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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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平西將近半年,張遵祖都以回家攜帶太麻煩為由,看完的書籍,他都要讓文京還到書齋。 文京也謹慎,每次都細細檢查,沒有發現夾帶信件。 他偶爾也會覺得這樣做實在傷人,但父親說的話,他牢記在心。 他們父子的兩條命,還有海城那么多官員的命,都在張遵祖的嘴里、筆下,舍不得殺就算了,再謹慎小心都沒錯。 但他沒有想到張遵祖如此心機,用了半年多的時間,一點點的仿寫摘抄模仿筆跡,在書籍內,以夾批的形式,寫了要命的話。 這本書還到書齋,算折價賣。 折價的書,會更快流入市場。 這年頭,不在乎買書錢的人,不會買折價書。 愿意買折價書的人,都是急迫要看的。 很平常的一天,文京看天氣不錯,提前把被褥拿出來晾曬,為著換季做準備。 還想著去請裁縫做冬衣,另買些料子,他要做靴子。 廚房里,還咕嚕燉著湯,有香味彌散出來。 正當他朝屋里喊話,問張遵祖今天中午想吃什么的時候,院門被人敲響。 敲得很急躁,文京立刻警覺,還沒來得及有反應,就有人翻墻進來。 來人做官差打扮,腰間佩刀。 他跳進院墻,立刻從里開門,放進來更多的官差。 文京的臉色霎時白了。 離開海城時,他父親說過,真有這一天,就是張遵祖恨透了他們,一定要他們死。讓他必得反咬一口。 文京開口前,張遵祖在屋里大聲喊:“救命!快來救命!這些謀逆叛賊關著我,全在干謀反的大事??!” 劉進賢派來盯梢的人,做家仆打扮。 怕太顯眼,在宅子里伺候的人,三種性別都有。 連著漿洗的婆子夫郎,灶屋里忙著的廚子,都是他們的人。 立即有前門管事的人過來跟官差溝通。 裝得很像樣,害怕之中硬著頭皮上。 “官爺,是出了什么事?我家姑爺患了失心瘋,他說的話可信不得??!” 管事說著話,從懷里掏出文世昌給的信物,是一枚戶部的牌子。 “我家老爺是戶部海城清吏司的員外郎,為官數十年,就是個小小地方官,哪能做謀逆的事?” 張遵祖還在嚷嚷,大聲喊話,把謝星珩和江知與牽帶進來說。 文京這時也緩過勁兒,忍著心中翻騰的憤怒,手腳發涼,慢慢朝著官兵走去。 他是官家子弟,進來的官差態度客氣了些。 文京給他們行了一禮,跟他們解釋道:“讓各位看笑話了。我家就我一個獨哥兒,我爹舍不得我出嫁,給我招婿。他多年取仕不中,又因贅婿沒臉,常年待在家,憋出了毛病。 “謝大人是新來海城的官員,也是贅婿,官職卻不低,曾入閣拜相,我這夫君一向妒忌。謝大人的夫郎你們該聽說過,他是封官的夫郎。夫郎都能封官,我夫君受了大刺激,這兩年精神一直不好,年前發病…… “我爹本勸我和離,多年夫夫情義,我哪能拋下病中的他不管不顧?為著家中顏面,我們以趕考的名義,來外地養病。沒想到他因沒能上京而記恨上了我跟我爹……” 這一番話,文京離開海城以后,日夜回想,他顫巍巍幾乎站不住,越說臉色越是蒼白,但好歹講完了。 家仆來扶他,他又讓人去房里拿病案本來。 張遵祖聽他一席話,心就涼了半截,望著文京的眼神淬毒般陰狠。 文家果然沒有把他當自家人,文京也是虛情假意。這些話都能空口白牙往外說! 家里準備充分,病案本之外,還有藥爐、藥渣作證。 病案本里,連帶著當地大夫把脈的記錄都有。 張遵祖死命喊話:“我根本就沒有??!我沒有喝過藥!也沒看過大夫!你們大可請人來對峙!” 文京原地干嘔。 他從未有這么強烈的嘔吐欲。 這位枕邊人,真是捂不熱的狼心狗肺。 文京不怕對峙。 他們能準備好病案,每天熬藥,就不怕對峙。 為什么是來的平西,而不是其他城市?張遵祖真的不會想嗎。 可惜,動亂時局里,當地官員想要謀求向上爬的機會。 鐵證如山,也要把他們夫夫倆送到京城去審。 讓京城的太醫,看看張遵祖是不是真病了。 也讓朝廷派欽差去海城,看看文大人有沒有聯合謝大人、江大人謀逆。 他們還沒被定罪,一路上官兵押送,但可以坐自家車馬。 文京再不想見張遵祖,與他分車而坐,沿途里,但凡歇腳,張遵祖都要說他這些年察覺的異常。 更早的,竟然是謝大人一家沒搬來海城之前的事。 從他嘴里說出來,文京感覺從前的日子,都蒙上了一層油霧,朦朧不清,又難以擦除,黏膩難纏,惡心至極。 好在,有人會回海城報信,但求父親平安。 兩頭的人,同時出發,前后腳抵達目的地。 平西送來一個舉報海城有官員謀逆的舉人,而海城的劉進賢,收到了張遵祖壞事的消息。 劉進賢立即去找謝星珩,另外派人把文世昌叫來。 這次密談,謝星珩把江知與帶上了。 事到如今,不必再做外圍掩飾,有事同商共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