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然而面對如此凄慘悲涼的境遇,方遠卻并沒有從自身尋找原因,反而是將一切罪責統統歸咎到了傅言鶴頭上。 如果不是因為傅言鶴要調查,自己怎會丟掉那份既風光體面且福利待遇又相當不錯的工作?他的工作明明是完全足以負擔整個家庭日常所需各項開支,讓家人們生活得不錯的,他的生活順風順水的,無緣無故的,他怎么會去賭博,他不去賭博,他的家又怎么可能會散。 方遠就是這樣不斷地自我洗腦 自我催眠,自己騙過了自己,并由此產生出強烈的復仇欲望來。 既然傅言鶴害得自己失去了一切,那他也要讓傅言鶴感受一下失去至親至愛的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才行。 就在傅言鶴陷入深深的自責與悔恨之時,突然間,一股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他緊握著的那只手似乎輕輕動彈了一下。 緊接著,手掌心傳來一陣輕微而又癢酥酥的觸感,仿佛有人在用指尖輕輕撓過。 難道是…… 傅言鶴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目光恰好與顧溫寧交匯。 只見顧溫寧雙眼清澈如水,宛如春日里寧靜的湖泊,眉眼微彎,一抹淡淡的笑容若隱若現,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傅言鶴。 他并未開口,但千言萬語已無需多言。 “老婆,老婆你醒了!”傅言鶴失聲驚叫道,聲音因喜悅而顫抖不已。 “真是太好了,老婆你可算是醒了,身體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等一下,我這就去找醫生?!?/br> 傅言鶴激動得有些手足無措,甚至忘記了使用床頭的呼叫鈴,像一陣旋風般沖出了病房。 還沒到一分鐘時間,傅言鶴便拽著主治醫生急沖沖地趕回了病房。 “許醫生,麻煩您趕緊幫我看看我老婆,他醒過來了,這次絕對是真的,我沒有騙你?!?/br> 之前傅言鶴時不時會產生一種顧溫寧已經蘇醒的錯覺,但只是一場空歡喜。如此反反復復多次以后,連醫生都感到有些無可奈何,畢竟每次前來查看時患者并未真正蘇醒。然而,面對焦急萬分的家屬,他們也不好發脾氣,畢竟這種擔憂完全出自于對親人病情的關切,是可以理解的。 十分鐘后,許醫生離開了病房。 病房里重新安靜下來,顧溫寧默默凝視著眼前這個不修邊幅、滿臉胡渣且雙眼布滿血絲,渾身盡顯疲態的偉岸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陣的酸楚與心疼。 “對不起,言鶴哥,讓你苦等了這么長時間……” 若是自己能夠早點兒醒來,想必言鶴哥也就不必承受如此多的煎熬,一直提心吊膽,擔驚受怕了。 傅言鶴輕輕搖了搖頭,伸手很輕很輕的握住顧溫寧的手,并將其緊貼在自己臉上,滿臉喜悅地道:“老婆,不用跟我說什么對不起,只要你現在平安無事就好,你還在,就是最好的消息?!?/br> 無論時間過去多久,他都會堅定不移地等待著。一天不行就等一個月, 一個月不行就等一年,一年過去不行就等十年......總之,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能夠一直等下去。 老婆只是不小心睡著了而已,也許需要沉睡一段相當漫長的時光,這一覺會比較長比較久,但只要還活著,尚未離去,便存在醒來的可能性。 再厚重的烏云總有消散的時候,如今,這些日子以來籠罩在他與老婆頭上的陰霾終于散去,溫暖明媚的陽光再度穿透云層,慷慨無私,毫不吝嗇地傾灑而下。 看來上天終究還是眷顧著他們這對有情人的。 顧溫寧微微彎起雙眸,嘴角輕輕上揚,聲音很輕很軟地道:“言鶴哥,你可以親親我嗎?” 恍惚間,他似乎感受到有人正輕柔地親吻著他,那種觸感既溫柔又細膩。他心里清楚這個人究竟是誰,同時也渴望做出回應,只可惜當時力不從心,做不到,無法給予回應。 傅言鶴這個時候反而猶豫起來了,他想自己胡子沒刮,形象估計跟個糙漢一樣,他自己都嫌棄自己,怎么能去親老婆呢,會被老婆嫌棄的,他不要被老婆嫌棄。 他完全忘記自己親都親過了,當時可沒考慮到要什么形象,這會子卻是矜持起來了。 顧溫寧眼中浮現細碎的笑意,摸了摸傅言鶴的臉,嗯,確實比以前粗糙了些,胡子也挺扎手的,不過他不嫌棄,因為這是他的愛人啊。 前世今生,他唯一的愛人。 “沒關系的,言鶴哥,親親我好不好?就親一下,我好久沒有和你接吻了?!?/br> 顧溫寧直視著傅言鶴,雙眸燦若繁星,眸底浮動著著璀璨的光亮,烏黑濃密的眼睫時不時地輕輕顫動一下。 他是如此直白又執拗地表達著自己想要和愛人親近的渴求。 第185章 傅總很慌,他吻技退步了? 傅言鶴怎么可能抵擋得住顧溫寧一次,又一次溫言軟語的撒嬌。 他當然是抵擋不住的,要是能抵擋得住,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于是乎,當顧溫寧滿心歡喜、滿含期待地靜靜等候之時,傅言鶴的心臟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速度之快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胸腔蹦出來一般。 那股熾熱得無法抑制的深厚情意如火山噴發般洶涌而出,傅言鶴終于按捺不住內心的沖動,緩緩俯下身去,雙手輕輕托起顧溫寧的雙頰,如同捧起這世間最珍貴易碎的寶物一般,然后輕柔而又深情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