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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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珩認為不可能。 地方清吏司最大的官就是五品,知府也就五品,余下能有幾個大官孩子? 他還沒往外走動,但海城的圈子就那么點大,江知與前陣子忙著給清吏司職官家眷們選糖鋪地址的事,轉眼就能傳開。 總不能家家都瞧不上這點銀子,上趕著與他們為難吧? 再有林庚的信件,謝星珩認為庭哥兒在書院,是能受到關照的。 他在乎的人和事,從未掩飾。家人是他的底線。 林庚既然在海城有人手,就不會在要他主理大事期間,受家庭拖累,分心家務事。 而且庭哥兒挺腹黑的,腦瓜子靈光,又長著張人畜無害的臉,從前在尚書房讀書,謝星珩還專門教他藏拙,不至于一來就得罪人。 “明天問問就知道了?!?/br> 謝星珩很篤定,江知與跟嵐哥兒就放心了些。 閑聊一會兒,回屋洗漱。 謝星珩把帶回來的卷宗給江知與看。 江知與看前面,以為是鹽務相關的,很有興趣。 他是從舅舅那里學的鹽務,走的是鹽幫的路子,不知道朝廷怎么看待鹽務的。能寫到卷宗上做記錄的,都是明面上的干凈賬,干凈事,他想試試他能否看出其中水分。 正看得興起,鹽務相關的文字戛然而止,接上了一封信件。 江知與定睛看了會兒,回過頭發現謝星珩泡澡去了,便繼續往下看。 等謝星珩收拾完,坐過來,江知與才說:“這件事我能幫忙?!?/br> 他在外頭走動方便,到時不論是挑動民心,還是給人物資與信息,都比謝星珩去做好一些。 還有糖貨做掩護,到時他能找個倉庫,以存放貨物為由,暗度陳倉。 謝星珩不要他冒險,在這里,他們一點根基都沒有。 “我只做統籌,事情交代下去,自有人辦,放心吧?!?/br> 江知與說:“那他的承諾怎么說?” 林庚要讓他魚躍龍門,總得有個由頭。 謝星珩忍不住捏他臉:“傻小魚,忘記我們家的大生意了?” 皮料還藏著呢。 真起戰事,這是大功一件。 再者,徐誠要揚名的。 糖廠是基石,江知與已經用這基石爭取過了,現任皇帝不會容許男權被挑釁。 那頂著“貴妾”身份的徐誠,就更別想翻身。 他在南地奉獻再多,也只是福澤一地百姓。 謝星珩猜著,糖廠的轉機也要來了。 等各地烽火燃起,糖廠會開放廠區,放糧賑濟百姓,接納傷員。 糖廠背后有林庚,有廣平王府。再亂的世道,大家都怕權貴,到時也能救一些被欺壓的百姓們。 遍地開花的糖鋪,不會家家都有膽量,都會聽話。能有一半的人有良心,再結合糖廠占地的版圖,以及內亂的核心圈,這一步可以艱難完成。 他想著想著,嘆了口氣。 果然這天下,最苦的人是百姓。 他皺眉,拿過卷宗又看一遍。 輿論戰是個好用的法子,以林庚表現出來的性格和處事方式,這人不是殘暴性格,他是把百姓當人看待的。 所以除卻海城以外,其他地方也會有輿論戰。 謝星珩要好好設計一番,讓人傳信出去。 百姓自擇明主。興許這場戰爭,可以簡化一些,讓它不那么殘酷。比如百姓們聯合起來,開城門,放友軍進城。 這是有可能實現的。 民心所向,也會動搖軍心。 輿論在民間擴散的時候,也要往軍營里傳播。 都是娘生爹養的人,有幾個小兵出身富貴人家? 他們想做個人,還是想做個只會窩里橫的惡鬼? 他們就不想要個仁慈之主,這么盼著上場做炮灰? 攻心為上。 謝星珩不敢保證成功率,盡力爭取一試。 江知與也想做些什么,他想了想:“到時我也拿錢放糧?” 謝星珩點頭:“可以,真到那天,你把兩個孩子帶上?!?/br> 他是官身,家眷如此做,可以是憐憫仁心,也能是幫他在民間攢聲望。這個行為不出格。 帶著孩子,則是讓他們看看民間疾苦。 他們的孩子,可以沒能耐,沒本事,以后沒出息,沒作為。但他們要有一顆仁善之心。 江知與應好:“家里有我,你放心吧?!?/br> 謝星珩笑笑,拿匕首從信紙邊緣輕輕塞入,把粘在卷宗上的信件取下來燒掉。 江知與細細檢查卷宗,清理殘余痕跡,又把這份卷宗看完了。 “難怪舅舅說,鹽務的賬目讓很多官員都摸不清真假。記在明面上的,都是對外報的價目與數額。但私下里,鹽價可以壓一壓、抬一抬。又沒定量,興許哪天就曬多了,數目上夠要求便可,余下就又能轉賣。這些全無定數,經手的人都能撒謊,上官難以分辨?!?/br> 謝星珩問他:“你喜歡看這個?” 江知與點頭。 他自小拿算盤,對數字敏感,也愛跟數字打交道。 生意做大了,賬本看著就那么回事。有無錯漏,他打眼一瞧,心里明鏡似的。 謝星珩給他寫的數獨題,他玩了幾年,如今也會出題給兩個孩子玩,但鹽務又不同。這是縝密的財務報表,他從中找的漏洞,對抗的是整個鹽務集團,挑戰性很高,他很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