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勾心斗角品管難,黑社會恐嚇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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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志遠到公明成校來實習的時候,正是四月十號,他怎么也沒想到,小梅不僅離開樓村五金廠,而且晚上也不到學校上課了,他只好找到教課的老師那里打聽,意外地得知她把課程改成了函數自學,悵悵然中,他只得耐著性子在教課中等下去,他知道小梅會來請教老師的,也知道幾場考試的時間,他相信自己能碰上小梅;在成人學校里,他所教的課程是計算機,計算機,作為一門才新起的課程,無論是辦公還是遠程聯網都是新時代的標志,越來越多的家庭與工廠在不久的將來,都要被計算機全部覆蓋,蔡志遠深信這一點,所以他才在大學里選所學了計算機精通it系列;他的判斷是正確的,許多學生都陸續報名,越來越多的學生坐進他的課堂。 找了十幾天的工作,小梅終于應聘到塑膠相框廠做了一名品管,工資開得并不高,只有五百元一個月;這相框廠在公明鎮將石村,包括所有的管理,一共才八十多人,因為工廠內打磨拋光模具占了大部分,所以里面的工人以男人為主流;因為老板是香港人,平時難得露臉,工作上的任務交給一個本地主管管理,本地主管是個不懂得管理流程的中年男人,在招聘上偏偏喜歡工友們介紹,結果這個相框廠以河南幫和四川幫成為兩派不同的組合,平日里稍有個風吹草動,兩派人馬全都上陣吵得不可開交,弄得工廠熱鬧非凡不得消停。 面對著工廠的拉幫結派,身為湖北人的胡小梅,感到自己真正的形單影只起來,她沒有一個湖北老鄉,初來乍到的伊始,不諳世事的她總是兢兢業業地做著本職工作,員工做出來的產品經質檢不合格她一概公事公辦,這勢必得罪了唯利是圖的工友,他們的文化程度自身修養雖參差不齊,但鄉里鄉親共同對“敵”的決心卻是一致的,鑒于她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在小梅的前三天,他們很客氣地放風:“品管來了一茬接一茬,沒有一個能干到半年以上的,管質量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小梅也知道在任何一個工廠,管質量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然而現在找工作實在不容易,她得吃飯得養活自己,她只有忍耐和等待,聽到工友們放風的話后,她付之于一笑,欲溝通講些產品質量與工資成正比的大道理,可車間的工友們慣愛理不理地譏之以鼻,對于工作還是一樣投機取巧偷工減料。小梅只好緘默著一樣查貨,不合格的讓他們持繼返工,工友們不料想小梅如此不開通,故而拿出慣有的伎倆,每次小梅一走近他們的工作臺,他們就怪叫狂笑:“女包青天來了!有的甚至吹著嘹亮的口哨長嘯,更有甚者當面漫罵責問:“你又不是老板養的,同是打工的,你不幫我們反而把質量弄這么嚴?害得我們老是返工,你居心何在?” 聽了工友們這些貌似理直氣壯的話,小梅只能強壓住心頭的委屈與氣憤,她笑著一次次對大家解釋說:“我如果質量不把好關,你們的產品我隨便出貨,那么客人退回來工廠損失就大了,老板受了損失,工廠名譽毀了,我們還能生存嗎?產品質量是企業的命脈活力呀!”然而大家還是一樣對她懷著敵意和仇視,在這種敵意和仇視之中,小梅總感覺日子過得窒息和壓抑。 每當夜深的時候,她也在不斷地反省,她轉輾在床上常常失眠,她不明白,為什么現在的人競連一點責任、敬業的精神也沒有呢?是世風日下的名利讓他們如此?還是物欲橫流的形勢使這些背井離鄉的打工人失去了原本的質樸善良?她在心里一遍遍問著自己,她感覺在打工這個場合,活一個真實本份的自己太難了;她下定決心發奮學習,以后好改變自己的命運,晚上下夜半回到宿舍,她更加勤奮地學習著。 小梅一天天的堅持著隱忍著,這樣過了十來天的時間,可她與河南人及四川人的工作矛盾并未因時間而磨合鈍化,這兩個幫派的人常常對她吹胡子瞪眼地罵人,她開始還能夠裝聾作啞,后來四川人當面提著她的名字罵時,她也氣哭過,有一次,她正在查貨時,四川肥佬說:“你要是還讓我返工,他媽的,我jian了你?!彼L得高高胖胖,白眼球頗多,看著人的時候仿佛望著別處,大家背后稱他斗雞眼,他是打磨和拋光的老手,整走了一個又個的品管。 聽他這樣罵法,小梅當時就氣哭了,她感覺自己再也無法呆下去了,就在她懵動了想辭工的心事時,兩個與她工作不相關的河南同事向她伸出了友誼之手,他們一個是電工一個是課長,和小梅同一桌吃干部餐,這兩人以自身的管理經驗告訴她問心無愧就行了;有時因為工作上的不開心,因為人際關系帶給她的壓力,他們就在茶余飯后旁征博引地逗她開心,說一些《丑陋中國人》旁門左道的怪論;由于他倆的“權威性”,所有河南的工友至此后不再與她唱“對臺戲”,縱使有返工貨較多的時候,他們也頂多說幾氣話也就作罷! 由于這倆個河南同事的介入勸慰,小梅開始學會堅強,她總是面帶微笑看著敵視過她的工友,對于他們的罵人,她決定當著耳邊風;見她變得不動聲色,四川工友頗為詫異地傳言:“這個品管的臉皮子真厚,不怕罵,總有一天我們會讓她步入上任品管的后塵——滾蛋!” 就在小梅重新恢復自信和自尊的生活時,一場毀名辱節的“小品”從潛伏中拉開了序幕!四月下旬的一個夜晚加班,她按老慣例將一個四川仔的返工貨放在他面前的工作臺上,他立刻用四川話兜頭蓋臉地將她一頓臭罵,對于四川話她百分之九十五都能聽懂,他的一幫子四川老鄉都幸災樂禍地哄堂大笑,在這種特殊的生存環境下,小梅也鍛煉出一種特殊的心理承受能力,正所謂以笑制怒以靜制動,她一轉身就裝作若無其事地平靜離開。 然而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當她再次查貨經過時,這個四川工友競然用普通話高叫:“漂亮個亂七八糟,雞婆……”之類的話,并且把一堆產品摔在她面前:“我老婆的事我遲早會找你算帳的,你有本事叫老板把我炒掉………” 天地良心,他兩口子在車間打架被老板看見了當場炒掉一個,他競然把這筆帳算到小梅的頭上?聽到他在大廳廣眾之下罵自己是雞婆,小梅的頭瞬間嗡嗡作響,她終于失去了溫柔與理智,忍不住反唇相譏據理力爭,眾目睽睽下,粗獷、牛高馬大的他沖到她面前,用積怨已久的聲音抑揚頓挫歹毒地大叫:“胡小梅,你是個*,叫你那兩個河南男人來打我呀!” 胡小梅渾身的血液一下子沖上了腦門,眼前群魔晃動失笑微詞,她氣絕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空氣仿佛不再流通,氣憤羞愧使她無所遁形,腦海里似有千軍萬馬在奔騰又恰似狂風暴雨在肆意拍打,她只是怒不可遏地盯著他,雙眼噴著熊熊烈火:“你這個惡棍血口噴人?!彼巴赀@話,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一轉身回到辦公室,嗚嗚咽咽地在辦公室哭了許久,短發蓬松雙眼紅腫,呆到十一點半下班,看到工友們一個個陸續離開,她便關好門窗后向集體宿舍走去。 偌大的工業區,幾十棟廠房分得零零散散,深夜的路燈也睡意朦朧地發著陰冷的光芒,雖然空氣依然火辣辣地熱,但她的心情卻是冷到了極點,看著不遠處高速公路上依然繁忙來往的車輛,她渴望回家的念頭在心里滋生起來,人,一旦受了委屈,就會異常地想家想父母想孩子! 拐向一棟沒有路燈的工廠外圍墻時,迎面而來的四個男人一下子把她包圍起來,幽暗的光線下他們的臉色猙獰恐怖,此刻的胡小梅,突然變得平靜起來,該來的總歸會來,她知道,他們是沖著她來的,這一天,沒準是他們策劃已久的,沒準是以前他們的老伎倆。 “胡小梅”一個男人兇神惡煞地喊了一聲,小梅聽得出他們是四川口音。 “有什么事?”話聲未落,一個巴掌就摑過來,胡小梅將臉猛地一偏,巴掌落在她的肩上,她又氣又怕,語無倫次的地說:“你們講點理好不好?有話好好說?!?/br> “我們是不講理的,他媽的,老子是黑白兩道混的,你最好立馬從這里消失,從將石村消失,要不然叫你家人來為你收尸!”另一個矮小的男人邊說邊掏出匕首點著她的鼻尖,那匕首在黑暗中發著冷冷地寒光,那男人猙獰的面孔幾乎貼到她的臉上,胡小梅感覺自己發抖得厲害!她僵直了身子立在墻跟邊,似乎忘了害怕,大腦斷電,思維一片空白,他們在后面說了啥,她一句都沒有聽見…… 這一夜,她躺在床上哭了許久,輾轉著難以入眠,平時工作上所受的委屈都翻江倒海地涌現交織在眼前,想想做品管以來的日子,不僅體力上要昕夕奔波,而且精神上又遭受非人的折磨,而今無助孱弱的自己又重負上“*”緋聞,這個天大的誣蔑讓她又有何顏面在他們指指點點中生存下去?唾沫也會淹死人呀!她感覺真的在沒有勇氣在他們殺人的目光中堅持下去?!拔沂軌蛄?,我受夠了?!彼淮未螌ψ约赫f。她為自己受到的傷害悲憤不已!在百折迂回的心程中,她決定離開這里,離開將石。 第二天,趁著大家都去上班的時候,她收拾她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宿舍,走上車水馬龍的公路,她立刻有種如釋重負之感,內心分明就蒙動了劫后余生的燦爛,就像長途跋涉歷經磨難的沙漠旅人,突然看到前面有一望無垠的草地水源一樣,途中所有的絕望、苦難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她不知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會不會又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窩?”她忐忑不安地地想著,為打工者的生涯以及命運隱隱地困惑著,但另一方面有個聲音在鼓勵她自己:“我要做一個不倒翁,我要做一個生活中的強者?!彼抖短岚臅?,似乎聽見它們發出的聲音,她緊緊地握著它們,大踏步的向前走出,口里咕嘟說道:“我一定要堅強?!保ㄎ赐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