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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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海人粗心細,事關他家小魚的婚姻大事,條件合適,他就要看看。 謝星珩撒的那個謊,在他看來是小事。 他出門在外做生意,當朝首輔的虎皮也扯過。 他一年送數次孝敬,對外美化,說他一年能進府問候幾次,唬得人以為他在首輔面前能說上話。 屁話。 他連首輔長啥樣都不知道。 云來客棧里,謝星珩借用了廚房,盯著爐火,熬了軟糯的rou沫青菜粥。 包括他在內,一家人都很久沒吃過好的,又缺營養,現在條件有限,稍微沾點rou味兒就行,這個粥就很好。 他待會兒要去租小院安頓,一次性煮了一大鍋粥,能吃一天。 盛出來用大瓦罐裝著,套上麻繩網袋,另一手拿著碗勺,從后廚出來,過廳堂上樓。 腳尖剛挨著樓梯,就聽見有人喊他。 “謝公子!” 來喜喊的。 來喜得了吩咐,說:“好巧,你起真早,我家老爺在附近辦事,沒想到能碰上你?!?/br> 是恩人家。 謝星珩昨晚上找店里伙計打聽清楚了。 江家是豐州三巨頭之一,鏢局發家,開了幾間鋪面,最大的是雜貨鋪。他家走南闖北,稀奇玩意兒多,時不時還有京都時新的俏貨。 他家也是背景最硬的,三老爺在京都是五品官。 這是地頭蛇,交好他家,有利于在豐州扎根。 謝星珩心念急轉,不管怎樣,真誠實在是第一要義。 ——經商多人精,裝是裝不了一點的。 第3章 相看 江承海身材魁梧高大,膚色古銅,臉上有幾道陳舊刀疤。臉型方闊,濃眉大眼,很有武俠劇里的英豪氣勢。 謝星珩放下瓦罐碗筷,躬身作揖,行了大禮。 “昨天冒認貴府公子的親友,實是形勢……” 江承海沒等他把話說完,長手一伸就把他胳膊捏住了,讓他坐。 “客套什么?出門在外,誰還沒點難處?” 不是來找麻煩的。 謝星珩松口氣,主動挑起了話題。 “江伯父,您吃過早飯了嗎?我熬了粥,要不要嘗嘗?” 江承海略有詫異。 “你熬的?” 謝星珩笑呵呵給他盛了一碗。 粥熬得濃稠,米粒煮得軟爛,rou沫沒徹底攪散,像一顆顆黃豆大的rou丸子,青菜切碎,與rou沫一般大。 粥上浮著一層淡黃油質,是rou里熬煮出來的葷腥,勺子攪拌間,有長條的姜絲。不愛吃可以夾出來。 江承海胃口大,吃了早飯出來,再下一份小碗粥不成問題。 rou丸彈牙,青菜綿脆,粥米軟糯,滋味鮮甜,濃香不膩,熱呵呵一碗下肚,額頭都冒出熱汗。 “不錯?!?/br> 江承??滟澮痪?,心里已經有了三分好感,愿意進廚房的書生少見。 他目光灼灼,欣賞之意不加掩飾。 一家落難,謝星珩能撐起門戶,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條,親力親為,哪樣也沒落下。 對外豁得出臉面,對內體貼細致。與人相處姿態端正,以晚輩自居,不見諂媚卑微,也沒半分傲氣。 不卑不亢,一切都剛剛好。 江承海跟他寒暄完,問他大致有什么想法,有什么難處。 謝星珩打算把書都賣了,租小院安置下來以后,看著找個活干,或者琢磨個營生,先把日子過起來。 說到這個,他嘴角略微下壓,露了苦相——想想就累。 江承海大手一揮,跟來喜吩咐:“謝公子剛來豐州,沒個熟人,也不認識路,你今天跟著他,聽他吩咐?!?/br> 謝星珩受寵若驚,沒拒絕。 反正已經欠人情了,債多不愁,他把恩情記下就是。 江承海先禮后兵,這就繞到了此行目的上。 他看謝星珩年少俊美,又是秀才,拖到現在還未婚配,打眼一瞧,就知道這小子心高氣傲,等著功名加身一步登天。 閑聊一陣,又感覺不像。 江承海有話直說:“你跟我想的少年氣盛不一樣?!?/br> 來了。 謝星珩直接點頭,“我以前是挺氣盛的?!?/br> 要穩住江家這條人脈,他得拿出誠意。 比如他從前是個混球——原身是個混球,這種隨便打聽就能知道的信息,沒必要藏著。 “讀了幾本書,不知天高地厚。天災面前,方知人力渺小,也知真情可貴?!?/br> 原身是趴在家人身上吸血,還要嫌這血不夠多不夠甜的白眼狼。 在家里什么忙都不幫,一味索取,奴役哥嫂做仆。 甚至稚齡侄兒摔倒在他面前,他都想踩著孩子脊背走過去。 問就是小孩子不長眼,活該。 楓江決堤,大水淹過來時,他正巧點燈夜讀,聽見動靜,竟連大聲喊醒哥嫂都嫌太粗魯不體面,愣是自己跑了。 跑半路被淹,不會游泳,撲騰幾下就沒了。 謝星珩穿來就是地獄模式,會游泳也只能拖延死亡的時間。幸好大哥謝根是個疼弟弟的人,那般緊急的情況,都在房頂守著激流,把他撈回來了。 這么好的哥哥,原身竟不知珍惜。 謝星珩感嘆:“我現在只想跟家人一起,把眼下的日子過好。以后攢起了銀子,再娶親生子,夫郎孩子熱炕頭。旁的不想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