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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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時,江家有客人拜訪。 上水白家的白老爺,攜帶親眷與家資,來豐州投靠老友,求一個落腳地。 年前,兩家合作過,做木制玩具,以字塊與華容道為主,在附近府縣爆紅脫銷。 白家厚道,提前給了錢,讓謝星珩順利把江知與的嫁妝贖回來。 原說好,按季度結算后面的利錢,他家二少白喜文,還說三月里會來一趟豐州。 直到六月,信件都沒一封。再見時,他們家落魄得不成樣。 白老爺是江承海的舊友,府上擺酒宴客,客院收拾出來,先給他們落腳。 夫夫倆跟著到主院里陪客,聽他們說起上水縣的事。 白老爺跟江承海同齡,他是坐商,不必走南闖北,往年很是富態,今年蒼老,頭發銀白,腰背也跨了。 他臉上剩下一層老褶子皮,從富態變得愁苦。 上水縣換了縣官,從前打點都成空。 他們聽謝星珩的意見,老二回家前,買了幾船糧食帶去倉庫屯著。 “我把生意都收了,說攢著存貨再出去,暫時就做縣內的生意。結果縣內突然征兵,也加了賦稅,商稅尤其重。給是給得起,怕節外生枝,我們給得爽快……” 服勞役,可以花錢免去。 服兵役,就沒法子。這是特殊情況,上門抓了就走,才不管愿不愿意。 白老爺一共兩個兒子,再有一個小哥兒。 小哥兒的夫婿被抓了,回娘家來哭,想求父親想想辦法,回來一看,兩個兄長也被抓了。 算是有驚無險,只在當地兵營里訓了數月,過后又給各家退回來了。 白喜文說:“養不起,成天里稀粥配野菜,滿營的人都是一臉菜色?!?/br> 再有朝局定下,不用新兵當炮灰。放就放了。 謝星珩問:“軍籍解了嗎?” 軍籍才是關鍵,大啟朝有規定,入了軍籍,要響應戰時的號召,爹沒了,兒子也得上。 軍籍不消,往后麻煩少不了。 白老爺笑得苦澀:“解了,家財都散得光光的?!睋Q了他兒子跟哥婿三人平安。 聊到這里,前情已完。 白家剩余家財不多,還要安家落戶,再有日常開支,暫時結算不了貨款。 白老爺記了帳,做生意誠信為本,先做了保證。 “等我家落定,這幾個不成器的東西就會出去看場子,重新搭架子做生意,掙了錢,第一個還給老哥哥?!?/br> 江承海不急。 白家之后,京都的消息也回來了。 先是京都的莊子。 何鏢頭夫夫倆按照謝星珩的指點,種地挑了作物,以紅薯為主。 生長期就買了紅薯,試做粉絲粉條,看保質期,也鍛煉手藝。 開春才種,等豐收后,就有第一批貨趕制起來。只等銷售變現。 另一個是養殖可以入藥的蟲子,也劃地做藥田。 讓他們意外的是,蟲子比藥苗苗好養活。 目前已小有經驗,他們單起了一封信,專門寫藥蟲的養殖方法。豐州兄弟有意,也能養。 其余的則是各聯絡點的來信。 比朱聿和許行之的信息全面,幾位先生整理過,一張紙算一條消息,類似的放在一起,不做分析,以免誤導人。 最厚的信件是聯絡點傳來的兵變感受,從他們的敘述里,可以看見這場變故,對普通百姓的影響。 江知與跟謝星珩認識的熟人,鐵匠唐虎,因會打鐵,瘸著腿被征去軍營當鐵匠,至今未歸。 家里小兒子學了打鐵的手藝,一同入營。 鐵匠是手藝人,只要朝廷還要兵器,他們父子二人就是換了個地方工作。 安危有保證,待遇難說。 還有謝星珩應考時,在貢院邊上開茶攤的小兩口。 他們平時經營的小攤是城內的。這幾月受影響,家里只出不進,花的都是老本。 兩人叫苦,又比別的人幸運。他們賣茶水,掙辛苦錢,搭著賣的茶點口味普通,算不上好手藝。 有的小攤販,手藝不錯,方子都被人強搶去了。 城里亂著,報官都不管。 再有家里沒有多少銀錢的,趕上糧價上漲,又沒活干,跑出去搶別人口糧,被追著打死的。 死了人,往街上一丟,官府也不知道是兵打死的,還是誰打死的。也沒心思查,死了白死。 正是因此,壓力之下,又無王法,很多趁亂作惡的人。擅闖民宅,強搶良民的都有。 這些亂象,看得人心不適。 往后翻了數頁,謝星珩看見了關鍵信息,拿了紙筆過來畫思維導圖,做人物關系梳理。 皇子里面,還有雙面間諜。 比如九皇子,他表面是向著四皇子,暗地里效忠太子,實際上他獨成一派。 謝星珩從里面當抽絲剝繭,找到了沈觀這一脈的線索。 沈觀是來豐州,公報私仇,主理抄家,還想趁機殺人的兇手。 他背后有個曾為封疆大吏的沈欽言。 小魚要為父報仇,這條線必須梳理清楚了。 沈觀也是兩面派,明面?;?,只效忠帝王,是個純臣。實際上是四皇子的人。 兵變一來,是人是鬼全浮出水面。 他是四皇子的人,參與布局,對一個小小的吏部主事動手,讓皇上跟太子陷入兩難局面,就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