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她也不嘀咕王爺礙著自己釣魚了,轉而邀請他一起釣,四爺似是思考許久,隨即淡淡地說好。 年嬌翹著嘴巴,當即來了個熟練的八爪魚纏,四爺同樣熟練地握住她的腰,見怪不怪道:“午后隨我去畫室,帶幾套不同的衣飾即可?!?/br> 年嬌吃驚:“爺難道是邀請了宮廷畫師?” 四爺微微一笑,并不說話。 不出他所料,自從知道大哥回京,甜言蜜語便不要錢往外放的年側福晉立馬答應下來:“我都聽王爺的?!?/br> 就是讓她不穿衣服……不對,這個不行。 年嬌臉一紅,完了,她和老板一樣變流氓了,果然是大哥所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作者有話要說: 年大哥:我教的好像不是這個意思。 第39章 紅暈很快消了下去,年嬌興致勃勃地叫人收拾衣飾,帶了一紫一白的兩件漢服,一套繁雜一套簡約。 到了地方,才發現并沒有什么宮廷畫師,也沒有擅長西式畫法的傳教士,為她描摹肖像的,正是四爺本人。 男人平鋪好畫紙,用畫筆慢慢調試顏料,神色專注,消融了渾身的冷肅。 他的“閑”不是說說而已,這幾日陪著年側福晉打發時間,察覺樂趣的同時,倒是做了從前絕不會做的事。 年嬌有些呆。 萬萬沒料到老板多才多藝至此,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四爺就是那個畫師! 宮中究竟是怎樣的教育呀,她偶然從蘇培盛那里聽了一耳朵,說從上書房出來的皇阿哥們,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他們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這是日常拍馬屁的用語,四爺聞言訓斥了他:“阿諛太過,用詞浮夸?!?/br> 蘇培盛連忙閉上嘴,于是年嬌以為這話真的浮夸,沒想到現實還要夸張一點點,王爺何止是文韜武略,連設計和畫畫都會。 年嬌忍住內心的驚嘆,覺得自己這個強凹出來的才女名頭,和老板比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不過她沒什么不好意思的,羞愧就更不可能了。做人不要太攀比,人家可是要當皇帝的潛力股,如果不比她強,還叫什么大腿? 她美滋滋地瞅了眼不遠處的躺椅,坐下的時候,雙手微微搭在膝上,脊背挺直,擺出端莊又矜持的姿態。 繼而小聲說出請求:“爺要把我畫美一點?!?/br> 四爺:“……” 他頓了頓,說:“知道了?!?/br> 如果今歲以前,有人告訴他未來他會對一個小姑娘容忍至此,還很有甘之如飴、樂在其中的意思,四爺一定會讓太醫給人好好醫治。 事實上誰也不能料到以后,他笑了下,拿起勾線筆,對年嬌道:“不必那么拘謹,放松些?!?/br> 誰拘謹了? 年嬌這才反應過來,動作過度了反而不美。 小花妖臉頰霎時有些燒,卻是老老實實地放松下來,大膽地靠在了躺椅上。 四爺開始動筆。 等待畫作的過程,對于描摹的對象來說,是枯燥而漫長的,然而對于畫手而言不是。事實上,四爺從來沒有這么細致地觀察過年嬌,她的一顰一笑,她纖毫畢現的眼睫,因為困意上涌而微皺的鼻子,簡直要透過漂亮的皮囊看透她的骨血,緊接著一頓。 她望著自己,眸光炙熱,但好似并沒有深情。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下一秒,年側福晉再也控制不住地閉上眼,眼尾微紅,雙手順著衣襟滑落。 她睡著了。 四爺:“……” 他就知道年嬌沒有這樣的耐心,不過草圖描得差不多了,也不用將她喚醒。他遠遠地看著她,輕輕挑眉,覺得畫一副春睡圖也不錯,就在這個時候,蘇培盛小心翼翼地叩了叩屏風。 他放下筆,腳步聲幾不可聞,繞過躺椅走到外間:“何事?!?/br> 王爺的神色有些冷沉,蘇培盛哆嗦了一下,卻是不敢不上報:“十四爺來了?!?/br> 十四?四爺面色更冷了。這人八百年記不起他這個哥哥,如今被細作一事弄得憤怒又恐慌,發現老八指望不上了,便又來尋他了? 四爺干脆道:“沒空,不見?!?/br> 蘇培盛暗暗心驚,很快面不改色地應下,正要出去復命,四爺叫住了他:“拿一床薄被來,花色要好看些?!?/br> “……”蘇培盛呆了幾秒,再一次應道,“是?!?/br> 十四爺伸長脖子,在圓明園的二門處等候。不消片刻,蘇培盛氣喘吁吁地出來,朝他打了個千:“十四爺,我們爺修身養性,誰都不見……” 十四爺愣了許久,半晌指著蘇培盛道:“爺怎么不知道四哥不見人?莫非是你個狗奴才自作主張?” 蘇培盛賠笑道:“奴才哪敢?!?/br> 十四爺左右盤問,就是套不出什么話,也進不去這個門,霎時火氣上來了,扯著嗓子便喊:“四哥,滿京城都知道了,你給十三尋到治腿的神醫,對方還是年家的人!” 原本跳腳的憤怒,變成了真的委屈:“他十三憑什么?咋就不見你對親弟弟這么好?如今還把我攔在園子外面,誰家親弟弟有這個待遇?” 蘇培盛膽戰心驚,簡直想捂住這位爺的嘴。 十四喊完了,冷笑一聲對他喝道:“還不進去傳話?!我有要事同四哥說!” 蘇培盛無法,只得打發身邊的小太監回去一趟,半晌,小太監前來復述:“王爺說,您若是腿斷了,他也會找人給您治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