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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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地方他不好去,宋威不放心,還叫宋原專門抽空帶他去。 因此,宋原也見過林庚。 他送貨上門,來的是林府。 來之前就知道林庚的身份,真見到時,他還是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爹還常常惋惜,沒能把徐誠討到自家做夫郎,總說老二沒福氣。 這怎么搶得過?拋開家世不談,林庚在南地就陪著徐誠到處跑。他那弟弟沒這個耐性。 他大老遠過來,徐誠留他在家里吃飯。 看信件時,徐誠抽空跟他說話。 “舅爺他們怎么樣了?身體還好嗎?之前還說跟他學鹽務,我這一下跑這么遠,沒法子跟著學,心里還怪可惜的?!?/br> 宋威很喜歡徐誠,兩人相處時間不足一年,也把徐誠當自家小輩疼愛,該教教,該寵寵。 徐誠去一趟南地,性格能沉淀下來,宋威的鼓勵與欣賞也占據了很大原因。 這跟林庚不一樣,這是來自長者的認可。讓徐誠知道,他即使性格野一些也沒關系,他并不需要去迎合某一個男人的喜好。 他剛跟著林庚那陣,心里茫然得很?,F在不會了。 宋原照實說:“家里都好著,二弟也娶著夫郎了,把他倆樂壞了。我家兩個小子現在常去農莊玩,敬之給他倆送了小馬駒,縣里跑不開馬,成天想著去莊上玩?!?/br> 宋原的夫郎性格內斂,在外頭話少,也不夠活潑,是很文靜顧家的類型。 他家里家外一把好手,是個利落人。俗稱人狠話不多。 徐誠跟他聊天少,相處卻很舒服,聊到家里,順帶著問了一句。 宋原說:“二弟成親后,我爹就分家了。他這陣子想著置辦點田產,抓兩個鋪面在手里,給兩個孩子留點家底。忙得很?!?/br> 這是商人們很常見的選擇,有錢了就買田買鋪面,旱澇保收,總有個退路。 家常聊著,宋原也跟他說徐家的情況。 徐天智跟徐武父子倆,現在都在糖廠里幫忙。徐天智不服老,也閑不住,父子倆常一起送貨。 穆彩鳳還是老樣子,守著家里的小鋪面,帶著三個孫子,常常因老大兩口子都是木頭疙瘩而生氣。能吃能喝的,嗓門也大,身體好著。 徐誠看了家書。 都在問他什么時候回家。 他哪里回得去。 他心里嘆口氣,又看江知與寫來的信件。是包裝盒樣品的事,以及告訴他拉宋原入伙的事。 徐誠放下信件,要看樣品,宋原給他拆箱,一樣樣的擺桌上看。 徐誠知道宋原的才干,對他能入伙很開心,也問:“你去年在糖廠待過,感覺怎么樣?還有哪里需要改善嗎?” 糖廠的管理模式很新穎,發展方式也很獨特。宋原發現的細節上的問題,都已經跟江知與溝通過了。 大事則是巡廠監督上。攤子鋪大了,地方離遠了,人員更多更雜了,必然會有一環出現問題。 這件事跟鹽務相通。江知與在學鹽務時,見識到各層級的彎彎繞,就能懂得其中的cao作空間有多大。 糖的單價還比鹽貴,也沒被朝廷管制,貪心的人那么多,人心又易變。其中能孕育出多大的利潤,就能吸引來多少只想搞錢,不顧糖廠前途的人。 每個人都會這樣想:我拿一點又不會怎樣。 一個人拿一點,一千人又是多少? 一個人敗壞一點名聲,一千人又是多少? 糖廠怕是剛揚名,就要被他們搞臭搞垮。 他們想要揚名,揚好名,揚威名,還得穩住這個名聲,就不能參照現有的管理方式。 坐旁邊看信件的林庚突然抬頭,貌似對此很感興趣。 “那應該怎么管理?” 宋原說:“把他們變成‘一個人’?!?/br> 就像跟著宋家的鹽幫兄弟。 聚合起來,他們統稱“鹽幫人”。 打散開來,他們是萬千百姓里,最普通的一個人。 他們可以有很多種身份,也能有不同的利益立場,但在這個集體里,他們只能是“一個人”,只能有一個目標。為著這個目標,在群體當中,個人的存在感會被無限弱化。 也因此,在上下只有接頭聯絡,沒有更多的交流時,依然親如一家。 保持距離感,又因集體的存在,讓他們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這種模式,是宋威去漕幫混過兩年,又跟江承海的鏢局經驗以及自個兒當魚販子的經驗相融合總結出來的。 家里正式販鹽后,勢力是一點點的壯大的。 宋威為此,以海商為遮掩,還去跟許多別處的商人取經。甚至連草原商人的牧場管理經驗,他也學。 在他看來,人一多,就跟牛羊一樣,說話都聽不進去。吆喝是沒有用的,需要特定的、讓他們習慣的方式來做溝通。 這樣才能做到亂中有序,一聲招呼,該干什么事的人,都會冒頭領差事。 而在這期間,宋原還“自費當兵”過,去當地衛所,參與集體訓練,看看管理著上千人的衛所,又是什么樣子。 這個自費,并非是他花錢買個名額去體驗生活。而是他真的入了軍籍,再花大價錢把軍籍消了。 宋家能在上陵府闖下豐厚家底,成為幫主里的幫主,不是沒有道理的。 掌舵者,要有威嚴本事。這樣子手下人才會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