊試探,他卻沉默地一點點把她拉回來,恍若兩人的初見,顯得她的不著調像場鬧劇。 越是如此,她就越想鑿開這副堅硬軀殼一探究竟。 “是有點不舒服,你幫我遞瓶水?!?/br> 陳森環視一圈,拿了玄關柜上的礦泉水。 鄭嘉西接過來,拍了拍身旁空位,唇邊浮起清淺笑意:“站著不累嗎?” 針織外套隨著她的動作滑下肩頭,露出一根脆弱易折的睡裙吊帶,絲綢質地襯得那原本就白皙的肌膚更加滑膩。 燈光晦暗,酒意熏心,明明該警惕的人是她。 沙發很窄,陳森坐下后就占了一半多的位置,鄭嘉西雖是蜷縮姿勢,但兩人偶爾還是會碰到一起。 這其中不乏她帶著故意的觸碰,陳森默默將腿收回一些,正經八百地問:“發生什么了?” 她一天都沒現身,總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地關在房間里買醉。 “我買彩.票中了個大獎,慶祝自己從此走向人生巔峰?!?/br> 陳森望向她,臉上表情寫著“你猜我信不信”。 “好吧,其實是我養了很多年的寵物走丟了?!?/br> “什么寵物?” “一只脾氣不怎么好的貓,所有人都說它是自己跑出去的?!编嵓挝鞣畔碌V泉水,后腦勺枕著沙發靠背,“他們說貓跟狗不一樣,不認主人不認家,薄情寡義得很,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讓我死心?!?/br> 她每字每句都是張口就來,基本沒什么可信度,聽完也就罷了,陳森不打算戳穿。 而且他沒指望鄭嘉西真能跟自己談心,讓她緩過這個勁兒就行。 “或許你的貓是例外,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br> “要是不回來呢?” “換一只養?!?/br> 鄭嘉西笑了:“他們都是蠢貨,薄情寡義的分明是男人?!?/br> 陳森不用低頭都能感覺得到,她說話時小腿一直有意無意地蹭著自己,鬼使神差般的,他突然問:“你很懂男人?” “懂啊?!编嵓挝魍ζ鹕碜?,朝他的方向探過去,“但是不懂你?!?/br> 她朱唇微啟,呼氣如蘭,細長的眸子里蓄滿了瀲滟水汽,身上的針織外套也已經完全滑到腰際,和彼此之間的距離一樣,跨到了警戒線以內。 陳森瞇起墨色漸濃的眼眸,語氣帶著警告:“我也是男人?!?/br> “所以呢?” 什么意思她很清楚,故意裝傻玩心眼,撩起火來不計后果,陳森撇開視線打算起身,不料衣角被人緊緊抓住。 趁他不備,鄭嘉西直接翻身坐到了男人腿上。 陳森緩過神來,聲音緊繃:“干什么?” “這么明顯了還看不出來嗎?” 鄭嘉西壓著他的肩膀,仔細感受著他不太平穩的呼吸和僵硬的身體,調笑道:“原來你也沒有看起來那么淡定?!?/br> 陳森擒住她一直往下探的手,眉眼變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當然知道……”鄭嘉西躲開他的鉗制,聲音放輕,“不要推開我?!?/br> 至少不要在今晚。 她被困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匣子里喘不過氣,孤獨和恐懼排山倒海般襲來,她期盼有人能救她出去,或者干脆一起沉淪,用另一種強烈的情緒覆蓋,比如極度的欲.望。 通過這幾天的短暫相處,陳森已經習慣了鄭嘉西大膽灑脫的行事風格,也包括這樣橫沖直撞的說話方式,但此刻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的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絲隱隱的哀戚和悱惻。 “陳森,你也不是無動于衷?!编嵓挝鲹е?,兩個人的鼻尖快觸上,“你可以不進這個房間,也可以不管我,但你還是進來了,真的完全沒想過會發生點什么嗎?” 而且她旁敲側擊過張簡洋,知道陳森沒有女朋友。 被戳破心思的人沒表現出任何窘迫,好感這種東西有時候就是來得莫名其妙,陳森就沒見過這么奇怪又鮮活,坦誠又神秘的女人。 回想起這幾天的點滴相處,他也承認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被鄭嘉西吸引了。 但還不至于把節奏快進到這個地步。 “你先坐好?!?/br> “不要?!?/br> 鄭嘉西對準他的唇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