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女醫生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面動作一面語氣平平地說:這個病人的生殖器發育十分標準??梢宰鳛榉浅5湫偷氖中g參考記錄今天先掛尿袋住院,明天檢查,沒問題的話,后天或者大后天安排手術。 手術兩個字差點讓謝霖彈起來:能不能不手術 不能。醫生平靜地說:微創,下膀胱鏡,鈥激光碎石。如果你沒有其他泌尿系統疾病的話,成功率基本在百分之九十八以上。行了。床位還有沒有了? 謝霖很快被帶去病房。十人的大病房,空地上都是陪護床,躺滿了病人家屬。柳南蕉幫他把手續辦完,領了病號服和新被褥過來。換上條紋服,謝霖變成了病人。幾個小時前他還在酒店開會。柳南蕉想到這些,禁不住有些感慨。 大半夜的也做不了什么,一切只能等明天。謝霖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似乎生怕他離開。柳南蕉說我不走,我去租個床。明天反正也是周末。租好了床就在謝霖身邊躺下來。行軍床不舒服,但他確實困了。短時間內住了兩次院,很大程度上消耗了柳南蕉的精力,他自己也還沒恢復好。睡夢來得很快。夢里有人往他身上放東西,很快被子就變得暖和起來。 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了。身上沉甸甸的,租來的被子上還有一層,是謝霖的大衣。柳南蕉慌慌張張地爬起來。謝霖正坐在床上看他:買了早飯,吃點兒吧? 柳南蕉感到十分過意不去,本來是應該他來照顧謝霖的。陪護床很快被收走了。謝霖要空腹等檢查,所以只是看著柳南蕉吃。很快有一大幫人過來,他們叫謝霖小謝先生。柳南蕉明白過來,謝霖已經聯系了家里。 他們簇擁著謝霖換了高級病房,熟練的護工很快到位。護士來催促謝霖去做檢查。柳南蕉躊躇了片刻:那我回去了。 謝霖欲言又止。柳南蕉想了想:有時間的話再過來看你。 謝霖點了點頭,有點勉強的那種。 柳南蕉推門出去。走出了挺遠想起自己好像把手機落在病房了,于是又往回走。進門前聽見謝霖冷冷的聲音:誰讓你們帶這么多人過來的,留一個護工,余下的都回去。 您父親說 小手術而已。都回去都回去。亂糟糟的。很不耐煩的聲音。 柳南蕉敲了敲門,謝霖看到他,一下子就靠回了病床上。方才的中氣也沒了,聲音慘兮兮的:你你怎么回來了? 柳南蕉說手機落下了,回來拿。你好好休息。 謝霖失望地低下頭。 柳南蕉又出去了。等電梯的時候,他想起謝霖那個一秒變身的樣子,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回家睡了一覺,睜眼已經是下午了。有一些工作郵件,催得挺急。柳南蕉叫了外賣,一邊吃一邊看資料。他最近病假了兩次,落下不少工作。同事不說,但他知道他們是反感這些的。研究室人數有限,少一個人,別人就要分攤更多的工作。只是這一次他沒什么負罪感,因為責任不在他自己。 道理是很清楚,但工作不會自己完成。柳南蕉在還債里度過了星期六的晚上和大半個星期天。謝霖的微信是晚飯時發過來的,小心翼翼地問他在做什么。柳南蕉突然想起自己答應有空要去看他。這真是奇怪極了,謝霖身邊明明有那么多人,自己就算過去也屬于多此一舉。但他還是覺得應該過去,講不出理由。 他嘆了口氣,起身去穿拿外套,覺得自己正在往一個很危險的方向滑落。 出乎意料,病房里只有一個護工,見有客人,便很識趣地出去了。謝霖躺在床上,臉上有點發白。見柳南蕉過來,飛快地坐起來,表情硬邦邦的,似乎在強忍什么。柳南蕉把水果放在床頭,問他怎么了。謝霖說剛做完清腸。柳南蕉大概知道一點,很是同情地看著他。 護士推門進來:謝霖? 謝霖應了一聲。 褲子脫了,備皮。 謝霖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了片刻,表情頓時十分精彩:我自己來 護士似乎見多了這樣的病人: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快點!又喊柳南蕉:家屬過來,把術前須知仔細看一下。 謝霖還在那里磨蹭,護士威脅道:別亂動,亂動刮破了可是你自己遭罪。 柳南蕉拿著術前須知單琢磨了一會兒,終究耐不住好奇,偷偷抬眼看謝霖。 謝霖臉色臭極了,不停想抬起上身看自己。結果每次都被護士呵斥躺好。最后那里的草地變得光禿禿的,謝霖最后看了一眼,生無可戀地躺住不動了。護士涼颼颼地說:你這兒發育得這么好,幾根毛又什么好心疼的,又不是剃了就不長了。 柳南蕉臉色發紅地看了片刻,扭過頭去,拼命忍笑。他自己因為身體原因,下面一直光溜溜的,現在謝霖和他一樣了。那根寶貝沒精打采地瑟縮著,和謝霖本人透出一模一樣的可憐巴巴。 但那是兇器。曾經劈開他,在他身體里肆虐。笑容消失了,因為痛楚從記憶里浮了上來。 謝霖放下遮臉的手,看到柳南蕉的表情,眼里閃過不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