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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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用過中飯后,宋昱便來到庭院內的樹吊床上午憩。 耳邊無人叨擾,他終于享得耳根清凈,伴著啾啾鳥鳴入眠。 不知過了幾多時辰,夢中傳來女子泣聲,期期艾艾,如夢似境,喃于耳側,他被擾醒。 中庭不許擅入是規矩,怎會有女子哭聲。 宋昱立覺掃興,起身便朝著哭聲方向尋去。 隱隱約約便見池邊涼亭一女子坐在涼庭中暗自抽泣,穿著黛藍襦裙,青緞背心,雙髻盤發,府內丫鬟扮相。 見此狀,宋昱眉心微皺,遂及開口問詢,聲一出,女子驚異,翹首向他。 女子淚眼未干,似有含冤受屈,模樣梨花帶雨。 只一眼,他便看清了對方的長相,雖是素面朝天,卻難掩其天生麗質,儀靜體閑,不像是尋常丫鬟。 莫不是表兄正尋的那位紅粉知己? 正想繼續追問,那女子卻逃之夭夭,只余下一縷香魂,清晰縈繞鼻間。 卻有幾分姿色,宋昱不禁感慨,可下一秒,他如夢方醒,那女子不過是“狐媚惑主”之人,他向來鄙棄女子水性楊花,何況是搶了meimei夫婿之人。 清心萬不能被女子動搖。 要不然豈不是變成如表兄那般色令智昏之人。 遙想曾經兄弟二人經常博古通今,溫故知新,侃侃而談。 可如今,對方張口閉口便是女子,根本無心讀書,還是即將科考之人,豈能玩物喪志。 ...... 宋昱并非一開始便如此厭棄女子,反觀兒時與如今大相徑庭。 那時他還是天真無邪的孩童,身邊都是母親的侍女,自小便圍繞在鶯鶯燕燕之中。 他不懂母親為何經常一籌莫展,以淚洗面,究其原因,便是父親又宿在西院。 西院那位妾母李氏,深得父親恩寵,他多次撞見父母為其爭吵,母親指責父親“寵妻滅妾”,父親卻怪母親風言醋語,居心叵測。 他與李氏很少接觸,倒是與年長他八歲的長兄宋濂時常相伴玩耍。 可母親卻多次提醒他莫要與長兄過度交往,其母蛇蝎心腸。 他不以為意。 變故發生在祖父去世,父親承襲爵位,竟搬出“立長不立幼”的借口,要長兄繼承世子之位。 長兄雖年長,但也是庶生子,若是立其便是破了當朝規矩。 誰知父親寧可與母親和離,搬李氏為正妻,也不愿改變心意。 一時間,侯府平地風波,趨向詭譎。 雖然最終老祖母出馬,阻止了父親一心立長的意愿,但也因此父母關系決裂。 從此父親除了處理公事,便極少留在東院了,母親終還是落了個獨守空房的下場。 反觀西院卻整日張燈結彩,擴院建庭,修葺房屋,聽說父親還在西院建了更大的府邸,甚至將辦公區都搬了過去。 恰逢長兄弱冠之禮,西院派了位丫鬟,帶了些冰釀的果漿,分給東院嘗。 當時母親回去省親,東院的丫鬟收下后不敢擅自處理,便放在一旁,待母親處置。 可他卻一直惦記著那瓶果漿,正值炎炎夏日,喉嚨甚是干渴,于是便乘人不備,仰頭喝下。 果漿冰涼可口,但他不知道的是,里面卻摻有令他身體不適的柑橘成分。 那瓶果漿差點要了他的命,他因此患了癮疹,不僅全身起皰,幾日內高燒不退。 葉氏心急如焚,托人請了宮廷的名醫為其診治,約莫過了半月,身體才轉好。 可就算如此,李氏也未曾受到半點責罰。 那妖婦分明是想將宋昱置之死地,從而順勢扶子上位,侯爺卻為李氏辯解,說她本意是想緩和與東院的關系,并不知曉宋昱對柑橘過敏。 這種鬼扯的理由都肯信,簡直荒謬絕倫! 見丈夫已經被妖婦迷得失了心智,葉氏氣急帶著一雙兒女歸寧,擔憂那妖婦再對其子下手,離府足足半年。 當朝“寵妻滅妾”是犯王法的。侯府正妻母子被妾室欺壓陷害,身為丈夫的侯爺卻置之不理,簡直重逆不道,不得人心。 一時間流言蜚語漫天,侯爺在迫不得已之下,只得前去尚書府負荊請罪,接回母子三人。 這時候的葉氏,便時常在他耳畔說那句“唯女子小人難養也”,責罵李氏妖冶惑眾,心狠手辣,貪得無厭,并教誨兒子莫要學父親那般被女子迷心降智。 沉迷女色,乃不肖子孫,不堪造就。 宋昱謹記母親教誨。 過了束發年紀,宋昱與meimei相繼搬至東廂兩院,除了每日晨時去正廂請安,便開始獨立生活。 剛開始前院也是有堂前侍女的。 但后來總有攀龍附鳳之人目挑心招,更有甚者竟處心積慮地妄想爬床。 尋常男子過了十五六歲便可娶妻納妾,貴族男子也會納通房,有些便是經歷乳娘“教誨”,多少也該懂些房中之術,可他至今未開竅。 看著那些女子使勁渾身乏術,對他搔首弄姿,他不僅毫無性致,反倒覺著令人作嘔。 于是一氣之下,便將府內所有丫鬟全部遣散,身前伺候的全換成小廝。 只余下幾個年紀大的嚒嚒,因能力超群,繼續留下cao持府中之事。 就這樣,東廂兩院形成鮮明對比,前院陽氣過重,后院陰氣過盛。 府內少了女子,有些事男子辦不到,又去后院請教。 一直跟在宋昱身邊的暗衛顏昭,覺得他過于小題大做,不該將女子一棒子打死。 卻被宋昱一句“紅顏皆禍水”懟回去了。 顏昭甚至懷疑自己主子是否如傳言所聞,有那斷袖余桃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