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等青鵠回來,容澤已經被蘇蘇放在了浴桶里,上身被扒的一絲不剩,整個人浸在滿是苦味兒的藥桶里。 蘇蘇看向青鵠, “把藥給我?!?/br> 青鵠抓著那布兜子不放,冰冷的面具有一絲裂紋, “你靠譜不靠譜???” 她寫的是正常藥方,可百草堂給的,卻全都是毒物。 蘇蘇冷眼看著他, “如果你想你們家殿下死的話,大可以繼續拿著那些東西?!?/br> 生死關頭,連用人不疑的道理都不懂? 青鵠咬牙把布袋遞給了蘇蘇。 蘇蘇早早的拿出一只手套戴上,將活蝎子給直接扔進了浴桶里,隨后拿出蟾蜍,放血....... 藥浴折騰了一個時辰,蘇蘇終于松了口,把容澤從浴桶里撈了出來。 青鵠看向蘇蘇,眼角抽了下, “你不回避嗎?” 蘇蘇看著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傻子, “我是大夫?!?/br> 他不在,容澤是怎么進的浴桶他不會用他那顆葡萄干大的腦仁想想嗎? 別說是今天,就是當初他昏迷的那一個月,他穿著衣服她怎么治? 學醫之人別說是男人,男尸她都解剖過不止百具。 青鵠:“............” 容澤原先的衣服早就臟亂的不成模樣,還是青鵠在藥浴的時候又跑出去一趟,在最近的成衣鋪里偷了一身男子的內襯回來。 堂堂太子,竟然淪落到偷衣服,傳出去大概沒人會信。 傷口全都被包扎好,被洗的干干凈凈的容澤經過這一番折騰,早就半是昏迷過去。 第67章 蘇蘇,我難受 蘇蘇在室內點了安神香,青鵠一副不值錢的樣子守在床前,像是個擔心丈夫病危的小媳婦,一會兒一摸容澤的額頭,看著蘇蘇,滿眼的可憐樣,像是快要哭出來一樣, “殿下怎么高熱不退?” 蘇蘇打了個哈欠, “他體內沉疴舊疾太多,舊毒碰上新毒,我用的又是猛藥,這一番折騰下來,必然傷其根本,發熱是正常的?!?/br> 青鵠咬牙, “那你為什么要用這么邪門的法子?!” 這般兵行險招,稍有不慎,便是會.....而且她竟然還告訴他,已經傷到了殿下的根本! 蘇蘇撇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傻???” 青鵠沒聽明白什么意思,她罵他干嘛? 蘇蘇吐出一口氣,嗤聲道, “我若是不用猛藥,他早死了!” 他當時那個情況,就算是她師父在,未必也能救回來。 若非她專研過一段以毒攻毒的偏激法子,他根本救不回來! 傷其根本,已經是最好的結局。 傷了,她還能給他調養。 若是死了,她還真能下閻羅殿搶人不成? 被蘇蘇這么一懟,,青鵠終于安靜了。 “今夜若能退燒,便是安然無恙?!?/br> 蘇蘇走到旁邊的米塌上躺了下去,拽了張毯子給自己蓋上,懶懶開口, “你若是想要他活,按照我剛才寫的藥方再去跑一趟,在百草堂將其放在紫砂壺里裝入三碗水小火煎成一碗,明早端回來?!?/br> 青鵠聽罷,又是足尖一點,再一次從二樓飛走了。 閑雜人等終于消失在了房間里,蘇蘇閉目養神。 過了片刻,她又是不放心的睜開了眼睛,起身下榻,走到床邊上,伸手摸了下容澤的額頭,略微嘆了口氣,頗有些苦惱, “怎么這么多人都想殺你啊?!?/br> 這才多長時間? 半年都不到,怎么又成了這幅樣子。 當世天下,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太子之位,一國儲君,但他這自我保護的能力,著實差了些。 身為儲君,怎么次次都讓她撞見他性命垂危。 這似乎,跟世人口中說的不太一樣。 指尖在他臉側描繪的那一剎,塌上少年緊閉的雙眸忽然睜開,眼底布滿紅血絲,抬手抓住了她的手,力氣大的驚人。 四目相對,蘇蘇看著那雙本該滿含笑意,意氣風發的眸里劃過一滴淚。 不知道是真的傷到了,還是毒素在體內的胡亂沖撞所難受的。 “蘇蘇,我難受?!?/br> 少年聲音晦澀,帶著些許沙啞,額頭上帶著汗珠,眼底黯淡無光。 爆發出來的力量只是一瞬,少年便是力竭的將手垂下。 蘇蘇反手抓住他的手,側身抹去他眼角的淚,輕輕對他笑了一下, “睡會兒吧,一覺醒來就全都好了?!?/br> 少年鳳目長眉之間的意氣風發被疲憊和茫然所取代,蘇蘇伸手揉了揉他的眉頭,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有事的?!?/br> 少女輕聲的承諾著, “等你熬過了今天晚上,我一定想辦法讓你長命百歲?!?/br> 容澤虛弱的臉上露出一個笑來,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那你可要說話算數啊?!?/br> “………” 第68章 蘇蘇姑娘交代的 不過十七歲的少年一晚上都在承受著體內毒素的折磨,身體guntang,時不時的咳血,仿佛下一刻,就會羽化而去。 而蘇蘇,一直守在床前。 說實話,這是她自行醫以來,遇到過的最大的一個難題。 他前不久受過重傷,身體還未調養好,體內毒素盤根錯節還未清除,又是中了新毒,本就是生死一線,無力回天,若非她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下了猛藥,此刻怕是早去了閻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