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就連扣在木椅扶手上的雙手,也漸漸收攏,但最終卻沒發作。 而是換了個話題:“林溫言如何了?” 沈南梔將鴛鴦袋塞給阿春,這才道:“她好得很,只不過今年命犯爛桃花,有得是罪受罷了?!?/br> 澹臺梟眸光更冷,危險幾分,但透著幾分打量和一絲正眼瞧她。 阿春低聲道:“方才王爺也問了那臭道士,臭道士也這么說?!?/br> 沈南梔點頭,原來如此。 她是相信那道士有幾分本事的,既如此,那道士必然提醒過澹臺梟,林溫言身負煞氣,簡直是個行走的煞星,走到哪里克到哪里。 澹臺梟還敢將人留在身邊,但林溫言出這么大事,他卻連安慰都不曾有,只是關心對方會不會尋死? 這一切都在表明一個信息,那就是澹臺梟對林溫言有所圖,所以澹臺梟才警告她,林溫言堅決不能死。 沈南梔心頭有數后,也明白日后該如何對待林溫言了。 月光徹底被遮蔽后,整個王府冷透骨一般,明明才初秋,卻比晚秋還冷。 沈南梔搓了搓手臂,進入主題:“王爺,你眼睛現在能看到更遠了吧?既如此,那我不用死了吧?” 澹臺梟不耐煩冷眼白了,沉聲道:“看在你小有成效的份兒上,本王許你一個月的時間。月余之后,本王還未好全,你就得小心項上人頭?!?/br> “月余?”沈南梔無語了,除非是把她的眼珠子挖給澹臺梟還差不多! “干不了,你還不如現在殺了我呢!”她擰眉,一臉怨氣。 但澹臺梟看不見,只能聽見她聲音里都是不滿。 澹臺梟正好眼不見心不煩,再次冷眼待她:“那你要多長時間?” “嗯……”沈南梔當然是希望越久越好,直到她完全修復好身體為止。 但現在看來,怕是不行,最好是個能讓澹臺梟完全接受的時限。 最后,她豎起一根食指:“一年!” “……”澹臺梟眸光冷透,似乎看穿了她的把戲,最后沒言語,默認了。 沈南梔這才舒了一口氣,伺候澹臺梟可比伺候閻王還難。 “本王覺得眼睛有點不舒服,你的針法是不是有問題?”澹臺梟幽幽問道。 “哪里不舒服?讓我瞧瞧?!鄙蚰蠗d立刻蹲在他跟前,抬手就去扒拉他的眼皮子。 澹臺梟警惕慣了,下意識掐住她脖頸,眼神狠辣。 片刻后,才意識到沈南梔只是想瞧瞧他的眼睛,但他的不舒服不是眼睛不舒服,而是……他看見了些新東西,很詭異的新東西。 “別諱疾忌醫的,我都嫁給你了,還能跟別人一條心嗎?快讓我檢查一下?!彼龘氖茄F加重,等到血霧蒙眼,澹臺梟真就全完了。 澹臺梟這才松開她脖頸,遲疑看她一眼,鳳眸滿是猜忌和一絲絲信任。 沈南梔知道他的心思,也明白他看不見人臉有多痛苦,當即心軟幾分。 一番查看后,她硬是沒瞧出毛病來,只得替他把脈,也沒問題,恢復得很好。 “你耍我?你眼睛沒什么毛病,要不你自己說說癥狀?”沈南梔微微擰眉,語氣不悅,她最煩被人騙,尤其是病人騙她。 “本王沒事?!卞E_梟也擰眉,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落空了,讓他莫名有些煩躁。 “我是會點卦術,但我不是會讀心術。你不說我怎么知道?老實說,你這眼里蒙了血霧,是被王府的煞氣常年感染。那道士解決不了府中問題的,你若信得過我,便讓我試試?!?/br> 一邊說著,沈南梔一邊掃蕩這王府的周遭,別處月光朗朗,這里卻不見月光,很容易便烏云遮月。 這一切都是煞氣導致。 她收回視線,凝重道:“這王府布局不簡單,被人大肆動土過,所以影響風水。我最好再次動土改格局,否則——” 第15章 王府有難! 澹臺梟眉宇當即緊鎖,語氣危險幾分:“如何?” 沈南梔加重語氣:“否則,等到七月十五中元節之夜,鬼門大開,王府將有一場無法避免的血光之災!” “一派胡言!”澹臺梟頓怒,鳳眸好似刀子,要活剮了她一般。 “那就等著瞧?!鄙蚰蠗d也懶得解釋,風水之事,向來是信者有之,不信者則會將原因歸咎于rou眼可見的事件上。 再者,這王府大肆動土過一回,等同于將一個人的氣運血脈重鑄一次。 二十年期滿方可再次動土,否則對住宅主人有所損傷。 她可舍不得澹臺梟有所損耗,更不愿惹澹臺梟猜忌。 “夜深了,我先下去休息了,告辭?!鄙蚰蠗d也不慣著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澹臺梟盯著她的背影,眼神越發冷冽深沉。 他方才瞧見沈南梔腰間的鴛鴦囊帶著黑氣,那黑氣中還顯露出骷髏圖案,這點威懾力于他而言不足掛齒,但他總不能一直看到這樣詭異的東西。 再聯想到真言大師后背出現的完整人體骨架,他更覺得這雙眼睛雖然能看得更遠,但似乎他的那項功能被重新喚醒了…… 隨著沉思,他也陷入回憶之中。 想起這王府第一次大肆動土,幾乎完全改造了王府,而那一次也救了他一命,他的身體也越發強健,多年來甚至沒生過一場病。 除了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