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南鄰歸途
月明星稀,駛出宮門的馬車噠噠噠的行在管道上,車廂內做的正是南鄰國的兩位皇子夜和瞬。 此時的瞬正合眼微微瞇著,而夜卻是警惕的豎起耳朵聽著動靜,畢竟還沒有完全走出東勝國,他還不能完全放松下來。 他們距離出宮約摸已有一白日,但卻一直沒有停下來,也沒有準備要停下來意思,今夜注定也要趕路。 因為他們的父王已經得知了一切,所以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在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好像已經完全不在意自己救他時猶豫的樣子了。 想到這里他的眼睛就微微瞇了起來,心下一種莫名的情愫在糾纏。 忽然車外的風聲忽然大了起來,夜立時皺起了眉頭,手掀開了簾子帶著警惕的問道:“怎么回事?!” 但那趕車的侍從卻是毫不在意,只是回過頭帶著笑說道:“只是夜風罷了二殿下,我們剛進了南蕪城,南蕪一向是風的?!?/br> 夜這才重新回到了車廂內,對面的瞬也聽見動靜醒了過來,揉著眼睛說道:“皇弟何必如此警惕,他東勝皇弟難不成還能追到這里來不成?”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屑,象是在說著一件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夜卻是沒做回答,那東勝皇帝的性情他至今也沒有摸透,誰知他會做出些什么來,任何事都不能輕下決斷。 正在想事間,他忽然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奇特的聲音,心下更加緊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那聲音不可能是風吹出來的。 而正在趕馬車的侍從心里也帶著一絲緊張,對著車內說:“殿下,這怎么好像是羌笛的聲音??!” 剩下的人側耳一聽,仔細琢磨后發覺那好像真的是有人站在風中吹羌笛。 夜皺著眉頭跳出了馬車,瞬也緊跟其后。 待兩人站定后,瞬就朝著空氣中大喊了一聲:“究竟是何人?何必裝神弄鬼,不妨走出來瞧瞧!本王是南鄰國大殿下瞬!” 他的聲音回蕩在山林之中,而那羌笛聲竟然忽的消失了,空氣中只傳來了幾聲鳥叫。 瞬勾起唇角有點自豪的笑了兩聲,心道那裝神弄鬼的人自是聽見了自己的名號故而被嚇得逃跑了。 隨即就朝著身邊的男人擺了擺手示意重新回去趕路,可就在這是,從林子深處卻飛出來了一個箭頭,那箭頭閃著幽藍的光芒,直朝著瞬的方向飛了過來。 他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還是夜手快將他推開,才讓他得以幸免。 瞬還想對著空氣再喊些什么卻被一旁的男人伸手制止。 剛才飛過來的那支箭矢,論狠厲絕不輸給他,而且那上面還淬著毒,想必和自己是暗器同宗。 想罷他就對著空氣略帶尊敬的問了一句:“不知閣下是誰?可否見面一唔?” 瞬看他居然這么低聲下氣的心下還帶有一絲不爽,但無奈自己也不知其中曲折,就只好由他去了。 只見從林子深處逐漸走出來了一個身影,不一會就走到了他們面前,竟是一個女人。 只不過林中的霧氣讓旁人無法看清她的面容, 只能看見她穿著一件白底印花的旗袍,肩上帶著一個純白毛茸茸的披肩,手上還拿著一把紅油紙傘,在夜色里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夜瞇著眼睛看著自己面前的女人,心下一陣不安,于是便開口問道:“敢問閣下是何人?” 只聽不遠處的那女人輕聲笑了一下,手下還轉了一下傘把,傘葉隨之一轉,剛好讓人可以看見它上面印著的花藤形狀。 “二殿下好記性,怕是榮華日子過慣了就要忘了師姐了吧.....” 那女人輕輕說出口,聲音里帶著一股難言的粘稠感,隨即收傘就讓對面的人看清了她的眉眼。 那是一張無比清麗的面容,一雙眼彷彿水晶一般蒙著霧氣,教人一眼看下去就無法抽離。 夜聽罷心下這才明了,面上表情也一恍然,隨即開口說道:“是你?!白歡師姐!” 沒想到來人竟是白歡,這教人忍不住懷疑,她當初不是已經死在皇宮的地宮里了幺?。 當初赫連祈剿滅了黑鷹會整個地下交易場,在當時,白弈因為傷了東方儀而被赫連祈砍倒在地,而白歡也應該服毒死在了地牢之中,而如今她卻突然出現在了林子里。 只聽她陰陰的笑了一聲,隨即瞇起眼露出危險的神色來:“叫我師姐?你也配幺?你可是被先生逐出師門的!” 她說話間,還在周遭卷起來一陣狂風。 夜聽罷卻是垂下了眼,神色間竟然帶著一絲受傷,彷彿她說的話直擊到自己的心靈。 而一旁的瞬徹底是沒明白她們到底在說些什么,但聽著她們互道師姐師弟的,心下便沒了什么警惕,于是便回到了馬車里。 而在外面的夜思索了一會兒就想再說些什么,他對面的女人卻沒給他機會,徑直便沖了過來,那把紅傘在一瞬間變成了一把利器,傘尖有著一個類似蓮花模樣的碎劍,上面幽藍幽藍的,讓人一看就知道它是淬著毒的。 夜皺了皺眉隨即就拿出自己的武器開始抵御,兩人一交鋒便糾纏在了一起。 他但心下卻是一陣猜疑,若他記得沒錯的話,他的這位白歡師姐應該學的是醫術,可怎的如今看起來毒術會這么的精通,難道她是和自己一樣,私下偷學了禁術幺?! 想到這里他眉頭皺的更緊,隨即問道:“你那里修來的毒術?!” 只見白歡冷笑了一聲,眼神中帶著不屑。 “自是先生教我的!” 但夜的眼神里卻帶著不可思議,象是不相信一般大吼道:“不可能!否則她又怎么會將我逐出毒谷?!” 他的眼神里充斥著血絲,象是在訴說著什么痛心的往事,連帶著手下的動作都變的狠厲起來,一個傾身就將白歡彈到了一遍。 白歡經著一擊,嘴角就滲出了血,嘴角卻依舊掛著笑容的說道:“因為先生她說了,你本就是她最不愿提起的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