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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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時候不正眼瞧你了?” 林羨玉越說越委屈,偷偷抬起鞋尖踩住赫連洲的衣擺,“一直,你一直用那種看笑話的眼神看我,看我犯蠢看我被烏力罕欺負?!?/br> “我罰過他了?!?/br> “鞭子是他自己領的,你沒有罰他,平日里他對我冷嘲熱諷,你也沒有管過,”林羨玉盯著赫連洲的眼,憤憤道:“你就是偏心?!?/br> 赫連洲說:“他在我身邊長大?!?/br> 林羨玉怔了怔,猛然反應過來,是啊,赫連洲為什么不偏心?赫連洲和他才認識幾天,連交情都算不上,但烏力罕是在赫連洲身邊長大的孩子,他憑什么和烏力罕比? 他到底憑什么指責赫連洲偏心? 他縮回腳,藏在裙擺里,低著頭,兩只胳膊緊緊圈著自己的膝蓋,極其防備的姿態。 赫連洲看著他慢慢縮成一團。 他上一次如此,還是蒼門關初見時,抱著赫連洲的長槍,在沙地里瑟瑟發抖。 他膽子比針尖小,遇事就哭哭啼啼,可只要感受到一點善意,就會像小獸一樣翻個身,朝對方露出肚皮,暴露嬌氣的本性。 有時候赫連洲分不清林羨玉到底是怕他,還是不怕他。 “林羨玉?!焙者B洲喊了他一聲。 林羨玉本想不理他,可是念及自己的身份,還是怯怯地抬起頭。 “北祁兩國的恩怨不會因你而消除,我也不會為你開閘口,買什么嶺南的荔枝,除此之外——”赫連洲停頓片刻,說:“我會注意?!?/br> “注意什么?”林羨玉沒聽明白。 “不會再對你說那樣的話了?!?/br> 林羨玉愣了許久,像是不敢相信,許久才扇動睫毛,強忍住眼淚。 一定是北境的風沙太大了,才惹得他總想掉眼淚。 他沒有說謝謝,反而突然起身,又因為兩腿發麻,猛地一踉蹌,差點摔到赫連洲懷里,撲了赫連洲滿面的香。他扶著赫連洲的胳膊站起來,急匆匆跑進房里,再急匆匆跑回來。 “這個,送你?!?/br> 他把一只金葫蘆送到赫連洲眼前。 “這是我爹爹在我出生前,去寺廟里求的五福葫蘆,這一只是康寧葫蘆,保佑健康安寧的。你在外領兵打仗,危險重重,我把康寧葫蘆送給你,保佑你每次都能平安歸來?!?/br> 赫連洲沒有接,他便強行塞到赫連洲手里,然后轉悲為喜,坐在赫連洲面前的臺階上,晃動自己鞋尖上的金珠子。 顯然心情已經好轉。 赫連洲望著手里的金葫蘆,看到上面刻著的“康”字,便知林羨玉在怎樣的疼愛中長大。 健康,安寧。 赫連洲神色有些怔然,他將金葫蘆握在手里,說了聲“多謝”,便站起身來。 他轉身往前院走,林羨玉在后面揚聲問:“你要出去嗎?忙什么事?” 赫連洲說:“籌備軍需?!?/br> 林羨玉“哦”了一聲,繼續坐著。 赫連洲走到回廊下,烏力罕立馬迎上來,說:“她又擺出那副可憐樣子了,王爺您千萬不要被她蠱惑,祁國人向來狡詐——” “去街上買些甜瓜和蜜脯?!?/br> 烏力罕呆?。骸鞍??” “老蕭動作慢,你騎馬去吧,未時一刻前趕回來,再同我去一趟軍器監?!?/br> 烏力罕幾乎變成一座隨時碎裂的石像。 蕭總管正好走過來,問赫連洲:“王爺,老奴是去買南羌產的甜瓜好?還是買丹州產的青瓜?老奴怕小殿下吃不慣咱們這兒的瓜?!?/br> 赫連洲對烏力罕說:“各買一些?!?/br> 烏力罕如遭雷擊,徹底碎了,他往后跌了幾步,喃喃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一個時辰后。 林羨玉終于吃到了傳說中的甜瓜。 南羌的甜瓜紅瓤綠皮,瓤rou綿密爽口,丹州的青瓜則是綠瓤黃皮,瓤rou清脆酸甜,連同皮都能一起吃下肚。林羨玉美滋滋地品嘗了個遍,暫時將吃荔枝這件事拋之腦后。 蕭總管笑吟吟地看著他,林羨玉問:“總管干嘛看著我笑?” 蕭總管笑而不語,只說:“殿下還想要什么?要不要在這院子里添置些東西?” “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br> “我想栽一棵樹,”林羨玉忽然站起來,伸手在院子里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圈,告訴蕭總管:“這樣盛夏時節就可以在樹下乘涼了!” 蕭總管忍俊不禁:“離暑節還有兩個月,哪有兩個月就長好的樹?” 林羨玉忘了這茬,又問:“一棵樹要多久才能長得枝繁葉茂?” “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br> “什么?”林羨玉一臉驚詫,“二十年,那我是看不到它長成參天大樹了?!?/br> “為何?” “我那時候肯定已經回祁國了啊?!?/br> 蕭總管神色微變,先是皺了下眉頭,隨后又舒展開來,嘆氣道:“也是,您遲早要走的,王爺也要再娶妻,都要回到原本的生活里?!?/br> 聽到赫連洲要再娶妻,林羨玉不知為何,像被人撓了一下心,渾身不自在起來。 正說著,后院外傳來吵嚷的聲響。 有叫喊聲也有刀槍的碰撞聲,不絕于耳。 林羨玉想去圍墻邊向外探看,被蕭總管攔住,“殿下,不可以過去!” 蕭總管罕見嚴肅起來,“您在府里怎么玩都可以,外面的事是絕對不能碰的,不要聽不要看不要理會,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