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備
蔣弛又抱著黎書親親臉頰,整個人黏黏糊糊地貼她身上,他看上去好像迷離著陷進了情欲之中,一雙黑眸卻凝著,牙齒輕輕咬上黎書耳廓。 他在她耳邊吹氣,聲音低沉。 “寶寶,陳則剛剛跟你說什么了?” 警鈴大作,黎書懵懵抬頭。 他卻好似只是隨口一問,滿不在乎地親親她唇,“放心,我已經受到處分了,我不打他?!?/br> 陳則和她在樓梯上說話,蔣弛怎么會知道,黎書腦袋暈暈的轉不過勁,以為他像上次一樣,又在背后聽到。 “你怎么知道他跟我說話了?” 這么想著,她也就這么問了,結果蔣弛只是勾起唇角,他笑,眼睛卻黑沉沉的。 “本來不知道的,現在知道了?!?/br> 黎書瞪大了眼:“你詐我!” 長長的兩條手臂把她整個圈住,蔣弛坐在凳子上,讓她側坐自己懷中,熾熱的兩片嘴唇又親親她的眼睛,手下游移著,有一下沒一下地捏她軟rou。 “這怎么算,我只是隨便問問?!?/br> 黎書不滿地推手,他又親親嘴唇“隨便”地開口:“他之前怎么跟你表白的,你又是怎么拒絕他的?” 他一邊說一邊隨機找地方親,黎書感覺自己被他糊了一臉口水,剛吵過架心情也沒那么好,歪著頭躲避手無意拍在他臉上。 “嘶?!笔Y弛突然吸氣,亂動的臉退開。 黎書回過頭去看,發現他眼尾的傷口被指尖劃破。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手指試探著不敢落下,黎書慌張地湊近臉頰,“痛不痛啊,我們去醫務室吧?!?/br> 蔣弛眼睛都瞇起來了,只用另一只眼瞧她,“別急,有點痛,你先給我吹一下?!?/br> 他半閉著眼看上去真的很痛,黎書慌了神,竟然真的聽他話湊上去吹氣。 吐息拂面,蔣弛歪頭,剛好吻上臉頰。 黎書怔怔抬眸,他又親在唇上。 “親親就好了,親親就不痛了?!?/br> 蔣弛雖然是打人的那一方,卻也把自己弄得臉上是傷,他眉目本就硬朗,添了道紅痕,更顯得不好招惹。 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創可貼,他仰頭,讓黎書給他貼上。 纖長的睫毛就在手下扇動,黎書抬了抬手,指尖擦過眉梢。 “你別眨了,弄得我手上好癢?!?/br> 蔣弛安靜地坐著,直到她處理完畢,才攬著腰肢,一把將人按在身上。 “寶貝,我有個事想問你?!?/br> 反復被他抱來抱去,黎書累了,懶懶趴在懷里,腦袋放空。 “你剛才說的,我全部聽進去了?!?/br> “我會好好改的?!?/br> “不過——”他低下頭,和黎書四目相對,懷里的女孩眨了眨眼,像是詢問。 “我被人表白的時候,我們好像還沒在一起吧?!?/br> 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他隱隱有些得意。 “你是從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嗎?” 臉上浮起兩抹可疑的紅暈,黎書耳根爆紅。 “才沒有!我只是隨便說說!” “噢這樣啊?!彼菩欧切?,無所謂地點頭,“我也只是隨便問問?!?/br> “小小也只是隨便吃醋?!?/br> “說了我沒有!”黎書把臉藏進懷中,“你好煩??!” 蔣弛輕笑兩聲,跟著去尋紅紅的耳尖。 “好,你沒有?!?/br> “但是我有?!饼X間輕輕咬住,慢慢廝磨,“我看見你和別人說話就吃醋,聽見你和別人說話也吃醋,你要是和別人有秘密了,那我真的比死了還難受?!?/br> 他邊說邊親,還一直在耳邊吹氣,黎書耳根從發紅慢慢到變燙,使勁往懷里躲,卻怎么也躲不掉。 “所以小小,快告訴我,陳則剛剛到底跟你說什么了?!?/br> “原來你還是要問這個!”黎書雙手捂住耳朵,鬧著要從他身上下去,“你別吹了呀!好癢!” 可是腰上的手像鐵鏈一樣箍住,蔣弛低頭在她頸間亂蹭。 “快說吧寶寶,你不能和他有秘密,你要告訴我,不然我會亂想的?!?/br> “我會一直吃醋,我會想得茶飯不思,我會感覺你不要我了,我好可憐呀?!?/br> 他動來動去,黎書被他抱得快喘不過氣了,整個人才像只可憐的小貓一樣縮在他懷里,鼻尖全是他的氣息。 “沒說什么呀……就是他說,你喜歡和他搶,你和我在一起,也是因為要和他搶?!?/br> 黎書軟軟地癱著,看他的臉越來越冷,最后冷笑一聲,起身就想往外走。 她嚇了一跳,急忙抱住脖頸把他往回扯,“你干嘛呀!” 蔣弛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把他找回來,再打一遍?!?/br> “哎呀!” 面紅耳赤的少女把人按住,跨坐腿上絮絮叨叨,“我又沒信,你不要沖動呀!” * 蔣弛被處分的事沒幾個人知道,學校選擇了低調處理,這樣事就變成了小事,什么時候撤銷了也沒人知道。 不過年紀主任還是大發雷霆,因為他讓蔣弛罰站,而一整天,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第二天找到這個令人痛心疾首的“好學生”時,他還一副懶散模樣。 劉主任只覺自己頭發又要掉了。 他把檢討由叁千字改成了五千,并且勒令蔣弛放學之前一定要交,而蔣弛父親也在中午打來了電話,于是黎書就看著同桌整個下午都在奮筆疾書。 他皺眉寫著像是很不耐煩的模樣,筆尖戳到紙上弄得整張桌子都在晃。黎書趴在一旁看他,眼珠轉來轉去。 “多少字了?” 蔣弛又翻開一頁紙:“一千二?!?/br> “那你完了?!彼耐篮芡锵?,“現在已經叁點了?!?/br> 五點半放學,留給他檢討的時間不多了。 黎書正在裝模作樣地嘆氣,蔣弛把筆扔下,抬手勾過她肩。 手臂夾在頸上,手指掐住臉頰,“幸災樂禍?嗯?” 他用的勁不大,黎書還是被迫嘟起嘴巴,扳住他的手,嘴上支支吾吾地求饒:“沒有沒有,快寫吧,你又少了兩分鐘!” 終于得到釋放,黎書揉揉自己發酸的兩頰,抬眼瞥見蔣弛坐在一旁不動,手肘頂了頂他,“你不寫嗎?” “不寫了?!彼麛堖^肩膀替她揉,隨手把紙扔在一旁,“明天再交也一樣?!?/br> 黎書對他這種破罐子破摔的精神很敬畏,推開他手翻開自己的課本。 “那你自己玩吧,我要好好學習了?!?/br> 奇怪的是蔣弛居然真的沒有鬧她,兩人之間只有刷刷的筆聲,他又拿起筆了,不知道在寫什么。 過了會兒,一張紙被推到中間。 黎書按著移過來,發現上面寫了幾個大字:蔣弛寒假行程。 黎書:? 她歪頭想去看他,被他按住腦袋轉回去,“看完?!?/br> 于是黎書只能被他掌著看下去。 2月5日——2月10日,過年,回家。 2月11日——2月13日,只能拜年了。 2月14日——2月20日,回來,找小小。 …… 黎書疑惑地轉過頭,“這是什么?” 蔣弛挑眉,“我的放假安排?!?/br> 筆敲在桌上噠噠噠地響,他低下頭,輕輕地碰了她一下,“第一次報備,請女朋友多提意見,我會改進的?!?/br> 黎書額頭麻麻,看他彎著眼睛,笑得像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