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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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致微應下了。 江老三對謝星珩的事很感興趣,問了挺多。 江致微說了些,但家里所得營生,他給瞞下了。 就當是大伯、是弟弟,不知從哪里弄來的。 他也不提,以后三叔問起,他再稍帶一句。 營生跟鋪面不一樣,開在豐州的鋪子,三叔三嬸都沒興趣。不如現銀實在,他們還不用勞心費神。 營生就不同了,他們在京都也有農莊,可以cao持,往后就是養家的生意。 大伯是個寬厚性子,這件事后,三叔要是能改,能向著家里一些,說不定大伯會愿意給三房分營生。 要是不改,他嘴快說了,就是給大伯招惹禍事。 聊了一陣,叔侄倆出書房,再去吃飯,全魚宴剩下些殘羹,桌上魚骨堆了數盤。 江老三叫人撤下,另讓廚房做幾樣小菜,報的菜名都是江致微喜歡的,讓江致微心里略有觸動。 這是他警惕心最低的時候,落座后,丫鬟上茶,等著飯時,江老三又指點他主考官的喜好,這兩天可以往這方面復習。 他話多,除此之外,還講了一個至關重要的情報。 “除了楓江,今年還有另外兩地有水患。合計是三處水患,兩處山火,一次蝗災,你這兩天多溫習時政相關的題?!?/br> 同一年,這么多地方有災禍,朝廷急了,題目或許會有變動。 江致微感激應下,還想去鏢局傳信,讓謝星珩也注意點。 思索間,江老三若無其事問:“小魚來陪考了嗎?” 江致微條件反射:“沒有啊?!?/br> 說完他驚出一背的冷汗。 三人一起上京,他知道他會跟三叔家里人接觸,生怕說漏嘴。 一路上,他除了背書,也會反復自問自答,問起小魚,就是沒有。 他順著話說:“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宅院都砸完了,他也走不開?!?/br> 江老三似乎只是問一問,話題跟著回到謝星珩身上。 問謝星珩有沒有人照顧,現在起居是否方便。 江致微看不透。 不知道這是純粹的關心,還是另有他意。他一律謹慎著回答。 心思是好的,可惜道行太淺。 越說,越是露了馬腳。 江老三的情緒也淡了下來。 他才透了題,這點家常話都要藏著說。 大房的不懂事。 二房的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第43章 加更 “白眼狼”江致微經驗淺,反射弧長,一頓飯吃完了,他回房洗漱休息,躺下以后,慣性復盤,才遲鈍的發現,三叔應該對他不滿意了。 他皺了下眉,過了會兒又舒展開。 無所謂。 他翅膀硬了,三叔左右不了科舉成績,他正??荚嚲托?。 真考上了,輪到吏部分派,三叔也不好為難他。 就跟三房的欺負大房的一樣,欺負得這么狠,明面上還是好兄弟。 他不過是說了幾句謊話,三叔家的孩子又沒出息,只能和以前一樣,繼續投資他,讓他出人頭地。 只是他對三叔的感恩心理,也在今天的對話中消散許多。 第一場都考完了,也不是才見面,怎么現在才說主考官的喜好、國內多地遭災? 要么不重要。 要么對他還有藏私。 既想他出息,又怕他出息。 那謝星珩…… 江致微半夜里睡不著,重新把今天的對話回憶完,起來點了油燈,研墨原樣寫下。 家里才躲過了抄家之禍,他連著問三叔得罪了誰,都沒得到答案。 他們一家人,在京都猶如盲蟻,弱小、看不清前路。 謝星珩要考試,這件事晚幾天見面溝通。 他的信,是寫給江知與的,看弟弟有沒有門路打聽打聽。 他們這次都會在京都多留一陣,要等出了成績再說。 出成績要半個月,他怕這期間出岔子。 信件隔天清早就送去了鏢局,江老三派人跟著了。 官員家的家仆,比不上常年在外奔走的鏢師,跟蹤到半路,就把人跟丟了。 信件順利送到了江知與手里,一并送來的還有書童抄錄好的“復習手冊”。 江知與拆開看了信件,眉頭皺了皺。 信件最后,寫到了江老三的“透題”。 謝星珩管這個叫押題。 “堂哥人不錯,我跟他的過節一筆勾銷了?!?/br> 江知與把信放好,好奇道:“你們有什么過節?” 謝星珩哼哼兩聲,不樂意說。 江知與看他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嚴重,是一般的氣性,便貼過來問:“你跟我說說???我想聽?!?/br> 謝星珩不說。 小魚都是他老婆了,還糾結一個手下敗將做什么。 而且婚姻是大事,時間緊迫,網羅周邊的優質男性來相看,是正常選擇。 他心里不爽也是正常的。 相看完畢,沒看上,就各不相干。 那個叫趙銘的,還一聽他夫郎就有反應,看他的眼神很難讓人心平氣和。 江知與知道他的弱點,受不了甜甜的嗓音,也受不住撒嬌。 撒嬌時,把語調拖一拖,小謝就能飄。 江知與圍著他轉兩圈,謝星珩不買賬。 江知與定定看他,視線下移,落在謝星珩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