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很遺憾,福伯不吃這套。 若是叫他知道,風凝夜確實失憶了,當初推他掉下懸崖或許另有隱情,福伯肯定接受不了,甚至會對風凝夜出手。 在弄明白之前,宋時景實在不想他們中間再出現其他誤會了。 第十八章 太子送禮 “殿下,殿下?!?/br> 有侍衛小跑而來,隔著院門高喊:“殿下,右相府送人來了?!?/br> 送人? 宋時景和福伯對視后相繼朝院門走去。 須臾,兩人出現,福伯問:“什么人?” “一個……一個叫花子?!笔绦l說道,“他們把人扔進來后就跑了?!?/br> 太奇怪了。 那小叫花子看起來七八歲的模樣,渾身臟兮兮的,似是幾天沒洗澡了,身上散發著臭味。而且右相和太子不對付,右相府送人之后撒腿就跑,怎么看都十分可疑。 莫非……有疫??? 嘶,呸呸呸! 侍衛趕緊在心里默念:假的假的全是假的,馬上過年了,京城喜氣籠罩,哪來的疫病,別嚇唬自己。 福伯看向宋時景,搞不明白對方玩的是哪出。 宋時景低頭摩挲下巴,面帶疑惑,“去看看?!?/br> 一行人趕往前院,不多時,宋時景就看到了“叫花子”。 不算高的個頭,瘦瘦的,黑黑的,衣服破爛,眼睛明亮有神,雙拳緊緊握著,警惕地環視周圍,做出一副隨時搏命的姿態,像一只孤獨的狼崽子。 “是他?” “殿下認識?” “嗯?!彼螘r景轉動玉扳指,道,“太傅撿回家的下人,失憶了?!?/br> 福伯瞇眼觀察少年的神態動作,評價道:“他可不像普通人?!?/br> 宋時景贊同地點頭,“看來他就是傷了右相的少年?!?/br> “右相送他來,是知道您認識他,故意饒他一命?” “呵?!彼螘r景輕笑,“右相估計是發現了什么,沒殺成,或是,不想殺?!?/br> “何意?” 宋時景揚了揚下頜,“他是個麻煩,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雖然……拿石頭砸右相的事干得比較蠢?!?/br> 福伯自動忽略后半句話,在意道:“既是麻煩,不如丟回去?!?/br> 宋時景搖頭,“不,留下?!?/br> “殿下……” “去查查京城最近有沒有老鼠找人,處理干凈?!?/br> 宋時景的話很輕,但在場每個人都聽得清楚。很快,眾人分工明確,少年也被帶走看管起來。 整個過程,宋時景并未露面。 —— 時間眨眼過去半個月,許是臨近新年,各家各戶忙著應酬和準備,除了右相搜查教坊司時揪出一些貪官污吏,和太子在朝堂上爭鋒一番,沒再出現大事。 京城迎來短暫的平和安寧景象。 唯有大人物知曉,今年新年的鐘聲,會是皇室內斗決戰的號角。 “主子,宮里來信,荷包的主人愿意見您,時間就約在宮宴當晚?!?/br> 墨七跑進來,脖子和手臂上掛著各種采買來的食物,滿屋飄香。 風凝夜立于窗前,面前桌面上攤開一張畫紙,迷霧懸崖深不見底,躍然紙上。 墨七探頭觀看,在風凝夜收筆抬頭的瞬間移開視線,老實站定。 風凝夜看他一眼,沒在意,問道:“地點?!?/br> “呃,她說她會主動找您?!?/br> “嗯?”風凝夜重復,“主動找我?” “是,離子卿是這么傳話的?!?/br> “呵,夠小心?!鳖D了頓,“答應她?!?/br> 墨七領命,退了出去。 剛走不到半刻鐘,他又回來了。 “主子,太子來訪?!?/br> …… 外面天寒地凍,花廳溫暖宜人,各個角落都點燃了火炭,烤得人暖烘烘的。 太子突然攜重禮來訪驚呆了眾人,右相府的下人們一邊手忙腳亂地準備茶果點心,一邊聚在一起說悄悄話。 畢竟兩人不睦,人盡皆知,太子給右相送禮,跟白日做夢一樣。 風凝夜在墨七陪同下快速趕來,沿路一聲聲“右相”直通花廳,宋時景在他進門時站起身,臉上的冰冷如遇暖陽化開,冷硬的輪廓變得柔和。 “來了?” 簡單兩個字,猶似至交好友許久未見打招呼時的場面,平淡溫馨。 風凝夜知道這人是私下里調查猜出了什么,所以才會客氣,瞥了眼他和他身邊的俊俏少年,淡然地點頭回應。 他來到左側的主座坐下,有侍女上茶,他抿了一口,問:“有事?” 宋時景“嗯”了聲,“送禮?!?/br> “他也是禮?”風凝夜沒指名道姓,事實上他至今仍不知少年的名字。 “他本就是你府上的,我只是來還人的?!彼螘r景說話時推了少年一把,“拜他為師?!?/br> 少年聽話地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頭,然后接過宋時景遞來的茶盞,轉向風凝夜,“先生,請喝茶?!?/br> “……” 花廳一片寂靜,除了太子,其他人大氣不敢出,戰戰兢兢等待審判的到來。 風凝夜不悅地看向宋時景,“我真想剁了你的手?!?/br> 宋時景擺手,“誒,馬上過年了,不宜見血腥?!?/br> 風凝夜不依不饒,“你最近變得很煩人,舌頭也該割掉?!?/br> “你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