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說到底就是你太愚蠢,太廢物。 自己都保不住?!?/br> …… 天已大亮,亂亂的陽關透進窗戶照在馬車里。 蘇淮安躺在地上,裸露的身體上遍布淤青。 他想要坐起,但稍微一動,就牽扯到身上的傷口,他疼的抽了幾口氣,又躺在地上緩了好一陣,才掙扎著爬了起來。 勉強穿好衣服想要下去,但剛掀開簾子,指尖就傳來一陣刺痛,手上頓時有血流了下來。 “尊上在車上設了咒,讓我看著你,不讓你出來?!鼻в鹫驹隈R邊,給馬喂草,剛好看到了蘇淮安的動靜,忍不住道,“尊上很生氣,讓我斷了你的吃喝,并且沒說關到什么時候?!?/br> 蘇淮安聞言收回了手:“知道了?!?/br> 喉嚨還是很疼,聲音依然嘶啞。 千羽聞言皺起了眉頭:“為什么要跑?明知道跑不掉。那個時珩真那么好?” “我沒想跑?!?/br> “那你為什么要跟著他走?憑你的實力,只要你不想,不可能被他輕易的擄走?!?/br> 蘇淮安不答。 千羽也不想再說什么,留下一句自討苦吃,便沒再言語。 但蘇淮安此時卻問道:“主人呢?” 千羽心說這是受虐上癮了,稍微離開點就不習慣了嗎? 剛準備回答,卻見不遠處走來一人,正是尊上。 他忙行禮道:“尊上?!?/br> 澤祀看了眼馬車:“醒了?” 千羽當然知道不是在問自己,沒有說話。 卻沒想到馬車上那位竟然也沒有說話。 澤祀原本就不太高興,此時臉色更為陰沉,直接上了馬車。 一眼就可以看到蘇淮安縮在靠里的地方,他的頭發披下,衣服也有些散,露出身上的淤青和傷口,脖子處整個都是烏紫色的,白色的衣服上還沾著血跡,看著慘兮兮的。 澤祀走進車里,但并沒有靠過去,只是坐在軟墊上,離他不近不遠的地方。 他現在冷靜了一些,冷靜到甚至愿意聽一聽淮安的借口:“為什么跟他走?” “淮安沒打算走?!?/br> 澤祀聞言有些意外:“那你要如何解釋?” “他與主人的目的一樣,主人對他有防備,他又將淮安擄走,淮安想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所以才冒險跟了過去?!?/br> “查到了?” “淮安無能,他只是帶我逛了一整晚?!?/br> “只是一個晚上就說服你為他求情了?” “淮安不是為他求情?;窗苍犝f過主人不能隨意殺凡人,否則會有仙界的懲罰。 淮安是擔心主人?!?/br> 澤祀聞言笑了,單純的覺得好笑:“如果我硬要殺他呢?” “請主人允許淮安動手,為了區區一個凡人受罰,不值得?!?/br> 澤祀的指尖一動,蘇淮安就感覺身體被什么東西拽過去,跪坐在澤祀面前。 澤祀捏起他的下巴,饒有興趣的道:“你要動手?” “只要主人需要?!?/br> “你現在倒很知道我喜歡聽什么。知道我不會讓你動手,所以才這么說?!?/br> 蘇淮安連忙搖頭:“淮安沒有這個意思?;窗仓皇窍霝橹魅朔謶n,但沒想到會弄巧成拙,請主人懲罰?!?/br> 澤祀的指尖下移,停在了他脖子上的傷口處,看了片刻才道:“該罰的也罰了?!?/br> 蘇淮安松了口氣:“多謝主人?!?/br> “如果下次你膽敢再嘗試逃跑,我會殺了你?!?/br> “淮安不可能跑,除了主人這里,淮安也無處可去?!?/br> 這點倒是真的,澤祀也正因為知道這點,才愿意聽他的理由。 “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br> 澤祀解開了他的衣服,他的身上全是淤青,尤其是背后的傷口,有撕裂的跡象。 “轉過去?!?/br> “是?!?/br> 蘇淮安轉過身,將頭發攏到了前面。 澤祀從旁邊的箱子里翻出藥膏,輕輕的給他涂抹。 淮安的話他不全信,但只要淮安愿意花這個心思來討好他,他就不介意原諒他這一次。 “我今天去找了元河縣的縣長,他身上有死氣,應該是陽氣已耗盡之人,早幾年就該死了,他卻仍活著。 我想這應該與那位道士脫不開關系。 但那位道士只有每年上巳節才會過來?!?/br> “淮安有什么能幫到主人的?” “卻有一事需要你幫忙。我要你代替那個姑娘,“嫁給河伯”?!?/br> “淮安有些不明白?!?/br> “他們在后院里關了一個姑娘,按照以往的慣例,他們在明天上巳節會將人放出來,打扮一番,再抬上轎子,以嫁娶之禮送到河邊。 再將轎子放在竹筏上,推到河心。 我調查過,明天過去幫那姑娘梳妝的,是一個婦人和她的一個女兒,我今晚帶你過去,替換她們,然后你再替換那個姑娘。 以我教過你幻術,要騙過他們一時半刻不成問題?!?/br> “是?!?/br> 澤祀捏了捏他的手:“別擔心,傳言需要那個道士在岸上做法,河心才會有變化。 我會留在岸邊,在他動手腳之前將他擒拿,你不會有事?!?/br> “淮安相信主人?!?/br> 第十一章 調查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澤祀在官兵過去之前,迷暈了那對母女,兩人化作她們的模樣,跟著官兵去了那棟宅院。也成功見到了那個姑娘,只是那姑娘太過害怕,已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