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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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新澤西州一片荒郊沼澤地,肯尼讓赫舍停車,他興奮地和嫻泰嘰里呱啦地講了一陣,然后用不太流利的西班牙語對赫舍說:“在這兒扔尸體倒挺不錯的?!?/br> 到了紐約,他們先住進離蘇爾曼大廈不遠的圣雷金斯酒店。附近的居民和店主們還記得,總看見肯尼一天到晚在周圍的街區轉悠,還看見他和嫻泰經常出入于高級餐館。 6月14日,肯尼用墨尼·蓋林的名字搬入蘇爾曼大廈的1b房間。伊琳·蘇爾曼的感覺沒錯,他一直在監視跟蹤老太太,還在筆記中詳細記下伊琳每天的生活規律,何時起床,何時午睡,何時到何地散步,和什么人通過電話,特別是,和誰提到過他,等等。 6月0日,肯尼化名安東尼·溫,打電話給會計師兼公證員唐·奧其,說他需要公證一份文件,想出高價請唐跟他走一趟。還說是一位旅館經理向他推薦的唐,約唐先到那家旅館的前廳碰頭??夏岬哪康膶嶋H上是要先觀察一下,看唐·奧其是不是一個人赴約??夏釓穆灭^把唐帶到蘇爾曼大廈的1b房間,昏暗的燈光下,唐看見一位紅棕色頭發的老婦人坐在床上,她穿戴著睡衣睡帽,鼻梁上架一副紅框眼鏡??夏嵯蛩榻B說這就是本樓的業主蘇爾曼夫人。唐覺得她看上去比文件上寫的8歲要年輕得多。 要公證的文件是一份房產轉讓契約。業主伊琳·蘇爾曼將這棟至少值400萬美元的公寓樓作價9萬轉讓給大西洋有限集團公司。這是嫻泰“交換”計劃的一部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嫻泰接下來應該再起草一份棄權契約,由大西洋集團公司將桑塔馬利亞產業轉讓給伊琳·蘇爾曼。9萬美元實際上是兩者的差價。 轉讓契約上伊琳·蘇爾曼的名字已經簽好了。唐·奧其要嫻泰裝扮的“伊琳”重新簽字,他解釋說他必須親眼目睹簽字方可蓋章。嫻泰猶豫了,說她還得再考慮一下。唐·奧其后來告訴警方:“她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證件。她說她的駕駛執照和護照都丟了?!碧茻o法確認喬裝打扮的“伊琳”是否就是嫻泰,但他肯定肯尼就是那位“溫先生”。 第二天,嫻泰冒名伊琳·蘇爾曼打電話給另一位公證員諾莉·斯韋尼,請她到蘇爾曼大廈的1b房間做公證。諾莉一進門就被那些精美的家具擺設和豪華的氣派所吸引,她后來承認,她并沒有注意到“伊琳”是否真的簽了字。但是她記得那位擁著絨毯坐在床上的老太太的眼睛是黑色的,和嫻泰一樣。而真正的伊琳·蘇爾曼卻有一雙棕栗色的眼睛。 在接下來的兩天里,嫻泰一邊打電話讓思坦利·帕得遜來紐約,一邊給肯尼開了一張購物單,其中列有注射器、醫用手套、黑色超厚垃圾袋、一卷繩子、一條浴室用塑料布簾等等。 和許多犯罪分子偏愛節假日一樣,嫻泰和肯尼把作案時間也挑在獨立節后的星期天。只是萬沒想到,他們也在這一天陰差陽錯地永遠失去了自由。 1998年7月5日,嫻泰和肯尼在紐約被捕時,警方只向他們出示了猶他州的通緝令。不過兩位凱梅斯的律師們卻不以為聯邦調查局和紐約警署這次規模不算小的聯合行動,僅是為了一張1萬多美元的支票。嫻泰估計自己大概一時半會兒出不去,但肯尼唯一的前科,就是一年前在佛羅里達的那宗結伙搶劫案。于是在被收監的第一個晚上,嫻泰用她在獄中能找到的唯一的紙——衛生卷紙——給肯尼寫了一張字條。她將條子隨身帶著,伺機交給兒子。 自從7月7日凌晨那通電話把兩起各牽涉到一條人命的案子合二為一后,警方花了整整一天的工夫,試圖從嫻泰和肯尼的嘴里掏出伊琳·蘇爾曼的下落。初次交鋒使老辣的偵探們明白了這對母子有多難對付,無論他們如何軟硬兼施都無法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嫻泰對幾乎所有問題的回答都是“我不能回答這個問題”,或“我現在無法提供答案”。警方估計伊琳也許還活著,只是被綁架到了什么地方。他們想方設法企圖打動嫻泰、肯尼的惻隱之心,幫助救出老太太,沒想到這兩個鐵石心腸的家伙根本就無動于衷。 那天辦案人員唯一的收獲,就是截獲了嫻泰準備交給肯尼的那張手紙條。其實這在當時還算不上什么收獲,因為條子上那些密碼式的縮寫和暗語使警方根本不知其所云。辦案人員花了兩周的時間才把那段短信息“破譯”出來。比如is(意即“是”)這個最簡單常用的英語單詞之一,在嫻泰和肯尼之間代表伊琳·蘇爾曼(irenesilverman)兩個詞頭字母的組合,即縮寫。嫻泰以為肯尼很快就會出獄,她在字條上關照兒子說,切不可泄漏有關蘇爾曼大廈的天機;林肯車里的棕色提箱里有萬美元的現金,把東西取走后再向警方報警說車被偷了;要提防被人跟蹤;重要的文件要收藏好或交律師保管等等。和手紙條夾在一起的還有一張小紙片,上面寫著“palaza480”。 嫻泰沒有想到的是,林肯車已經到了警方手中。當天下午,法院的搜查令一經簽發,犯罪現場處的警官埃德·瓦拉斯就開始徹底搜查林肯。他前后花了整整小時,其工作之細致,連車里的一只死蛾子都列上了報告的清單。堆放在車后座的重要物品有:一只裝電子槍的空匣子,一張4月下旬在佛羅里達購買電子槍的發票,一瓶粉紅色的麻醉劑或蒙汗藥,一支未啟封的注射器,一盒乳膠手套,15本筆記本,一臺電腦,一副塑料手銬,一瓶防身噴霧劑,一臺小型錄音機及若干磁帶,一套精密監聽裝置,若干佛羅里達州、內華達州和猶他州的車輛牌照,一瓶烈酒,一只棕色提箱,內有萬多美元現金,一支9毫米格拉克手槍,幾副練習射擊用的耳塞,一匣子彈,若干首飾,幾張空白的社會安全卡、委托授權書表格和房地產過戶表格,一張有伊琳·蘇爾曼簽字的蘇爾曼大廈月租收據,以及和收據夾在一起的幾大張練習伊琳簽字的紙,一份有偽造的伊琳·蘇爾曼簽名的委托授權書,兩張向紐約市財政局繳納蘇爾曼大廈過戶手續費和預付財產稅的支票,支票日期為1998年7月日,金額分別為1500美元和5600美元,一張在拉斯維加斯雇傭裸體女傭的合同,此外還有十幾頂假發套,其中一頂紅棕色的,與伊琳的頭發顏色和發型相仿,還有與伊琳物品相似的紅框眼鏡和睡袍睡帽。 車的后廂幾乎是空的,只有一條兩米多長的黑色行李袋。埃德·瓦拉斯一米八的個頭,他可以毫不費勁地把自己裝進去。值得注意的是,本來放在后廂的備用輪胎和車用千斤頂被挪到了車廂里的司機座和后座之間??催^描寫黑手黨的著名影片《哥德斐納》的人都知道,這意味著有人打算往后廂里塞尸體。 埃德·瓦拉斯還細心地刷下林肯車輪胎上的泥土,以便通過泥土鑒定分析來確定兩位凱梅斯曾去過何處。后來,警方搜尋了所有可能的泥土來源地,試圖找到伊琳·蘇爾曼或她的尸骨,但一無所獲。 7月8日,紐約警署成立了以黑人警長、首席偵探約瑟夫·雷茲尼克為首的50余人的專案組。地區檢察官指定了以康妮·佛南達為首席公訴人的7人小組。被告方的陣容也十分可觀,在最多的時候,嫻泰和肯尼共聘請了5位律師和名私人偵探。 當警方把嫻泰和肯尼·凱梅斯的名字輸入全國聯網的犯罪資料數據庫后,美國國內有4個州出現在電腦屏幕上。不算這次的蘇爾曼夫人失蹤案,其犯罪活動牽扯到00余人,其中至少有兩人失蹤、一人死亡。在以后的一年多里,紐約警署為此案派出了上百人次,走訪了分布在40多個州和近10個國家的上千位相關人士,他們中最遠的到了歐洲。偵破調查工作量之巨大實為罕見。 嫻泰很知道如何與律師們打交道。他們的律師聘了又炒,炒了又聘,最短的一位只為他們工作了48小時。據嫻泰的大兒子肯特·沃爾克回憶,當年在內華達州時,嫻泰“幾乎找遍了拉斯維加斯所有的律師。不少律師因為她滿嘴謊言而不與她合作。她總能編造出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拖欠甚至拒付律師費,還逼迫一些人為她干不正當的事。沒有幾個律師到最后是與她好說好散的。然后她又打開電話黃頁,按字母順序打電話給下一位律師”。難怪嫻泰在紐約的律師霍賽·慕尼茨對新近加入被告辯護組的馬休·威士曼說:“你要當心,別忘了我們是在跟魔鬼周旋。他們只是想利用我們,而不會在乎我們的死活?!?/br> 嫻泰畢竟是初闖紐約,對這里的人和事都不甚熟悉。入獄的第一個晚上,她只好請同監的女犯替她推薦律師?;糍悺つ侥岽氖撬?月6日最早聘請的兩位律師之一。嫻泰一見面就對他們說:“警方沒有理由把我們扣在這里。這根本就不是刑事案,不過是一起民事糾紛。那輛林肯車漏油,車行要是不給解決我們當然不能付錢?!绷硪晃宦蓭焹商旌蟊粙固俺础钡?,霍賽于是替她另請了民事辯護律師馬休·威士曼。 幾天后,馬休與嫻泰、肯尼在曼哈頓刑事法庭大樓一間律師-委托人會晤室里見面時,二位凱梅斯要馬休替他們買一只小型竊聽器??夏嵩浽谝槐鹃g諜雜志上看到過這種只有拇指大小的裝置,其有效竊聽距離為半徑一英里以內??夏釕{著記憶畫了一張竊聽器的草圖。嫻泰向馬休·威士曼解釋道,他們的計劃是,讓馬休事先偷偷地把竊聽器安裝在這張桌子底下,等下次會晤時,他們假裝“無意”發現了它,然后控告當局企圖竊聽他們的談話,使整個案子因“執法不公”而流產(撤銷)。馬休·威士曼理所當然地拒絕了這一非法要求。 后來在琳達和安德魯·凱梅斯請求桑塔芭芭拉法院澄清有關桑塔馬利亞產業的產權糾紛時,嫻泰又要馬休·威士曼替她偽造一張肯·凱梅斯的委托授權書?!澳阒还馨盐募蛴『?,其余的由我負責?!眿固┑囊馑际?,她要在文件上偽造肯·凱梅斯的簽字。這種要求簡直太過分了,馬休不僅當場退出會談,而且拒絕繼續為嫻泰兩人工作。一個月以后,經嫻泰反復要求,再三保證不再干這些違法的勾當,馬休才又重新回到辯護律師小組。 當案情的進展從民事變為刑事后,嫻泰擔心馬休沒有足夠的經驗處理刑事案件,于7月14日又請來了第三位律師邁爾·沙其。一年后,1999年7月日,隨著麥可·哈迪和埃里克·索夫特的加盟,嫻泰、肯尼的辯護小組擴展到了五人。 7月9日,警方錄下了兩位公證人唐·奧其和諾莉·斯韋尼的證詞。 7月10日一大早,約瑟夫·雷茲尼克把專案組全體成員和七位公訴人召集到會議室,從林肯車和蘇爾曼大廈1b房間收集到的證據占去了這里的半間屋子。所有的物證都需要一一過目,最耗時的是嫻泰寫下的十幾本筆記,辦案人員往往要讀兩遍、三遍,甚至更多遍,才能悟出內中的含義。筆記中提到的1000余人,警方后來都逐一查對過,或電話聯系,或派專人訪談。其中有些人還不止一次。 筆記本上和伊琳·蘇爾曼的名字列在一起的,還有0多位年老獨居的女富翁的姓名、電話、地址、房地產資料和銀行資料簡略,甚至社會安全號碼等。嫻泰在伊琳的條目下寫著:“伊琳的背景?”“社會安全號?”“電子槍”等字樣。最令辦案人員驚異的是,筆記本上竟然記有美國總統座機“空軍一號”的直撥電話,和當時的國防部長、后來的國務卿柯林·鮑爾的家庭電話號碼。 等法院簽發了允許他們為電腦和手機解密的特別搜查令后,專案組從嫻泰和肯尼的電腦里打印出了兩英尺厚的資料,其中有兩位凱梅斯貯存的若干姓名、電話、地址等,以及他們事先替自己編造好的各種版本的不在現場的說辭。電腦中還存有男性同性戀se情錄像。 兩位來自美國電話電報公司的手機專家告訴警方,嫻泰在7月5日上午11點到11點8分之間一共有過三次通話,地點都是在蘇爾曼大廈附近,而不是像她當時在電話上對思坦利·帕得遜說的,在新澤西的花園州大道上。 洛杉磯方面,警方奉命搜查了嫻泰租用的貯藏倉庫,在那里又找到0多本筆記。紐約方面,尋找伊琳·蘇爾曼的工作在更大規模地進行。警方搜查了紐約的三個機場及附近區域,全市所有的醫院、停尸房和殯儀館,紐約-新澤西-康涅狄格三州交界處的家用貯藏倉庫,花園州大道和帕里沙芷大道沿途,喬治·華盛頓大橋和塔畔大橋。聯邦調查局協助用紅外監測器掃描了新澤西州北部的幾處沼澤地。警方還向各垃圾公司打聽垃圾被運送到的終極地點,然后帶著警犬分赴賓夕法尼亞、俄亥俄、康涅狄格、新澤西和紐約各州。 隨著時間的推移,找到蘇爾曼夫人——無論活著或是死去——的希望越來越渺茫。除非警方能夠獲得足夠有力的人證物證,否則很難以謀殺罪起訴嫻泰母子。此時,進展相對順利的洛杉磯警署已有些急不可待,聲稱他們有尸體,有目擊者——肖·利托,有現場證據——美洲豹轎車上肯尼的腳印等等,要告倒兩名罪犯,甚至判他們的死刑都是毫無問題的。但紐約方面仍不愿善罷甘休,以至洛杉磯警署幾次三番要求引渡人犯的企圖都未能實現。 可以說,案情突破的契機是嫻泰自己提供的。 警方后來終于悟出,專案組在7月7日和手紙條一起截獲的那張小紙片上所寫的“palaza”,是被嫻泰誤拼的“plaza”,即普拉撒大酒店。但480這個號碼卻讓辦案人員頗費周折。 嫻泰被捕后第一次與律師會面時,霍賽·慕尼茨就提醒過她,不得在被當局監控的獄中電話上討論任何與案情有關的事。但一貫我行我素的嫻泰卻把這一警告置之腦后,她用獄中電話告訴她聘請的私人偵探拉瑞·弗洛斯特,要他替她取“7月5日存放在普拉撒大酒店的提包”。當他們在約定的時間見面時,盡管律師們一再追問,嫻泰堅持說:“包里真的沒有什么,就是些個人物品和兩副鬼臉面具?!?/br> 事后霍賽說:“她很聰明。她知道如果提到‘手槍’二字,我們就不會替她取?!?/br> 嫻泰后來居然又愚蠢至極地再次打電話,催問拉瑞打算何時取包。7月日,拉瑞·弗洛斯特從普拉撒大酒店拿到那只黑色提包后,回到辦公室打開一一查看。除了嫻泰所說的鬼臉外,里面還有一只旅行用化妝箱,一瓶伏特加,兩本筆記,一臺微型錄音機,一副塑料手銬,若干法律文件,包括那張警方一直在尋找的蘇爾曼大廈轉讓契約原件,上面有嫻泰偽造的伊琳·蘇爾曼簽字和諾莉·斯韋尼蓋上的公證圖章。提包的最底下,用一方白色絲帕包著的,是那把殺害了達威·卡茲丁的點二二簡寧式手槍。拉瑞趕緊撥通了霍賽·慕尼茨的手機,幾位律師當時正在刑事法庭附近的伏爾利尼餐館。拉瑞還沒來得及說出轉讓契約和手槍的事,專案組的警探們已經堵在了他的門口。 “霍賽,我這里來了些警察,他們要拿走黑包?!崩饘χ捦舱f。 “他們有沒有傳票?”律師問。 “沒有?!?/br> 這不成問題。警探們馬上打電話給公訴小組。0分鐘后,一位法庭工作人員把傳票送到了伏爾利尼餐館。 嫻泰經常對肯尼講:“一般的人只用百分之五的腦子,我們用百分之七十五,所以這世上沒幾個人能玩得過我們?!边@次她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跟斗栽大了。 黑提包里的兩本筆記是嫻泰所有筆記中的最后兩本,日期為1998年5月至7月,最后一款記錄的日期是7月日。里面記載了許多與伊琳·蘇爾曼有關的事,但可惜仍然沒有提供任何可能找到伊琳的線索。 從這兩本筆記中辦案人員終于知道了,出現在蘇爾曼大廈1b房間的第三個人叫赫舍·安東尼奧·阿爾法利,是5月中旬肖·利托逃跑后,嫻泰和肯尼找來替代他的。肖·利托告訴洛杉磯警方,他害怕嫻泰、肯尼會加害于自己,因為他知道得太多了,特別是關于謀殺達威·卡茲丁一案。 根據筆記本中所記載的赫舍父親家的電話號碼,辦案人員來到佛羅里達州貝爾格拉附近一個古巴移民集居的房車區。赫舍的父親說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兒子了,不過一旦有了赫舍的消息他就會與警方聯系。 幾個月后,老人果然把兒子帶到了當地警署。赫舍說他是6月18日逃跑的,因為嫻泰母子拿他當奴隸使喚,還不付他工錢。在蘇爾曼大廈的1b房間,赫舍的崗位是在門口。他們要他從貓眼監視樓道的動靜,詳細記錄何人何時出入蘇爾曼大廈,哪位員工在什么時候做什么,特別是蘇爾曼夫人的行蹤。在肯尼搬入1b房間后的第四天,赫舍趁嫻泰、肯尼外出辦事時離開了他們。 赫舍把警方帶到肯尼認為“扔尸體倒挺不錯”的那片沼澤地,但仍然沒有找到伊琳·蘇爾曼的尸骨。 可以想象,由于人手相對比較少,被告方的五位律師和三名私人偵探比警方和公訴方更忙。特別令他們大傷腦筋的是,由于嫻泰的滿嘴謊言,他們的調查結果常常與預期的大相徑庭,有的最后甚至成了公訴方的證據。更不用說嫻泰經常編造一些子虛烏有的故事,提供一些根本不存在的證人,不但浪費了他們的精力,更使他們失去了寶貴的時間。這個律師-偵探八人小組一致認為,嫻泰的腦子出了問題,她好像是生活在幻覺和想象之中。她不但編謊話,而且重復幾遍之后,便對自己編的謊話深信不疑。律師們曾建議她向法庭承認患有大腦功能紊亂或心理障礙,以換取法官準許設定保釋金,或按精神病患者從輕處理,但均被嫻泰憤怒地斷然拒絕,聲稱這是對她的侮辱,就像醉酒的人不承認自己喝醉了似的。比如在談到伊琳·蘇爾曼時,嫻泰說:“我們沒有殺她。我們和她認識,是朋友。但這個老太太有神經病。她的所謂公寓樓實際上是妓院,那些工作人員都是妓女,房客都是嫖客。她失蹤的頭天晚上在樓里開了一個有妓女和嫖客參加的瘋狂派對??隙ㄊ瞧渲械哪硞€人把她干掉的?!庇终f:“伊琳的一個朋友要我來接管這個妓院,因為他認為伊琳不稱職。你知道,我干過這一行,0多歲在洛杉磯的時候,為生活所迫?!碑攩柤澳俏弧耙亮盏呐笥选睍r,嫻泰說:“他是黑道上的人,只用公用電話給我下指示,從沒露過面?!保ㄎ赐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