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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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绷至w玉又要賣乖,說著就要往赫連洲懷里躺。 赫連洲抵著他的肩膀,故作冷淡地說:“把衣裳穿好?!彪S后便拿了件外袍穿上,出了門。 烏力罕正抓著馬鞭,把蕭總管攔在庖房邊,逼問道:“那個祁國公主到底是不是真的公主,你知道的是不是?快點告訴我!” 蕭總管尚不知發生了什么,一臉的茫然:“什、什么真公主假公主?老奴一概不知啊?!?/br> “你分明知道!”烏力罕開始回憶起從蒼門關匪亂到大婚再到迄今的種種,陡然皺起眉頭,恍然大悟般:“還有納雷,你們都是突然就對他百般好,好像完全不在乎他是王爺最憎惡的祁國人一樣,是不是因為……他壓根不是公主?” “您說什么呢?公主就是公主啊?!?/br> “你再裝傻!老蕭,你非要我動真格的——” 烏力罕剛想用馬鞭嚇唬蕭總管,就聽見身后傳來赫連洲冷冽的聲音:“幾場勝仗把你打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嚇得立即收手,轉過身面對著赫連洲低下頭。 赫連洲看了蕭總管一眼,蕭總管會意,從烏力罕手里拿走了他的馬鞭,交給赫連洲。 赫連洲接過來,甩起就是一鞭,摻了銀絲的軟梢抽在烏力罕的肩膀上,烏力罕疼得身子劇烈地抖了一下,面上卻不敢露半分。 蕭總管心疼得伸手想攔,赫連洲的第二鞭就接踵而至,烏力罕的胳膊立即滲了血。 “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 烏力罕跪下,說:“我不該對總管不敬?!?/br> “總管是你的長輩,從你五歲入府時起就照顧你的衣食起居,對你如親生兒子一般,你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動真格?” 赫連洲把馬鞭甩到烏力罕面前,厲聲問:“你想動什么真格?” 烏力罕把頭埋得更低,肩膀微微顫動。 “你和納雷同為持令將,但論起資歷能力、遇事的冷靜、處事的周全,你哪里能比得上他?軍中對你的身份常有議論,你倒好,不以為恥,還洋洋自得起來,覺得自己很了不起,這一條馬鞭敢抽公主,抽總管,你將來還想抽誰?” 赫連洲一發火,整個院子都靜得叫人喘不過氣。 烏力罕此生最怕赫連洲,也最敬重赫連洲,他最不想從赫連洲那里聽到“你配不上持令將一職”這樣的話,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錐心。 他始終低著頭,不敢回話。 蕭總管見狀立即打圓場,“知道錯就行了,王爺,您知道的,小烏將軍也沒有壞心眼?!?/br> 赫連洲卻不應,仍冷眼看著烏力罕。 烏力罕朝向蕭總管的方向,依舊跪著:“總管,我錯了,我不該對你無禮?!?/br> 蕭總管連聲說:“好好好,快起來吧?!?/br> 可烏力罕還是沒有放棄,壯著膽子迎上赫連洲的目光,說:“王爺,我懷疑公主的身份有假?!?/br> 蕭總管臉色都白了,無措地望向赫連洲。 “你懷疑什么?” “他是男子,他不是真正的嘉屏公主?!?/br> “是?!?/br> 赫連洲直截了當的一個“是”瞬間把烏力罕砸得頭暈目眩,“什、什么?” “我說他是,他就是?!?/br> “祁國敢這般戲耍我們,這不正是揮師南下的好借口,王爺,您為什么要包庇他?” “因為他是無辜的?!?/br> 烏力罕啞然失言。 赫連洲負手而立,余光望了一眼后院,低聲說:“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我沒有追究他的身份,也輪不著你來追究。你可以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不相往來,但在人前,他是懷陵王妃,你須得對他放尊重些,不要讓人發現了端倪?!?/br> 見烏力罕不說話,他又問:“聽到沒有?” 良久之后,烏力罕才說:“聽到了?!?/br> “他前幾日特意為你買了淡痕膏,我問他為什么,他說,你畢竟是我的養子,將來還要娶妻,臉上的疤如能淡去,豈不更好?” 烏力罕神色怔怔,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赫連洲看著他,似是不忍,放緩了聲音說:“把傷口處理一下,半個時辰后,過來向我匯報西帳營的軍情?!?/br> 赫連洲轉身離開,蕭總管看他走遠了才急忙走上來扶起烏力罕,只見烏力罕眼底有淚花閃現,又不愿被人看見,立即用袖子抹了。 “哎,小將軍,以后就別針對王妃了?!?/br> 烏力罕磕磕絆絆地回房,咬牙切齒道:“你也替他說話?!?/br> “老奴和王妃相處久了,心里的確對他有了幾分偏護,但老奴算什么,蕭總管壓低了聲量,對烏力罕說:“你沒發現,王爺十分在意王妃嗎?王爺以前一年就回兩趟都城,自從成親后,他都多久沒回西帳營了?” 蕭總管搖了搖頭,嘆道:“傻孩子,你怎么就什么都看不出來呢?” 烏力罕愣在原地。 是王爺在意王妃,不是王妃勾引王爺。 烏力罕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他憂心忡忡地想:那以后南下攻祁的大業,還能繼續嗎? . 林羨玉一直到晚上才知道烏力罕挨了兩鞭子的事。 一口茯苓茶差點兒就噴出來了。 “什么?赫連洲打的?” 阿南拿帕子幫他擦了擦嘴,“是,我聽蕭總管說的,烏力罕的胳膊都被抽出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