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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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顏沒接他的話頭,問道,“你既然不打算封殺我,那我是不是該上工了?” 事實證明,尤遠航絕對沒有委托者以為的那么愛她,那么重視她。 從尤顏穿到書中起到現在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尤遠航先是將尤翠翠放在委托者委屈之上,現在更是將事業和前途放在委托者的意愿之前。 還一直不停地讓她受委屈,一心只想著他的“不得已”和“兩全”,在某種程度上絕對比一開始就旗幟鮮明要by委托者的邵新還要惡劣。 既然確定了尤遠航是個渣,她要錢自然不會再手軟,只是要錢是個技術活,還是個長久戰。 委托者那二十幾億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要回來,手里沒錢,她心慌??! 邵新拍拍身邊,示意她坐下來。 尤顏搬了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邵新輕嗤,開口,“我重新給你找了個經紀人,馮靜,在新星也就僅次于翟方了。 你那天不是說沒時間磨練演技,學學跳舞嗎? 我讓馮靜重新規劃了你的發展路線,不再壓榨消耗你的商業價值,把你往實力派,長紅不衰的方向培養。 你想學跳舞,就認真學,我會吩咐馮靜盡量不要給你安排賺快錢的商演和通告”。 尤顏懇切開口,“你還是給我安排賺快錢的商演和通告吧,綜藝也行”。 邵新,“……” 這女人總有法子氣死他! 邵新勉強控制著想要暴走的沖動,“不是你說要磨練演技什么的?” 尤顏噢了一聲,“我只說你追人的方式很奇怪,可沒說想要磨練演技,長紅不衰什么的,我說過了,合同到期我就退圈”。 邵新,“……尤遠航已經不承認你們倆的所謂婚事了”。 尤顏根本不接他的話茬,再次強調,“我不需要你為我安排,我也不想拿你的資源,最后這一年半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委托者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退出這個光怪陸離,讓她痛苦、痛恨,卻又根本掙脫不開的娛樂圈。 一年半的時間,應該夠她有仇報仇,安排好一切,按著委托者的心愿離開了。 更何況,在她穿書前,她本身也是準備退圈的。 邵新的臉色陰沉下來,她這是完全不給他機會了! “尤顏,你不要不識好歹!” 尤顏認真看了他一眼,認真開口,“邵總,我看網上有文章寫,你從十八歲開始捧當紅小花,風流卻不下流,風度絕佳。 所以雖然十年來換了十幾個,但從未翻過車。 我覺得,你沒有傳言中的好風度”。 她說著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而且脾氣也不好,我不喜歡脾氣不好的人”。 邵新臉色更加難看,“那你喜歡什么樣的?像尤遠航那樣裝得風度翩翩的偽君子?” 尤顏認真反駁,“大哥不是偽君子,翠翠和mama做了什么,跟他沒關系。 不是大哥,mama早就把我賣給人販子了,又或者早餓死我了。 對我不好的是mama,算計我的是翠翠和翟姐,跟大哥無關”。 邵新冷冷盯了她一眼,摔門而去。 094瑟瑟發抖,“宿主,他會不會用強???他真要像對付尤翠翠那樣對付你,我們根本跑不掉!” 尤顏撫了撫頭發,“所以,我們要自強啊,虐渣這種事,借刀殺人是很爽,但偶爾也是要自己動手的,到搞事情的時候了呀!” 094,“……” 你不是一直在搞事情嗎? 尤顏說著掩唇羞澀一笑,“哦,說錯了,是到搞事業的時候了,畢竟大哥看起來好像很不想把錢還給我的樣子呢! 我這么乖巧聽話,又深愛他的好meimei,又怎么忍心逼他還錢?只委屈自己去做牛做馬了”。 094,“……” 我滿身豎起的汗毛都是向你致敬的旗幟! 第28章 演技 天池溫泉山莊二樓大廳,黑壓壓的人十分明顯地分為兩類,年輕好看的都是各家藝人,相貌普通的則是陪他們來的經紀人或助理。 里面包廂中,正中央簡易的舞臺上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表情猙獰,正跪在地上賣力地嘶喊著,“你不愛我?你怎么可以不愛我??!” 舞臺下的評委席一字排開,正中央坐著個矮小精干的老頭,六十出頭,穿著普通卻滿眼精光,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處的,正是圈內無人不識的名導張弛。 張弛以制作高品質刑偵電影聞名業內,為尤遠航奪得影帝桂冠的《藏鋒》就是他的作品。 所以這次張弛放出消息要為新作《問心》選角,而且透出風聲,這會是他超越自己的轉型之作,前來試鏡的藝人連那么大的大廳都擠不下。 “卡——” 臺上的姑娘忙爬了起來,朝評委席深深一鞠躬,一個助理模樣的年輕女人起身朝她點點頭,“您可以走了,試鏡結果,我們后期會通知您”。 姑娘看向臺下的評委,發現他們喝水的喝水,走神的走神,打呵欠的打呵欠,知道自己沒有希望,垂頭喪氣地走了。 “試鏡女二的還有幾個?” “一個”。 張弛哼了一聲,“現在演藝圈的年輕人是一個比不上一個了”。 副導笑道,“真找不到,就還用您的御用女主充充女二,演技是絕對過關的”。 張弛怒了,“我要找的女二是個能用一張臉欺騙全世界的變態!” 而且,既然是轉型之作,他想換個新面孔。 坐在張弛身邊的年輕男人笑道,“張導不要急,不行,再組織一次面試就是,我們等得起”。 年輕男人生了張十分秀氣的臉,單眼皮,要笑不笑的樣子十分有衣冠禽獸的氣質,正是《問心》最大的投資商邵氏的總裁特助花滿洲。 張弛沒有接話,名導自然有名導的底氣,一向不太愛搭理投資人。 助理見評委們都沒有再做評價的意思,去叫了下一位。 花滿洲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水,剛抬頭就見他們小邵總最近的緋聞對象站到了舞臺中央。 花滿洲一眼掃過只覺精神一振,舞臺中央的少女穿著簡單的邵色衛衣,水洗藍牛仔褲,及肩長發束成兩束,戴著一只萌萌噠牛角發箍,笑得又甜又乖,宛如山間清新的風吹過,讓人無端心情愉悅,神清氣爽。 深山野雛菊,零污染美女,果然名不虛傳。 再看看其他人,也都是一臉愉悅,神態放松,連因為試鏡不順利而心情極差的張弛臉色也柔軟了一些。 尤顏微微屈身鞠了一躬,直起身后就輕輕哼起了小調,手開始在半空中動作,雖然沒有實物,但讓一眼就知道她是在翻炒食物。 花滿洲比劃了一下,不但高度,連鍋鏟的長度都把握得恰到好處! 果然是從小被虐待到大的,這樣的活肯定做慣了。 苦娃子尤顏臉上洋溢著溫暖而甜蜜的笑,這笑容蔓延到了雙眼,連眼角笑紋的弧度似乎都能畫出戀愛的甜蜜。 然而在這甜蜜和溫暖深處,她眼底似乎又藏著什么不一樣的東西,明明是很陽光很美好的笑,卻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跟她剛上臺時的笑給人那種清新的感覺截然不同。 花滿洲正想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就聽張弛低低說了一句,“看她的眼神”。 同時,幾位副導和制片人、動作指導、表演老師都無意識坐直了身體。 花滿洲也下意識止住了轉筆的動作,集中精神去看。 臺上,尤顏炒菜的動作一頓,黑漆漆的眼珠瞬間透亮,她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割裂感卻更明顯了。 她轉過身,快步走了幾步,又轉了過來,保證自己的臉仍是面對著評委的,做了個開門的動作。 門開的一瞬間,她清麗的臉亮得似乎在發光。 “老公,你回來了!” 尤顏說道。 那一瞬間,直面她表演的花滿洲突然就升騰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如果他下班回家,也是這樣一個人,用這樣發亮的臉蛋和雙眼,用這樣驚喜的語氣對他說老公你回來了,似乎,也挺好? 突然就有點不想再當單身狗了??! 尤顏后退兩步,俯身做出拿拖鞋又放下的動作,同時單膝跪下,伸出手,那是一個要為對方解鞋帶的動作。 只她的動作卻頓在了半空,疑惑抬起頭,純真懵懂和陰沉晦澀在她清澈的眸底交匯,轉瞬間又都化作了毫無作偽痕跡的純真。 她站了起來,嘟了嘟嘴,好像是在抱怨對方不懂情調,將頭上的發箍摘了下來,做出要為對方戴上的樣子。 只她的動作再一次停在了半空,接著她的手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傾斜了一下,發箍啪嗒落地。 花滿洲比劃了一下,草,她是怎么做到在沒人打她的情況下,這么精確地復制出被打的動作的? 尤顏明顯被打懵了,深深盯了被他當做表演對象的張弛一眼。 雖然看得不是他,花滿洲卻還是被那一眼中的晦澀陰森刺到了,胳膊上汗毛都豎了起來。 尤顏慢慢往下蹲,垂下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緒,她嘴角的弧度還在,卻讓人寒氣直冒。 花滿洲摸了摸胳膊,第一次感受到了傳說中的演技。 似乎聽到了對方說了什么,尤顏喃喃念道,“分手?不愛我了?” 她就這樣保持著垂眼往下蹲的動作,她沒有動,臺下的評委也似乎忘了動,時光在這一刻凝滯住了。 也許是過了許久,也許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尤顏緩緩站直了身體。 她的動作很慢,很優雅,卻有種說不出的病態味道,讓看的人不自覺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 終于,她站直了,又挺了挺本就挺直的背,死死盯著前方的空氣,似乎那里真的有一個人就這么無情地消失在她面前。 她臉上的笑還在,那股子浮在表面的純真和懵懂卻已經全部消失,潛伏在深處的森冷和病態隨著漸漸發紅的眼眶從眼底溢出,片刻的功夫就蔓延了整張臉。 “你不愛我?” 她喃喃說著,噙著笑意的嘴角弧度慢慢擴大,“你怎么可以不愛我???” 隨著她的話音,她倏然抬起腳狠狠一腳踩碎了腳邊的發箍,又用力碾了碾,木然重復,“你怎么可以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