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樓道的裝潢偏舊,有些許零幾年的風格。走廊上掛著一幅幅985大學的照片,那是她永遠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路過一排綠色的校園電話機,胡文漪信步上樓,樓梯上貼著紅底黃字的數理化公式,也許校領導是想讓學生在走路時也能保持學習的積極性,但勞累了一天的學生大多會選擇視而不見。 等胡文漪找到考場,室內只有零星數人,大家都在默默打量著其他人,要么專心默背著桌上的學習資料,周圍靜得怕人。 胡文漪坐在靠窗的位置,望向夏也好所在的明德樓,仿佛這樣就能看到她。 考試開始后,周圍只聽得見筆尖劃過草紙的沙沙聲和空調隆隆作響的運作聲。 試卷上的題目大多是上學期的內容,有一部分是需要學生在假期預習的知識點。 胡文漪從未這么認真對待過一場考試,她不想辜負夏也好,更不能辜負自己。似乎一旦有了他人付出的努力在身上,她明顯不再擺爛了。 他們像被流水包裹住的魚缸內的金魚,時間在學生周圍靜靜流淌著。 胡文漪考得還算順利,除了需要提前預習的部分,其他的,夏也好在暑假都幫她復習過。甭管對與錯,她倒是全寫上了。 低矮的車棚沒有擋住日落,天邊的云燒得通紅,遠處的大山被染成了金黃色,落日余暉投射在桌面上,像是要把卷子也燒著一樣。 回到教室,夏也好面無表情地坐在位置上,胡文漪像是明白了什么,走過去,將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 夏也好卸下了平時的慵懶和隨意,默默消化著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疲憊。連續兩個月高強度的工作果然讓她吃不消了。 “你倆這是干啥呢?”前排的周軒路過二人詫異地問,胡文漪聽出他沒有惡意,就說:“她數學沒考好,我在安慰她?!?/br> 夏也好竟然沒考好?周軒瞪大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這次的題也不難吧,你真的沒考好?” “嗯,嗯?!毕囊埠煤鷣y應聲。 見周軒跑出教室,夏也好將臉埋進她的肩窩,悶悶地說道:“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 她估計這會兒她數學沒考好的謠言已經傳給了三個人了。 胡文漪說:“那你自己解決吧,我可沒有售后服務?!?/br> “行吧?!毕囊埠弥逼鹕碜?,充能完畢后,夏也好緊密鑼鼓地制定起學習計劃,當然,這計劃里也有胡文漪的一份。 夏也好擱筆,老班走進教室在布告欄張貼成績單,所有人都目光匯聚到一處,等老班走后,張喬楚第一個坐不住,走到布告欄查看成績。 剩下的人紛紛圍上去,沒能擠到前面的胡文漪踮腳向里觀望,突然她的后背被人戳了一下,是夏也好。 “同學,你數學考了多少分?” “同學,你歷史多少分?” 這么一問一反問下來,夏也好咬了咬牙“你先說?!笨珊匿羝?,“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先說?!?/br> “行,一局定勝負?!?/br> “剪刀石頭布——” “我贏了,”胡文漪用剪刀比著耶,“快點說,你考了多少分?” 夏也好扭頭不肯認賬:“誰贏了,誰先說!” “你賴皮?!?/br> 夏也好沖她吐了吐舌頭:“賴皮就賴皮?!?/br> -------------------- 第23章 大會 胡文漪并不是個看起來很好相處的人,她看起來時常有些憂慮,盡管她待人接物態度溫和,依舊讓人生不出親近之感。 夏也好也經常想法子逗她開心,但自從實踐出愁眉苦臉是胡文漪的默認表情后就不再多做干涉了,不過有時候她也會手癢一把。 “你這一天天地干嘛總是愁眉苦臉的?”夏也好兩指按在她的酒窩上,牽著她的嘴角向上揚,胡文漪瞪著一雙死魚眼,右手默默比了個耶。 忽略胡文漪的冷幽默,夏也好適時放開手,胡文漪半晌不語,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這個的問題,即便夏也好只是隨口一說。 胡文漪手上翻過一頁書道:“我在思考,比如說:我為什么是我?我活著為了什么?為什么要念書?別人都說:活著是為了活著,念書是為了念書,吃飯是為了吃飯,可生活應該是有意義的,她一定有著某種意義,只是還未被我們發現?!?/br> 夏也好說:“就算要解決這些的問題,也用不著這么杞人憂天的啊,意義總會找到的,你有大把的時間?!?/br> 胡文漪依舊一臉茫然,夏也好直接拿出新發的試卷說:“我們先來做道題,尋找一下幾何的意義,怎么樣?” 看著胡文漪的臉整個垮了下來,夏也好忍不住翹起嘴角,不厚道的笑聲在咽喉間滾上滾下。 胡文漪作勢要懟她,目光卻被張喬楚吸引,張喬楚疾步走進教室,讓室內的所以女生到樓下集合,完畢后一起去大會堂開會。 “你說這次是什么事???”夏也好趁張喬楚點名的功夫問道。 胡文漪答了一聲到,然后說:“不知道,不管是什么會,不用上課就是好會?!?/br> 張喬楚有意看了一眼兩人,將女生們特意和朋友排在一起的隊伍重新打亂,再次重申一遍會場紀律后,張喬楚不顧身后一片幽怨的目光,帶頭走進會堂。 胡文漪和夏也好走在隊伍末尾,她們像一只只小企鵝排著隊走進會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