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主人
她偏過頭,落地窗倒影恰好映入眼簾。她看見自己跪在程晏面前,程晏穿戴整齊,而她一絲不掛。 許期難耐地并攏雙腿,被羞恥感壓下脖頸,不敢再抬頭看。 “害怕?害羞?”程晏留意著她的小動作,頓了頓,笑問,“還是說很喜歡?” 其實三者都有。她問得太溫柔,許期抿唇,不知該肯定哪個問題,又實在難以啟齒,只能小幅度地點頭。 鞭子從被打的肩膀掃過,帶起她的顫栗,許期猝不及防,悶哼一聲,縮起身子向前撲。 散鞭的痛感原本并不十分強烈,可與皮拍兩相迭加,灼熱的疼痛不多時將她的肩頭包裹。 程晏在她面前蹲下,用鞭柄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繼續逗她:“喜歡的話,怎么不說謝謝?” 她的注視如影隨形,許期低不了頭,避無可避。她渾身發燙,緊緊咬著下唇,醞釀許久,還是難以啟齒。 程晏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伸手扯弄乳夾,輕聲催促:“說啊?!?/br> 從頭到尾沒有接觸到她的皮膚,這一點疼痛相比較肩膀上的已經十分輕微,但就像打開了什么開關,許期閉眼呻吟,經久不息的痛感在羞恥心中詭異地轉化為快感。 她受不了,迫不得已,支支吾吾地張嘴:“謝、謝謝……” “謝謝誰?” “……程晏?!?/br> 冰涼的鞭柄戳弄她的乳rou,程晏在她耳邊笑:“程晏是誰?不認識?!?/br> “是你?!?/br> 許期咬唇,閉上眼睛。 “是……主人?!?/br> 終于叫出了這個稱呼,似乎,也沒有十分難以啟齒,可她羞于睜開眼睛,不敢去看面前的人是什么表情。 “很好?!背剃滩懖惑@,摸了摸她的頭發,站起身來,“你知道自己今天錯在哪里嗎?” 許期回憶起程晏握住她脖子時的表情,聲音不自主地染上顫抖。 “我來的時候,沒有戴上、戴上項圈?!?/br> 程晏語調冷淡,沒有因為她在發抖而留情,她反問:“你覺得我應該罰你幾下?” “我……”許期輕輕咬住嘴唇,又松開。 她害怕程晏,又信任程晏,自己也想不通這股詭異的信任感是來自于何處。是因為她終于把程晏當成“主人”了嗎?她在挨打,在忍受,可又從對程晏的服從中,感受到一絲安全。 “……我聽你的?!?/br> “這不是耍賴嗎?”程晏似笑非笑地調侃說。 許期小心翼翼地仰臉看著她,她無可奈何般嘆道:“好吧?!?/br> “三十下,起來去沙發上趴好?!?/br> 程晏下達命令,許期竟然松了口氣。鈴鐺隨動作叮當作響,她聽話起身,趴在沙發背上,將赤裸的后背暴露在程晏面前。 “可以出聲,不用報數?!背剃唐届o道,“我會用散鞭也會用皮拍,打在哪里看我心情。如果你躲了,我會重新計數。明白嗎?” 流蘇零零散散地劃過蝴蝶骨,許期低著頭,抑制住顫音:“明白了?!?/br> 她的頭埋進沙發背,閉上眼睛,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疼痛。第一下是散鞭,打在臀尖,她瑟縮了一下,痛感完全在她的承受范圍之內。 痛覺來得快散得也快,每一根皮條都留下酥麻的余溫,鈴鐺輕輕顫動。 她感覺自己濕得更厲害了,腿根也出了細汗,又濕又黏,這個認知讓她羞恥難耐,只能寄希望于程晏沒有發現。 “用散鞭不能算挨打,只能算調情,明白嗎?” 程晏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帶著一點似有若無的笑音。 可是……打在肩膀的兩下明明就很疼。許期在心里弱聲反駁,第二下卻在這時候落下來,迭在剛剛的位置。 “??!” 她來不及防備,驚叫出聲,額頭抵住沙發背,違心地回應,聲音搖搖晃晃,伴著鈴鐺響:“明白……” 第三下依然是打在屁股上的散鞭,許期皺起眉頭,咬唇咽下輕哼,小幅度地夾了夾腿。 接下來幾下,散鞭掃到大腿、腰、手臂,許期再抑制不住喘息。 疼痛可以催生快感,同樣可以抑制快感。在心里數到十,許期需要全神貫注才能抑制住躲避的本能;數到第十五下,她的喘息有了自己能察覺出的泣音。 皮拍抵在guntang的皮膚上,許期因為疼痛而流下生理性淚水,數到十幾……后背到臀尖如同被灼燒,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忽然忘記了自己數到幾。 “才十九下,許期?!背剃掏O聛?,口吻冷靜,“還受得了嗎?” 汗水和淚水混雜在一起從臉頰滾落,在布藝沙發上洇開水漬,許期思維混亂,胡亂地搖頭又點頭。 “可……可以……” 程晏未置一詞,緊緊盯著她的后背。 鞭子落下,痕跡要過幾秒鐘才會漸漸顯露,然后越來越明顯。 皮拍會留下拍頭形狀的痕跡,迭加在連成片的紅痕上,惹眼,又顯得脆弱。 許期皮膚白,痕跡也很難消退。白皙的背部,從肩膀到臀尖紅痕交錯。 冰涼的流蘇劃過,她難以抑制地顫抖,淚珠滾下睫毛打濕臉頰,喘息聲破碎,但還是可憐兮兮地挺著背,一副任人宰割的順從模樣。 她什么都不懂,對于疼痛與服從的認知全部來源于自己,對自己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和依賴——可許期越是這樣乖順、依賴,越能刺激她不講道理的破壞欲。程晏緊緊握著鞭子,指甲嵌進手心。 疼痛讓她保持冷靜,她提醒許期,自己也沒有察覺出語氣的生硬:“你有安全詞?!?/br> “我、我可……??!” 第二十下,打在已經紅腫的臀尖。胸前與脖子上鈴鐺震顫,許期猛地收聲,淚水打濕了手背。 程晏前幾次打她都留了手,她終于能確定了,程晏很明白用什么力道才算懲罰、什么力道只是調情,前幾次的確只是在和她“過家家”而已。 程晏似乎有點生氣,可許期分不出心思去猜測她的情緒了。接下來的幾下,疼痛幾乎要把她吞噬,許期崩潰地念出了那兩個字。 程晏轉過身,撐著沙發背,未置一詞,緊繃的肩膀卻慢慢松弛下來,閉上眼睛,舒了口氣。 偌大的客廳,沉默被無限度地拉長,只有許期自己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你知道什么叫懂事嗎,許期?”程晏沒看她,沒頭沒尾地問。 許期滿臉都是眼淚,聽不出她話中的喜怒,失神地伏在沙發上,思緒斷斷續續,漫無邊際地跟隨著程晏的提問胡思亂想。懂事一定就是千依百順委曲求全嗎?真是個矛盾又無厘頭的念頭,可似乎,又有那么一點道理。有些人讓她“懂事”只是希望她聽從安排,但學會拒絕只是為了自己,從這種意義上來說,這算不算一種懂事? 程晏并沒有期待她能回應。她扔掉鞭子,撥開許期汗濕的長發,輕輕吻了她的額頭。 這個吻應該就是調教結束的信號,許期淚眼氤氳,抱住她的腰,把臉埋進了她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