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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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與心里過一遍,沒跟謝星珩講。 才剛成親,不必說這些事惹人煩。 他又一次把謝星珩的手拍開,“你怎么總是想牽我?” 謝星珩理直氣壯:“我黏人?!?/br> 江知與手背抵唇,遮掩笑意。 他也想黏人,可在府上走著,許多小廝丫鬟打量,他不好意思。 兩人說著話,也到了堂屋里。 江承海大馬金刀的坐著,目光先上上下下把他家小魚仔細看完,又再把謝星珩審視一遍。 謝星珩衣服鞋襪都是新添置的,是小魚經手挑的聘禮,來不及量體裁衣,都是現買的成衣。 兩人穿著相近,里邊一身素色衣袍,外面套著春景圖樣的綠紗衣。站一塊兒,極為養眼。 江承海眼瞅著生米煮成熟飯,謝星珩神態之間不見驕浮,小魚又壓不住喜悅笑意,明白他倆相處好,便沒為難。 喝了謝星珩敬的茶,他給謝星珩一份見面禮。 兩樣物件,一封文宣書院的介紹信,一枚玉佩。 “文宣書院在府城,八月半的鄉試,你七月半出發也來得及。到時跟致微一塊兒,我在京都有宅院,你們有住所也有人照顧,旁的不用擔心?,F在過去,還能上兩個月的學?!?/br> 這是江承海的誠意。 謝星珩聰明,管他話說得多漂亮,以他從前的表現,定然是個野心大的。 供個書生而已,還是自家哥婿。遲早都要給,那就早點給。免得姓謝的日后記恨。 比如這次鄉試不順,把氣撒小魚身上。 謝星珩嘴角笑意險些掛不住。 搞什么,從成親開始,一個個都在說他舉人都能拿下,現在江老爺也給他鋪路。 他不要科舉啊,累死他算了。 這是捧殺。 他不去書院。 “我新婚燕爾,不在家陪夫君,跑書院去做什么?” 江知與在旁邊垂頭靜立,心里不舍得,還要裝大方。 一聽謝星珩拒絕,他就開心。 再細品謝星珩叫他“夫君”,他臉蛋就又燒紅。 他的臉壞了,最近總在紅。又燙燙的。 他想著,待會兒要讓謝星珩改口,叫小魚也行,不能叫夫君,多羞人呀。 江承海:“……” 楓江的水養人嗎?怎么出來的書生臉皮死厚。 他不管謝星珩去不去,反正他給了,不去正好。 趁著新婚新鮮,多跟小魚培養培養感情。 他讓謝星珩起來回話,就在堂屋擺桌,上了茶點果子。 今天是核桃糕,補腦子。 開了一個西瓜,在井水里放了一晚上,現在涼絲絲的。 江知與站旁邊給他倆斟茶,還琢磨著,若是父親叫他坐,他怎么拒絕好。 沒想到江承海只是看了他一眼,根本沒提。 江知與眼睛眨了眨,臉色又不爭氣的飄紅一片。 謝星珩給他遞一牙大塊的西瓜,江知與伸手接,被謝星珩躲過,舉著西瓜一路向上,用瓜皮貼了下江知與的臉。 西瓜皮上有水跡,冰得他一激靈。 謝星珩笑了聲,“吃點兒?” 江知與接了瓜,眼睛又看父親,他父親沒眼看,朝外揮了揮手,“小謝昨天才來,有許多東西沒收拾,你去幫著收收,我跟他聊聊種豆的事?!?/br> 成親之前,父親給他看過謝星珩的建議書。 皮相和性格是最初的吸引力,展現出來的能力,才讓他的迷人經久不衰。 江知與不走,他想聽聽謝星珩是不是只會紙上談兵。 “我也想知道怎么種豆子?!?/br> 種豆子產生的一系列生產鏈,可以讓農莊從現有的“種瓜得瓜”模式脫離出來的,成為一個巨大的“基地”。 前期都是投資,要靜等作物變現。 謝星珩是農家出來的書生,從前十指不沾陽春水,更別提下地務農。他一樣樣寫得細致,實際能不能弄出豆油、曬出醬油,都兩說。 任何生意都沾點“賭”,江承海有魄力做。 他要賭牌匾,讓他家小魚后世有個護身符。 頭幾天,農莊已經忙起來,管事們劃地整理,只等他作出決定,就能接收難民入農莊。 這事兒要跟知縣說,江承海自信知縣會同意,送嘴里的政績,不要白不要。 正值夏季,外面的難民再不管管,可能會發疫病。豐州就能逃得過? 朝廷會陸續賑災,他至多接管三個月,就能把多余的人轉交,讓他們另謀出路。 或是在豐州安家落戶,或是發配原籍??倸w愿意在異鄉做佃戶的人是少數。 這樣一算,投資數額在承受范圍內。 恰好,下季度的禮單已經定下,與其便宜老三這個畜生,不如給他家小魚買平安。 既是為了給小魚鋪路,謝星珩就不適合去做主導人。 謝星珩也不想去。 他對古代的經營管理不熟悉,現在也沒威望,強行插手,惹得上下不快,到時寸步難行,對誰都沒好處。 而且他們夫夫一體,給小魚的,就是給他的。 大熱的天,要小魚成日里往外跑…… 謝星珩心虛。 他想,他是入贅的,他當個賢內助就好了。 桌上茶點被挪開,換成筆墨紙硯。 正式切入正題,江承海忙叫人把江致微喊過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