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碰我”

    王不留行掐住美娜的脖子，一想到她把骯臟的舌頭，探進他的嘴里胡亂攪動，他就想直接殺了她。

    “放開我”

    美娜的呼吸不暢，她雙手抱住王不留行的手臂，想把他扯下來，也就是在這時候，她才發現他們力量上的差距比她想象的還要巨大。

    他只是單手掐住美娜的脖子，帶著青筋的手臂鼓動著，就如同焊住的鐵一樣無法動搖。

    毫無疑問，她冒犯了他，非常徹底。

    如果他直接殺了她，不會有任何官方機構會對他追責。

    美娜看起來非常狼狽，嘴巴微微紅腫著，臉頰因為缺氧而暈紅，生理性的淚水從她的眼睛里墜下，像是玻璃一樣，漂亮，但是非常脆弱，隨時都可能碎掉。

    王不留行放開手，但臉色仍舊不好。

    “明天帶上你的東西，滾出去”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美娜可能已經被王不留行冷刺的目光千刀萬剮。

    曾經美娜非常害怕聽到這樣的話，像是一個死刑犯等待宣判自己的死期，但當這一刻真的到來，她卻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害怕得瑟瑟發抖。

    她還有一點錢，可以勉強度過幾天，更加重要的是，她會加入公會，她會賺到錢，靠自己生存下去，不會落入祖母曾經說過的那種悲慘的境地。

    沒問題的，美娜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才止住那種非常脆弱的，想要求饒的想法。

    王不留行簡直無法忍受，在公寓的浴室洗了澡才離開，他沒有再對美娜說任何的話，雷霆獅子也被他強制召回。

    美娜害怕他，但又沒以前那么怕。

    她在心里蛐蛐了他一頓，又想到他被她親了之后，那種吞了蒼蠅一樣難受的破防模樣，盡管這么說自己很不好，但她還是非常開心地笑出來。

    小貓被舔得濕噠噠，等王不留行離開，美娜耐心地替小貓洗了個澡。

    她洗完澡，通過書本里寫社交賬號的少年，聯系到領隊，得到的回復是已經提交申請，很快就會有答復。

    第二天早上，美娜認真地給陽臺上的植物都澆了水，要帶走的一點隨行物品也被她收拾妥當。

    她坐在沙發上，等著王不留行來，將鑰匙歸還給他，但昨天她收拾到很晚，于是不小心在沙發上睡著了。

    門吱呀一聲打開的聲音，美娜的大腦仍舊有些迷糊。

    王不留行目光落在美娜腳邊孤零零的小書包上，心情突然變得有些差。

    “天無今天回來，他要見你”

    “真的嗎”

    美娜幾乎要蹦起來，她有些不敢置信，隨即明白過來，估計他昨天已經收到消息，所以才會讓她今天離開。

    他是故意把話只說一半。

    一想到她提心吊膽的一個晚上，美娜就恨不得在他臉上撓兩下，讓他這種重要人物頂著那種花臉出去，讓別人都看他的笑話。

    美娜心里這么想，手卻很老實地背好自己的書包，恨不得馬上離開。

    “你不需要帶什么東西，天無一樣也用不上”

    逆著光，他只剩下一片黑影，靜靜看著她肩膀上輕巧的背包。

    “天無大人回來，我也應該離開了”美娜站起來，她把鑰匙放在桌上：“這段時間多有冒犯”。

    “離開”王不留行沉默一下，接著才冷笑一聲：“當然了”。

    聽起來怪怪的，美娜拿不準他什么意思，但如果可以，她還是不希望他在天無大人面前說她的壞話。

    她希望在天無大人面前，她是可以值得托付和信任的人選。

    “可以讓戴維出來嗎”

    美娜努力壓榨著自己微薄的精神絲線。

    戴維正在精神域的角落舔自己的尾巴，上面冒著黑氣的蟲子讓它有些惱羞成怒，圍繞著尾巴跑了叁圈，還是沒有把蟲子扒拉下來。

    它暴躁地伸著圓圓的rou墊爪子，突然被拽出精神域。

    小貓在它面前叫了兩聲，非常有精神的樣子，它圍繞著戴維的尾巴跑來跑去，像是捉迷藏一樣抓上面附著的黑蟲子。

    尾巴上少了兩個黑蟲子，小貓軟趴趴地躺在地上，戴維小心地伸出爪子，摸摸小貓，跑來跑去，還想和它繼續玩。

    “好了戴維，再見”

    美娜抱起小貓，她本來想撫摸一下戴維的頭，但目光落在戴維后面的王不留行神身上，似乎想到什么，最后什么也沒有做。

    但戴維不懂，它喜歡這個人類輕柔的撫摸，昨天它甚至把自己節省下來的精神力都給了她，希望她不要那么弱小。

    戴維圍著美娜躺下來，露出自己柔軟的肚皮，王不留行黑著臉，實在看不下去，把它強行拽回精神域。

    “可以走了，大人”

    美娜走到門口，她手上抱著自己的書本，公寓被她歸理得整齊干凈，就像是沒有人在這里住過一樣。

    王不留行聞到一種花的香味，他回憶起昨晚用的香膩得過分的沐浴露。

    想到殘余在皮膚上那種粘膩的香，他有些厭煩地皺眉，突然又后知后覺，那是并不是他身上的香。

    是她身上的。

    哪怕最隱私的部位，他們都會帶著同一種幽暗粘膩的香氣。

    他們會這樣一起去見她的哨兵，他的摯友。

    對于天無，哪怕在那種特殊情況下和美娜進行深度鏈接，王不留行覺得問心無愧，再重來一萬次，他依舊會選擇那么做。

    但這一次，在緊閉的電梯里，她穿著簡單的藍裙子，頭發隨意地扎起來，裸露出的雪白脖頸上伏著一絲縈繞不散的花香。

    仿佛是有透明的蟲子在她頸上的白rou舔舐，吮吸，留下同樣骯臟的香氣。

    他們沒有說一句話，但王不留行突然意識到，他們或許有些越界——

    比王：明天就走別讓我再看見你

    第二天：娜娜，真的走嗎娜娜，會再回來嗎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