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番外二
自從那日東方展示了一次他的廚藝后,鄭東沒再為那一聲聲“夫人”皺過一下眉頭,算是默認了這個稱呼,東方為此事暗喜不已。 報時的更漏敲了五下,東方不敗放下那些永遠也處理不完的教務,眨眨有些干澀的眼睛,問下首的人:“夫人呢?” 王宇躬身答道:“夫人在書房看完賬后,被公孫先生派人叫去了,夫人走時說他要同公孫先生下山出診,晚上才能回來?!?/br> 東方問:“什么時辰走的?” “走了有一個時辰?!?/br> 那就是說小孩根本沒時間吃晚飯,這些天來已經有好幾次都如此。明明是新婚應如漆似膠的兩人,卻常常因教務或鄭東的大夫職責而聚少離多。這已經成了目前困擾東方不敗的最大難題。 鄭東到家的時候,已經繁星滿天。今天的那個病人他和師傅研究了好久,因為病人肚子里長了多余的東西,最好的辦法就是手術切除??墒且赃@個時代的純手工無儀器,手術風險相當高,術后還可能伴隨各種病發癥和感染。在沒有抗生素的情況下,只能依靠他自身的免疫力和少許見效慢的中藥材。今日那人已大限將至,他和師傅終于為他開刀,是否能脫險還要以后觀察。 東方早已讓人準備好浴桶,就等著鄭東回來沐浴。鄭東見東方沒有回避的打算,只得一咬牙,將衣物快速除盡,飛快地鉆進大浴盆里。努力撩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紅紅的耳根早就出賣了他。東方將他的表現都看在眼里,卻故作不知,小孩時不時躁紅臉的樣子真的別有風情,讓他百看不厭! 東方拘起一把散落在水面上的青絲,沾了些洗頭發的香膏,輕柔地為他搓洗。鄭東被頭上突如其來的力度驚了一下,馬上又鎮定下來。這已經不是東方第一次為他洗發,他早適應了。不能適應的是,每次這個開頭都能轉戰出一些香/艷的后續。他想到了那些后續,臉上不禁泛出些紅潤。 這時,東方好聽的嗓音就在耳邊響起:“你在想什么?嗯?”鄭東被他說話帶起的熱風噴得很癢,縮著脖子躲過,側頭的一瞬間唇卻不小心擦過那人的唇?!拔摇编崠|盯著近在咫尺的薄唇看不超過三秒,便不禁咽了下口水。 東方低笑出聲:“你這樣,是邀請嗎?”說罷不等小孩答話,張口就將嘴邊的美味含住,細細品嘗。鄭東被吻得敏感,不一會兒,嘴里吐出情難自禁的呻/吟,然后聲音又被那人下吞入腹…… 室內的凌亂不堪,到處散落著衣物,地上的浴桶附近更是有著大片水漬,但這些并沒有影響床上的兩人鴛鴦交頸,共赴巫/山。好一會兒,床賬內旖旎方歇。鄭東側身伏在床上喘息著恢復元氣,東方將他整個攬在懷里。一下一下地順著小孩在劇烈的運動中早已干透的頭發,在他最沒防備的時刻誘哄地說:“小亭,我們出去玩玩吧,好不好?你說去哪?” “你想去哪?嗚……別動……”鄭東不受控制地將手下的床單揉皺,此時他根本沒有一點力氣,身后的那個壞蛋還將他撞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他沒有東方馬上就能恢復的好體力!話題自然被他遷制著說,哪有多余的精力思考? 東方親親他晶瑩的耳朵,聲音嘶啞得厲害:“我們就去江南好不好,沿著海岸,游覽你最喜愛的大海?!?/br> 鄭東因對方稍微輕緩了動作,神智回復一絲清明:“可是,教中的事務怎么辦?”他們兩人都走了,教務必定又會堆積如山,雖然在外無事一身輕的感覺很好,可是回來后要補全以前的工作時更折磨人。 東方也有一瞬間的停頓,他們確實沒有一個可以完全放心的人能托付,不是擔心不忠誠,而是真的沒有一個人能將所有事務做出決策的本事,不過,多分幾人還是可以的。他退而求其次:“那就帶幾個人跟著,教中他們處理不了的事隨時快馬傳過來就好?!币贿呎f一邊將身/下運動的節奏重新掌控好。 鄭東被他不知哪一下頂到極限,驚喘著瞠大眼,脆弱又無助地低喃:“嗯……聽你的……” 當鄭東從濃情的旋渦被放回現實世界,東方不敗已經將一切事宜安排好:一路的行程計劃,沿途的路線和落腳的地點。衣食住行事無巨細,讓鄭東懷疑他早有預謀,可是自己已經踏進了他挖好的坑里,想反悔都來不急。反正最近要忙的事情,差不多都步上正軌,暫時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發生。沿途的那些商行,正好可以順帶著巡查。他也很期待這一次的蜜月之行。 此行是游玩,不急著趕路,兩人棄馬坐車。隨行的人很多,教中只留些老的振守。從清風清雨到王宇林瑛,這些年青一代,聽說有公費旅游的機會,哪能放過,死纏爛打著硬要跟來。他們算是看透了,只要求求教主夫人,這些小事他準會放行。只要夫人答應了,教主那里很少有異議。 果然東方的不滿被鄭東輕斜一眼就振壓下來,看著愛人那墊著軟墊還明顯僵直的腰,他還敢有什么不滿?就算有被攪了二人世界的不滿,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敢說出來。 一路上的風景讓人心曠神怡,到第二天,鄭東的腰不再酸,說什么都不肯再坐馬車,而是縱馬飛馳,東方當然是隨著他。其他幾人見教主和夫之間氣氛和諧,其樂融融,也就放開了游玩。不得不說神教的小伙子們都長相不俗,單看路上的回頭率就知道。 這一日,一行人到了通州的江寧府,江寧府是個沿海的小城,民風純樸,人民富庶。路邊開滿了嬌嫩的艷黃花朵,街上走著的青年男女臉上帶或羞澀或滿足的笑容。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今日是這里一年一度的迎春節。所以行人特別多。 將馬交給幾人照看,東方牽起鄭東的手,兩人漫步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別有一番溫馨與浪漫。時不時被風吹落的花朵打著旋落在肩上,都會被另一人抬手佛掉,他們對視間默契得不需要話語交流。 正走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攔在兩人身前,圓潤的女孩濃眉大眼,臉頰粉紅得像蘋果,欲言又止的樣子很惹人愛。東方有些被打斷的不耐,鄭東卻笑呵呵地彎下身,“小meimei,你有什么事?”女孩瞅瞅鄭東,把反握在身后的手拿出來,讓兩人楚地看見她手里的一枝迎春花。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詫異。這一路走來,他們已經清楚了這個節日的習俗,就是將迎春花交到異性手上,如果對方收了,就代表接受那一方的求愛。以兩人的外型在這種場合接到這個無可厚非,可是這么大個小屁孩送來,又是怎么一回事? 小女孩朝著鄭東眨巴眨巴大眼睛,卻轉身將花枝遞出,對著東方不敗說:“送給你,我jiejie送你的花!”說著看向另一個方向,兩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不遠處的客棧二樓窗口,正有一個面容嬌好的少女臨窗張望,看到東方不敗看過去,還微笑著點點頭。 東方不敗對于自己的魅力再一次得到肯定很滿意,不過那不代表自己是什么魑魅魍魎都能覬覦的!故意側身讓樓上的人看到他和鄭東交握的手。果然樓上的人一怔后臉色轉白。 他剛要拒接那小女孩遞上的花,誰知那小孩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只在花枝上揪下朵小花留給東方這邊,將剩下的花枝轉送到鄭東眼前,脆生生地開口:“大哥哥,樂樂長大后可以做你的媳婦嗎?”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兩人一怔,早就在圍觀的眾人更是有的哄笑出聲。東方不敗臉色鐵青,眼中怒火就要燃燒起來。被鄭東一句輕語“我還沒找你算賬”澆熄在原地。 鄭東笑著摸摸小女孩的頭,這孩子真的可愛,觸感也好,好想領回去養!可是他知道不可能,不說身邊杵著的人形醋桶,這孩子一看就是出身好人家,不可能被他領走。不無遺憾地說:“好可惜樂樂不能做哥哥的媳婦,”抬起兩人交握的手給她看:“哥哥已經成親了,媳婦在這里!” 小孩可能是頭一次被當面拒絕,當下委屈得不行,大眼睛里眨呀眨地就要眨出眼淚。鄭東眼急手快地翻出東方的路上吃的精制糖果,送到小女孩面前。 果然她的目光馬上被轉移到色彩鮮艷的糖果上。歡歡喜喜地接過跑了,連屬于jiejie的小花都忘記給東方。見小孩被的打發走,圍觀的人也一哄而散,只是大家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兩人牽著的手。好一會兒,忽然人群中有人驚呼出聲:“天吶,那位是日月神教的東方教主!” 有人附和:“對呀,只有他公開和一個男人成親了,那一對神仙似的樣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也有人質疑:“可是那人說教主是他媳婦,難道真的是教主嫁了?” “……” “……” 那些討論聲走遠的兩人聽不到,因為鄭東已被東方不敗拖著上了一條小船。船雖不大,準備的食物和水卻充足,或坐或躺也舒適??吹缴厦嫔踔羵淞藘扇顺:鹊臉O品貢茶蘭貴人時,鄭東終于覺出不對了:“你這是?要和我出海?” 東方無賴地湊上前索吻,占夠了便宜后說:“只有我們兩人,不好嗎?長日漫漫,不如找些事情做吧!”說罷就來扯鄭東衣服。 隨后趕來的王宇等人,只見平靜的大海之上,一艘無人掌舵的小船隨波漂蕩,越漂越遠直至不見,一旁高聳的椰子樹上,被人用指力刻上一行字,上曰:“本座攜夫人出海云游,歸期不定,勿找勿擾?!北蝗酉碌谋娙吮莸叵?,最后那‘勿擾’兩字才是重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