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他驟然看向蘇蘇, “真有意思,我怎么沒有早些遇到你?” 蘇蘇輕佻了下眉梢, “許是你我無緣吧?!?/br> 容珩嗤聲一笑,終于開口, “我當日逼宮,確實有云家人的手筆?!?/br> “你想要解決羅剎閣?” 蘇蘇輕佻了下眉梢。 容珩卻是搖了搖頭,唇角嫌棄一抹輕笑, “我可沒那么偉大,只是一場豪賭而已,若我輸了,可清除羅剎閣在云京的力量??扇粑亿A了,這大魏的九五之尊之位,便是我的?!?/br> 當日,他是有機會贏的。 蘇蘇看著容珩,似是想要透過面前男子的面容看透他的內心, “云翼在哪兒?” 少女淡淡的聲音響起。 七日前,他便已經到了云京。 只是…能躲得很。 云京人家上萬戶,縱使懸鏡司耳目眾多,可傳承千年的玄門世家,總會有些手段,想躲,還真是不好找。 “不知道?!?/br> 容珩低聲一笑, “你若想找他,自己盡管出宮便是,他自回去找你?!?/br> 蘇蘇輕佻了下眉梢, “倒是個好法子?!?/br> 說著,她起身,向牢門口走去,留下一句話, “喝完這壇酒,醒來,閣下便不是睿王了?!?/br> 容珩晃了晃手中的酒,看著蘇蘇離去的背影唇角掀起一抹笑,忽然開口道, “你來,并不是來問我事情吧?!?/br> 只是個障眼法而已。 蘇蘇略微頓了下步子,淡淡道, “他不想殺你,要我來送你一條生路?!?/br> 他逼宮謀反已成事實,更何況,還野心勃勃。 自然是不可能壓下這件事情,讓他好好的做他的睿王。 唯一的法子,也只剩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自此,他不再是睿王容珩,只是容清。 容珩略微低了下眸子,自嘲一笑,將酒壇內的酒一飲而盡, “斬草不除根,當真是不怕春風吹又生啊?!?/br> 不消片刻,他便是昏了過去。 蘇蘇轉身看了一眼昏倒的容珩,其實她也覺得,逝者已矣。 而對于活著的禍患,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可容澤卻還看重皇帝的遺愿,想要留容珩一命。 也罷,一個跟容珩長得一模一樣的普通人而已,要錢沒錢,要權沒權,翻不出什么風浪的。 正月十八,蘇蘇出了皇城。 欽天監算好的日子,下個月初八,是成親的好日子。 圣旨早已下達安平侯府,聘禮也一抬抬的抬了進來。 安平侯府,一下子忙了起來,開始張羅蘇蘇的婚事。 而蘇蘇,卻是借著出來買首飾添嫁妝,上了聽雨樓的二樓,與盛懷安下了一盤棋。 蘇蘇落了最后一子,棋盤之上,白龍消弭。 盛懷安將手中的白子丟入棋罐, “蘇姑娘棋藝高超,盛某甘拜下風?!?/br> 蘇蘇看著盛懷安, “甘拜下風?” 她笑了笑, “我還想知道,除了我,當日還有誰讓盛先生甘拜下風?” 他故意輸她半子,可當日那盤棋上,圍困之局,是他與誰一同留下的? 而留下棋局之人,便是要他攔截她之人。 第286章 動手 盛懷安看著蘇蘇, “你多慮了?!?/br> 蘇蘇卻是不這么認為, “究竟是不是多慮,先生心中最為清楚?!?/br> 盛懷安一子一子的將棋子重新撿入棋罐,并不語。 蘇蘇有些拿他沒辦法,畢竟是前朝的六榜狀元,最年輕的帝師,一一己之力保下整個云京和前朝世家,得武帝重用之人。 老狐貍一個,若想從他嘴里套話,難如上青天。 青鵠守在門口,看了眼門內與蘇蘇下棋的盛懷安。 此人卻有貓膩。 當日他隨蘇姑娘一同被送出城,恍惚間,是聽到了他的聲音。 只是……想到此,青鵠狠皺了下眉頭。 另一個,聽不太真切,可身上的味道,像極了殿下。 殿下與盛懷安,這怎么可能? 他有些迷糊,可氣息,的確是像。 或許,是他昏了頭,判斷失誤。 畢竟,這有些過于天方夜譚了。 殿下行事,如何會瞞著他,就算是瞞著他,也不該瞞著蘇蘇姑娘。 京郊破廟里,云敏向著云翼行禮, “睿王謀反逼宮,已被賜死,羅剎閣精銳盡數折損,她與皇帝即將大婚,大長老,若我們再不下手,恐怕便沒有機會了?!?/br> 畢竟,這云京,已經不是云家的云京了。 大魏入主中原已久,懸鏡司高手眾多,更何況,還有欽天監的道人。 就算是國師之職已經被罷免,但在皇家手底下做事的道門,并不一定比他們的人差。 大魏新帝已然察覺到他們的存在,懸鏡司也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一旦蘇蘇入主中宮,命星與大魏新帝的命星糾纏在一起,受龍氣護佑,他們便再也動不得她了。 云翼眸色微冷, “我們倒是低估了這位新帝,也低估了那孽障!” 命星所示,大魏的新帝,該是睿王容珩,他才該是天命所歸! 容澤的命,該是早夭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