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兜
莫之問的死訊傳回了燕濟關和其馀關隘,鎮守天濟關的林家自然也收到了消息。不久后,林家會派人前去弔唁和解決燕濟關新主將的事情。 林準接到消息后,便在著手處置燕濟關的事情,近乎整日都待在書房內與人議事或獨自處理公事。 「家主,您歇息一下,喝口茶吧?!估瞎芗覔Q下了前一壺冷掉的茶,剛燒完了一壺新的。 林準聞言接過老管家遞過來的杯子,只稍微抿了一口便放到一旁擱著。老管家默默注意著茶杯的動向,看到這幕,不禁在心中長嘆,罷了,感覺很快便要再煮一壺。 「老林?!沽譁蕦干嫌霉P山壓著的一沓信紙塞進信封里,蓋上封蠟,遞給了老管家。 「一會兒將這交給林確,此番便讓林確、林亙和林婕前去燕濟關。后日出發?!?/br> 「是?!估狭謱⒛欠庑攀者M懷里,等等便先打算去慶安園,通知大公子和二公子,最后再去尚沁園找三小姐。 林確和林亙收到管家口信后,便趕緊收拾東西,把一些盧貫峰布置的作業、衣裳和刀都收到行囊里。 「大哥?!沽謥兪岸抟魂嚭?,感覺有些乏了,便坐在矮榻上休息。 「做甚?」相較林亙的輕松,林確反倒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面色頗為凝重。 「你……臉色不大好?!箍匆娏执_一副冷肅的樣子,林亙不禁把原先想問的話吞了回去。 聽出弟弟話中猶豫的語氣,林確捏了捏眉頭,望向林亙,倆兄弟對視一眼。 于是林亙又吞吞吐吐開口問:「爹,這次怎么派咱們去?」 「我們也該去接觸外面的事了?!沽执_繼續一邊收東西,一邊淡然地回應。 「那他怎么還派了小妹?」林亙疑惑地追問。 「不知?!沽执_搖搖頭,他覺得爹已經打算把老三當成男人養了,吃男人該吃的苦,擔男人該擔的責任。 尚沁園里,袁澄正坐在院子的石桌旁,臉色微醺、雙頰酡紅,看著著實是醉地不輕,但偏生她的手看起來極穩,她緩緩地往碗里倒酒,很滿但一滴也沒撒,仲雪站在一旁焦急地觀察自家小姐的臉色,方才看見袁澄不知從哪掏出來的梅酒時,她便出口勸阻,然而她家小姐卻擺擺手,打開罈子、斟酒入碗,一氣呵成的。 仲雪感到頗為無奈,她想起不知為何近幾日,好似在小姐找林三姑娘問過什么后,小姐就開始搜羅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兒,全堆在一個精緻雕琢的小木盒里,仲雪猜那大抵是要送給林三姑娘的。 袁澄又喝完一碗酒后,覺得挺暈的,便直接趴在冰涼的石桌上,就這么看著院門。說真的,她早就原諒當初林婕對她下重手的事,不就是心思鬱結嘛,當一次沙包本也沒什么,結果她送了那么多禮,這還挺奇怪的。問過后,林婕雖然說是賠禮,不過這禮未免也太重了吧,這讓她覺得收地不舒坦,而且前幾日去拜訪林婕時......她也做了些冒犯的行為,于情于里她都應該送些什么回去,此時想起那日場景,袁澄的臉似乎更紅了些。 袁澄醉醺醺地緊緊盯著院門,等著出去練槍的林婕回來,這酒罈里整剩那最后一口酒,她打算把它留給了林婕。 等了許久,仲雪正要勸袁澄回去先歇著,沒成想她靠近一看才發現袁澄閉上眼了。接著,仲雪便見一粒雪晃晃悠悠地蕩了下來,落在了袁澄烏黑的鬢絲上,她微笑了下,伸手輕輕撥掉,回屋拿了把紙傘,撐在自己和袁澄頭上,靜靜立著賞雪。 袁澄邊躺在那兒邊回顧前幾日找林婕發生的事兒。那日,她去找林婕問禮物的事,她知道林婕在房中,袁澄屈指敲了敲門板。 「是我,袁澄?!乖文樋拷T扉貼聲說道。 「進來吧?!估锩鎮鱽硇⌒〉囊魂嚶曇?。 袁澄覺得那聲小地可疑,但還是推門而入。這一進去,她便有些傻了。 「你……」袁澄愣愣地看著眼前只穿著藏綠色肚兜和月白色褻褲的林婕。 藏綠色的肚兜上繡著白底的芍藥,上頭還橫亙著幾縷金線,濃重的藏綠配上亮麗的鮮白,趁的那花格外地嬌翠。 「怎么是你?」林婕頭疼地敲了敲自己的腦殼兒。 聽到林婕出聲,袁澄迅速地心虛轉身,她的膚色偏白,這一羞脖梗處便似春花般,白里透紅的。 「我剛才報了名字的?!乖乌s緊辯駁道。 「是么,我沒聽清,對不住了?!乖温犃宙嫉穆曇粲致土讼聛?,不禁回頭看這人到底怎么了。只見林婕手臂撐在案上,不適地瞇起眼睛。 「你在等你侍女嗎?」袁澄已顧不得什么,快步走近查看林婕的狀況。 「是?!拐f完,林婕邊無力地伏在案上。 由上往下,袁澄看林婕虛弱地像一隻瀕死的天鵝,脆弱、修長脖頸就這么曝露在袁澄眼皮子下,那白嫩、起伏的模樣,讓人想一口叼住,死死咬著不放,直到出現艷紅的血痕為止。想這兒袁澄不禁被自己這種殘暴、噁心的念頭嚇了一跳,但一看林婕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她好像也不能就這么丟著不管,于是她矮下身要抱起林婕,想把人放榻上。 然而在她蹲到一半時,一人風風火火地捧著衣服進來了。 「你做什么?」那人驚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