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然而,預想中的白茫茫的世界,并沒有出現在眼前。 “砰”的一聲,身體彈在某處無形的結界上,被撞了回來。 他們的兩道神識依舊相擁在一起,在林澹的識海中滾了幾圈,直到撞在邊界上,才堪堪停下。 待到從眩暈中回過神來,林澹發現自己躺在漆黑的地上,那白色的身影跨坐在他腰間,微微仰著下頜,睥睨著他。 “哼,你不會以為,這一次,本座還會讓你趁虛而入,闖進識海中吧?” 白色身影將手臂撐在林澹胸膛上,俯下|身,附在他耳邊,輕聲說: “上次,本座受的那些消魂滋味,這次,讓你也嘗嘗?” 第50章 靳言是北斗大陸唯一的渡劫境修士,以他的修為,他如果不想,沒有任何一個修士有能力將自己的神識闖入他的識海中。 上一次,在寒玉宮偏殿內,林澹之所以能夠那樣輕易地脫離自己的識海,反向侵入他的識海,是因為靳言大意了—— 他對林澹,不設防。 那不過是個筑基境的笨蛋修士,連識海都沒有,還是他強行“拔苗助長”,才勉強凝實出一個輪廓虛浮的身影出來的。 這樣的身影,靳言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輕易拿捏,根本不需要多加提防的。 當然,還有另一層—— 靳言的內心深處,對林澹太信任。 或許是他之前的白貓分|身與對方有過太多親昵的接觸,讓他對這笨蛋修士的氣息,太過熟悉,在被這氣息包裹住的時候,便下意識會卸下心防。 又或許,哪怕沒有那白貓分|身,這么多次接觸下來,靳言原本對這笨蛋,也沒有太多防備的—— 就像上次在床榻上小憩時,那笨蛋走到他床榻邊上,都抬手握住他的手腕了,他竟然沒能在第一時間醒過來,直到對方得寸進尺,撩開紗簾,靳言才終于醒過神來。 但不管是哪一層原因,總之,上次之所以會陰溝里翻船,被對方侵入最私密的識海深處,不過是靳言自己的疏忽,無關境界修為。 不過,此時此刻,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靳掌門再次侵入對方那片尚未成熟的識海的時候,便有了防備—— 他早早地用靈力封住自己的識海,仿佛在那片小世界的邊緣,布下一張十分堅固的結界。 這樣的結界,絕不是林澹這樣一個筑基境的修士那尚未成熟的脆弱神識,能夠突破的。 果然,就見對方抱住他的元神,試著像上次那樣往他的識海中橫沖直撞的時候,被那道結界無情地彈了回去。 靳言自認運籌帷幄,帶著掌控一切的得意笑容,騎在對方腰腹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 上一次,他的元神被對方那黑乎乎的半吊子元神死死地壓在身下,為所欲為...... 這一次,上下位置顛倒,也該讓這笨蛋,也嘗嘗元神中最隱秘的那處關竅被侵入時,是什么滋味了。 “一開始,會有些痛,但熬過前頭那段時間,后面的感覺......你會喜歡的?!?/br> 白色身影說著,抬起手,安撫性地摸了摸黑色身影的臉頰。 林澹的rou|身仍舊半躺在那雕花床上,維持著識海被侵入之前,那緊緊攥住靳言手背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一雙眼睛睜圓了,黑漆漆的眼瞳中,盛滿異樣的情緒。 他感覺身體里每一寸肌rou都在用力,想要掙脫禁錮,然而軀殼像被夢境纏繞住了,根本掙脫不開。 識海中,白色的身影壓在他身上,朝他緩緩地貼近過來,直到兩人的胸膛緊緊挨在一起。 他燥熱的身軀被對方冰涼的神識觸碰,那一股凌冽的冬雪的氣息,將他裹挾。 像個剛經歷過酷暑的病人,乍然靠近一處冰窖,他正被燒得意識模糊,這時本能地沖上前去...... 恨不能,把自己灼熱的身體,整個送進那冰窖中。 這樣想著,他便循著本能,果真這樣做了...... 識海中,那黑色的身影維持著躺平的姿勢,順勢而為...... 廂房中,側身坐在床沿處的靳言的本體,倏地睜圓了雙眼,目眥欲裂。 ——你! 他的神識在叫囂著,然而為時已晚...... ......... 寒玉宮,偏殿。 古茗守在殿門外,朝著一墻之隔的那親衛宅院看過去,望眼欲穿。 掌門尊上在太陽剛落山的時候,便獨自離開,去往隔壁宅院了,如今月升又月落,眼看著天邊都要泛白,日頭都要東升了,怎么,還沒回來? 這是......要直接住在那隔壁院子里,在那邊過夜了? 想到掌門親手交給林小犬的那塊親衛令牌,古茗忽然福至心靈—— 尊上這是,親自去找林小犬......侍寢去了? 這......這雖然無可厚非,但是......尊上渡劫的時候,林小犬受了不少皮外傷,這時候,真的能承受得住嗎? 正想著,一道刺骨的寒氣襲來,激得古茗渾身一個激靈,慌忙收斂思緒,迎上去, “尊上,恭迎尊上回宮?!?/br> 靳言從鼻子里應了聲,渾身裹挾著一股nongnong的“生人勿近”的氣場,沖回偏殿去。 古茗陪著小心跟到床榻邊上去,先拿靈力護住心脈,接著暗暗思忖—— 掌門這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果然是沒有被伺候好吧? 可這事,想來想去,古茗都覺得,實在怨不到林小犬頭上去,那么個境界低微的修士,身上又受著傷呢,掌門這時候......也太急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