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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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可以證明不是顏鳶。 刑部與大理寺的要員已經滿身大汗了,連連向季斐抱拳,稱贊“先生高義”——他們自己的特使和守衛作證,摘清了皇后,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阿彌陀佛,真是老天保佑。 彼時季斐沉默不語,目光越過楚凌沉的肩膀,輕輕落在顏鳶的身上。 他微微垂了垂眼。 顏鳶便知道他的意思——暫時無憂,可攻。 顏鳶便從楚凌沉身后走了出來道:“本宮想了想,暄王方才說得也不無道理?!?/br> 太后驚訝道:“鳶兒?” 顏鳶道:“藏寶圖干系重大,不然還是去別院找一找吧?” 顏鳶盯著楚驚御瞇起眼睛:“暄王也好放心,是不是?” 楚驚御臉色僵硬:“我……” 他方才是疑心藏寶圖在顏鳶身上沒錯,但此刻看她一臉坦蕩,他又不確定了。 他還來不及開口,季斐便已經朝著顏鳶行禮:“皇后娘娘深明大義,草民代女王多謝娘娘?!?/br> 顏鳶:“……” 局面陷入僵持。 但搜查原本也是眾望所歸的事情,尤其是現在晉國特使在,如若能徹底撇清顏鳶的嫌疑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太后露出了一絲笑容,溫厚道:“那便委屈鳶兒了?!?/br> 顏鳶對答如流:“為國為民,不委屈?!?/br> …… 搜查自然是不會有結果的。 只是尋常的搜查,總不可能把別院的湖抽干了水來搜查,季斐與禁衛們把別院搜了個底朝天,良玉姑姑又和月容公主的貼身女史一起搜查了顏鳶的隨身之物,最終什么都沒有找到。 顏鳶的嫌疑算是徹底洗清了,而且還是在晉國使臣的見證下。 晉王滿臉鐵青地和顏鳶道了歉。 所有人都各懷著心思離開,偌大的別院只剩下了顏鳶楚凌沉,以及季斐。 季斐等所有人走遠了,才向著楚凌沉行禮道:“陛下,草民能否單獨與……娘娘說幾句話?” 楚凌沉道:“可以?!?/br> 他的聲音透著冷淡,目光落在顏鳶的身上。 顏鳶已經等這一刻很久了,她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問季斐,好不容易等到了時機,恨不得插翅膀飛到季斐身邊去。 季斐向楚凌沉道了謝,轉頭看顏鳶道:“請娘娘借步一敘?!?/br> 顏鳶本能回話:“是?!?/br> 話一出口,她便覺得有些怪異。 但橫豎也不能再咽回去,只能硬著頭皮跟上了季斐的步伐。 …… 就這樣一路到了湖畔的亭中。 季斐終于露出疲態,他呼吸虛浮,身體借著亭邊柱子勉強站立。 顏鳶關切道:“你受傷了?” 季斐輕道:“不重,只是這幾日沒有休息?!?/br> 顏鳶當然知道,他要從對方手里救下兩個守衛的命,必定遠不止“沒有休息”那么簡單。 她急切追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是誰殺的月容公主?” 季斐沉默了一會兒道:“魁羽營?!?/br> 顏鳶空懸的心忽然落了地。 這其實不是很難猜,那日她在路上就看到了魁羽營殺戮的痕跡。 可是當真確定了,她還是覺得無力。 又是魁羽營。 季斐看著顏鳶的反應,皺眉道:“你知道魁羽營?” 顏鳶一愣,忽然意識到自己漏了破綻。 季斐道:“你是為了追查魁羽營所以入的宮?” 顏鳶心虛道:“不是?!?/br> 季斐皺起眉頭:“寧白?!?/br> 顏鳶在他審視的目光下艱難道:“不全是?!?/br> 她想說不光是為了魁羽營,還因為天漏草,更因為楚凌沉,但不知道從何講起。 季斐已經動了怒:“胡鬧!” 顏鳶只能低下頭等著季斐訓斥。 可是等了很久,卻只等到一聲嘆息:“小白,終身大事做賭注,不值得?!?/br> 顏鳶很少聽見季斐這樣的消沉的語氣,抬起頭才發現季斐似乎是走了神。 他的眼底晦澀一片,就像是河下水藻。 顏鳶不禁猜想,他這副神情是因為想起了月容公主么? 可如今月容公主已經長眠,大約也不會想知道,自己的鋌而走險換來的是季斐一句不值得。 …… 話已經說完,季斐便向顏鳶請辭。 顏鳶送他到了院門口。 季斐臨別低道:“小白,舒月容如果有什么東西送給你……記得妥善保存?!?/br> 顏鳶一怔,反應過來時候,季斐已經遠去。 她渾渾噩噩返回別院,只覺得腦海中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卻又抓不住它,只能反反復復地梳理自己的思緒。 月容公主兩個守衛見過她送金絲吊墜,但他們應該沒有和季斐說這件事,所以季斐才不確定……可即便他們沒說,以季斐的聰明才智,和對她的了解,猜到東西確實在她這里也不難。 但這并不是最關鍵的地方。 最關鍵的是,禮是晉國送給晏國的禮,要送也應該是送楚凌沉或是太后,季斐為什么斷定月容公主會在危難關頭把東西送給她? 她和月容公主可不是什么知交。 為什么是她? 憑什么是她? …… 顏鳶心亂如麻回到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