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夫人面上無光,黑沉著臉不說話。 國公爺發話,對那捕頭說:“這個丫頭有問題,你把她帶回去好生問問吧!” 捕頭點頭,眼神越過夏安安,恭敬地行了個禮,說:“陸千戶回來了?!?/br> 夏安安回頭一看,就看到陸灼站在那里。 沒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他周遭的人卻自動避開了,仿佛他周圍都是危險區域似的。 他邁著大長腿走了過來,問了情況。 那捕頭對他遠比對國公爺熱情,親自給他講了前前后后,講了死法,然后又親自帶著他過去看。 過了一會,陸灼走了出來,一邊拿手絹擦著手指,一邊說:“不是jian殺,是有人殺了他們,再偽造了現場?!?/br> 一句話就推翻了之前的結論。 國公爺問:“發現了什么?” 陸灼將那擦手指的手絹遞給了東籬。 夏安安注意到,那手帕上面,全是暗褐色的血…… “屋里陰冷,楊管事穿了三件衣服,最外面的,是一件不容易被穿透的麻布料衣服?!标懽普f,“握在他手里的兇器,是一把裁剪布料的剪刀。剪刀很鋒利,但是其尖端,卻遠達不到刀尖那般鋒利,稍有些鈍?!?/br> 國公爺和眾人都不解:“所以呢?” “我驗了他的傷口,剪刀刺進去,斷了他一根肋骨,扎穿了他的心臟,要了他的命?!标懽普f:“我試了一下,得這樣的力量,才能做到?!?/br> 說著,他用那剪刀,往夏安安身后不遠的一棵柏樹刺去。 剪刀尖沒入了柏樹軟棉緊實的樹身,大約三四寸。 他又將剪刀拔了出來,遞給夏安安:“你來?!?/br> 被他一剪刀刺過來嚇了一跳的夏安安:“……???” “像我剛才一樣,刺進去?!标懽瓢鸭舻侗f到她面前。 夏安安接過,對準了剛剛陸灼刺出來的小洞,插了進去,然后回頭問:“是這樣嗎?” 陸灼沉默片刻,語氣低沉地說:“你,像我剛才那樣,用盡全力,看看能刺多深?!?/br> “啊……”夏安安很尷尬地將剪刀拔了出來,雙手握著,對準一處樹皮縫,用力刺了下去。 樹皮都沒破。 夏安安的手卻被振得生疼。 她嘶嘶地甩了甩手,有些臉紅地解釋說:“我……我可能沒掌握好訣竅!我再來一回!” 她再次刺過去。 然而,手腕被陸灼抓住了。 他把剪刀從她手里拿走了,說:“這是一個女子和我力量的對比。那謝彩環,力氣就算比她大些,也大不了多少。而且她是仰躺位,使不出大勁,她不可能用那把剪刀,扎斷楊管事的肋骨?!?/br> 第102章 威脅 定國公聽得恍然大悟。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痕跡可以表明,人是死了以后,被脫了褲子疊放在一起的?!标懽普f,“趙捕頭,有勞你,好生追查出真兇?!?/br> 趙捕頭滿臉欽佩之色,說:“早聽聞千戶神斷,果然名不虛傳!小人定然盡力!” 陸灼點頭:“有勞?!?/br> “既然是他殺,這個夏安安就更可疑了?!倍▏砗笥袀€干瘦的仆人,這時說。 國公爺點頭,跟陸灼說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她謊稱是李mama叫她來找人的,這很可疑?!?/br> 陸灼淡淡點頭,轉頭跟趙捕頭說:“她們兩個人,必然有一個在撒謊。事關兇殺案,把她們一起帶回去吧?!?/br> 趙捕頭點頭,揮揮手,四個捕快兵分兩路,就來捉拿夏安安和李mama。 李mama滿臉驚慌之色,鬼哭狼嚎一般喊起來:“怎么還要帶我去問呢?跟我有什么關系?” “有沒有關系,去衙門里說?!辈犊熳プ∷氖直?,就要押走。 李mama卻突然倒在了地上,哎喲叫喚起來:“哎喲我的腳!我的腳本來就崴了!走不動!” 她是國公府上的人,又是個婦人,兩個捕快皺著眉頭,望著他們頭兒。 “哎呀!我突然想起來了!”李mama突然指著夏安安腳邊的小狗,說:“我看見這狗,突然就想起來了!我的確叫過夏安安來找彩環!” 她自己掙扎著爬起來,一臉抱歉地拍著自己的腦袋:“國公爺,夫人,老奴這些日子崴了腳,一直在喝藥,喝完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的! 我今兒中午睡醒了,迷迷糊糊地喊了夏安安去找彩環,愣是給忘了!剛才看著這小狗,我就突然想起來了!當時夏安安抱著這狗,正準備去吃飯呢!是不是夏安安?” 夏安安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 最后,夏安安和李mama都被放回了和光園。 回去的時候,她抱著陸暖暖,一個人走在路上。 李mama從后面快步追上她,叫道:“夏安安!” 夏安安回頭,看著她。 “看到彩環是怎么死的嗎?”李mama臉上掛著陰冷的笑。 夏安安眉頭動了動,沒說話。 “我進這府上的時候,你們這些小賤蹄子還沒出生呢!”李mama很有些得意,“跟我作對?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把她給收了!” 夏安安:“她不是老天爺收的,她是被人害的!那個害人性命的,活著一定會有報應!死了還要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李mama臉上的rou抖了抖,聲音更低了些,陰惻惻地說:“我不跟你耍嘴皮子!夏安安,你以后再敢挑撥哥兒跟我離心,老天爺下一個收的,就是你!你就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