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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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而言,只是小摩擦。加上正在賑災期間,為牌匾,能忍則忍,以免節外生枝。 他算著他們幾個的日薪,再算算去京都的盤纏花銷,問江知與:“你有承諾過會給他們盤纏,送他們去考鄉試嗎?” 江知與搖頭:“沒呢?!?/br> 給封紅包、生活上給點便利,是最基礎的善意,也是最淺層的投資。 說難聽點,那是rou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這是不指望回報的。 正經的在一個書生身上押寶,則是多方考量。除卻知根知底、家逢變故這種特殊情況,其他都要檢視人品,看看才學。 人品差,不記恩情,還算好的。更有自尊心強的白眼狼,當時不說,拿了銀錢又要臉,翻身以后回來報復,說被看不起了。 才學就不用說,沒才學,想扶都扶不起。 所以他家最通常的投資,都只在淺層,結個善緣罷了。 別的方面,他家極少出手。 有江致微在,結交書生的事,可以委婉著來。 外人也不知道三叔跟他們家的關系鬧僵了,示好的不在少數,不用他們上趕著去。 謝星珩說:“有資格考的,到時捎帶一趟?!?/br> 到了京都,能夸一句江家的好,就算不虧。 若說壞話——大勢所趨,諒他們也不敢。 不是每個秀才都有鄉試機會,秀才也有考試,和院試同期,三年兩考,一次評級,一次科試。 評級,通俗理解為“福利等級”,謝星珩排名高,是廩生。 廩生不是終生制,按期考校,重新排名。也對不思進取的秀才,褫奪功名。 據他記憶,月俸一兩至三兩不等,多數情況是保底一兩銀子,其他都用米面做補。 最多的一次,領了一百七十多斤陳米。 科試,通俗理解為“鄉試入場券”。有點像現代的預考。 他也拿到資格了。 嗯,原身拿到的。 沾了大光。 回頭給大哥大嫂搗鼓套大房子。 正在農莊的六個書生里,有三個能鄉試,包括許行之。 謝星珩不找許行之麻煩,給他們提供了內訌機會。 夏天日頭長,江知與帶他巡莊。 農莊很大,只巡了核心區。 醬油坊和廠房之外,他們還去看了養殖鴨子的池塘,里邊還有魚苗。 再看近處菜園、農田,就近看了試養殖的雞苗。 “養殖場還在劃地,剛開始養,我想近一點,有事好照應,就沒讓他們過去?!苯c說。 最后一站是豆制品加工廠。 一個四面掛滿長竹簾的臨時工坊,里邊磨盤十個,驢三只,人有七個。 純天然石磨,老遠就聞得見豆香。 到夕陽斜下的日頭,農莊里的人相繼下工。 不論是本土佃戶,還是楓江鄉親,都有十幾個人來排隊。 豆制品加工廠需要再鍛煉鍛煉手藝,也等著鋪面弄好,現有產品,農莊里都不夠賣。 最最脫銷的產品是豆腐腦。 豆腐腦加了糖水,甜味淡淡的,可這是糖??! 三文錢一碗,豆腐給得多多的,家里人少,可以一家合吃一碗。 謝星珩弄過澆頭,江知與跟他們說了,他們也弄了咸口和辣口的豆腐腦,很多人都拿這個當湯喝。 一口饅頭窩窩頭,再喝完豆腐腦,那滋味別提了。 明明沒有吃上rou,肚子里也暖暖的,人身上倍有勁兒。 有人家節省,想攢著錢,為安家落戶做準備,在莊上待了一陣后,在四周飄散的食物香氣里,也會買塊豆腐,回家就著野菜、白天攢下的rou片,燉菜吃。 江知與沒拖欠工錢,都是日結的。要對工時、對賬,也是次日核對,相當于先從賬上支出,風險給到了自家。 時日雖淺,各家手里都攢起了幾分銀子。 遙遙看去,那一排長龍般的棚屋外邊,升起了一縷縷炊煙,鄰近的幾家聊天,東家的說菜,西家的說羹,煙火氣滿滿。 風吹麥浪,落日融金,這畫面美極了。 謝星珩由衷夸贊:“你真的做得很好?!?/br> 江知與唇角揚笑。 很可惜,不能帶小謝進豆制品加工廠看看,也不能帶他去族長家瞅瞅曬大醬。 這些分給族親的營生,他不能插手太多。 小謝是贅婿,跟著一起過去,還得看人臉色。 他舍不得。 他帶謝星珩去買豆腐腦吃。 錢袋里是謝星珩今天送給他的一袋小金魚,份額太大。 謝星珩就拿了小銀魚給錢,給江致微帶了一份。 一枚小銀魚是一錢銀子,合算七十文錢。 能找開,但沒必要。 余下的銀錢,都換成豆制品,叫陳管事來拿。 農莊管事,人人有份。 謝星珩再抓幾條小銀魚,把今天的豆腐都給包圓了。 兩人踩著夕陽往回走,江知與本想問問謝星珩累不累。這都走半天了。 想起謝星珩是從楓江縣翻山越嶺來的,在這之前,他已經走了很遠的路,又閉上嘴巴,心間泛疼。 過了會兒,他跟謝星珩說:“現在生活還算安定,已經有很多人自家生火做飯了。等到收割后,大鍋飯就散了,米面給到各家,想吃什么,自己做。日子也有滋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