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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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大大小小的糧商結伴到戶部清吏司,找江知與數次,希望他能放寬糧價。 如今已不是他們貪心不貪心的問題,是外頭的糧價都漲了,他們從百姓那里收糧的價錢也不同往日。 再照著常價來售賣,他們就得虧本。虧本的買賣誰愿意干? 若江知與執意壓著他們,他們便不做這個生意,不賣糧食了。 江知與頂著壓力,放低身段,千求萬請,但求熬過今年。 要漲價,從明年開始。 這消息內部封鎖,若有人傳出去,他以后想賣糧食,也沒得賣了。 哪家官員都不能知道,誰要是想著攀交情,提前透露風聲,讓大戶們趁機屯糧,他饒不了。 明年的糧價,會成為壓垮百姓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皇商資產在商務受到戰時影響的情況下,只能做沒良心的人,發“國難財”,才能將一些物資換成現銀。 再拿銀子去換軍需,送去衛所,往外押運。然后被反抗民兵巧妙的劫走。 劫走的頻次有限,不能次次都出岔子,但在外頭,除了反抗民兵之外,還有落草為寇的其他鄉民。 真正送到軍營的數目,少之又少。 江知與琢磨著,不能讓生活的重擔把民眾壓垮,糧價上漲,就再從鹽入手。 他找謝星珩商議,確定可行性以后,去找盛榮。 讓盛榮收鹽時,稍稍抬手。 收鹽的官吏松一點,百姓就能留一點鹽自用。 有了自用鹽,就可以不用高價去買。省下的銀錢,雖不能彌補購糧的差價,但他們每天保持鹽的攝入量,也能讓身體有勁,算是能量互補。 跟盛榮說的時候,要換個話術。 謝星珩為主,江知與做輔。他們跟著劉進賢的輩分,喊盛榮一聲大哥。 既是兄弟,就為著兄長著想。 謝星珩問他:“盛大哥近日看過城內百姓的精神面貌沒有?” 盛榮搖頭。 冷得很,他不愿意出門。 出門都有轎子、馬車坐,懶得看。 謝星珩就跟他細細說。 民情民貌,盛榮沒興趣聽,他讓謝星珩有話直說。 “我們這關系,你還怕我不知好賴,怪你冒犯不成?” 謝星珩就看向江知與,江知與適時接話,跟盛榮說明年糧價會漲的事。 算算日子,就一個多月的事。 盛榮家資豐富,又占據要職,有得是人給他送糧食。他不會屯糧,也犯不著。 他結合謝星珩前面說的民情,笑容都苦了。 “這群刁民又要生事了?” 百姓被人逼成這樣,反成了刁民。 謝星珩跟江知與都聽習慣了,面不改色繼續跟他去細說。 謝星珩跟他說利害。 “糧價上漲,跟大哥無關??墒乾F在海城的百姓,九成九都在制鹽。他們跟鹽課司的官吏打交道最多,來年真因活不下去,與人起沖突、抱團做匪,別的衙門會認嗎?難不成把罪責歸到糧商身上?這個理由誰敢上奏朝廷?到時又是鹽課司領責?!?/br> 江知與加把勁:“所謂事不過三,大哥已經躲過兩次劫難,敗在這里,豈不可惜?就讓手下的人松一松,百姓留鹽與否,與你何干?來年百姓買鹽少了,也不是你的責任。買鹽要銀子,糧價都漲了,百姓還能每天白口吃鹽不吃米?” 明年零售鹽量降低,就是百姓在鹽與糧里二選一,都去買糧食去了。跟鹽課司無關。 而鹽課司的人客氣一些,跟百姓們的沖突少一些,就少一些把柄。盛榮的位置就坐得更穩。 盛榮與他們相交,知道他們有私心,不忍百姓受苦。這番話卻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確實不能再犯錯了。尤其是逼反百姓的錯誤,絕對不能再有第三次。 零星落草的人另算,明擺著被大批逼反的人,真會要了他的命。 他領了好意,還頗為感動。 “我來海城也有十余年了,這個位置坐得牢靠,全倚賴我對圣上的一片衷心。除了我那表弟,你們是最為我著想的人。其他的……不提也罷?!?/br> 他在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在這里任職,為其斂財了。 謝星珩跟江知與默契笑道:“大哥客氣,我們夫夫倆受你照拂,你好,我們才會好?!?/br> 心里則腹誹:那你挺慘的,被你點名的三個人,對你都不真心。 真心要你死倒是真的。 遲則生變。 盛榮執行力很強,今次會面過后,就回鹽課司下達了指令。 下邊的官吏巴不得松一點。 城里百姓有苦之外,官吏也各有苦處。其中以鹽課司的官吏最苦。 他們收不到夠數的鹽,要受罰。為著鹽,采取的手段稍有不合適,就有被貶入鹽戶灶籍的風險。 百姓們一日日消沉,他們看在眼里,不敢過分壓迫,心里也一日日壓著巨石。 上官命令可以松一些,他們都發自內心的感到輕松。 進入十二月,海城的職官們開始走動。 謝星珩早前為他們定制的心理戰術,開始發力了。 大大小小的職官,在年禮走動之時,都能從送禮的人嘴里聽到一些外地的消息。 這些消息,包括林庚的軍隊勢如破竹,所過之地,百姓開城門迎接,以及京中百官思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