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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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鳶:“……” 小魚自然而然地俯身上前,吹了口氣:“娘娘,不是你自個兒咬的吧?” 顏鳶:“…………” 小魚眨眨眼:“娘娘?” 顏鳶默默把斗篷系緊了一些。 …… 按照常例,皇后侍寢的翌日清晨,需與皇帝一同進過早膳,而后才是該上朝上朝,該回宮回宮。 如今的時辰,早已經過了早膳的時辰。 顏鳶心里發虛,有些不敢見楚凌沉,故而故意拖延時間,慢慢悠悠完成了洗漱才走到外間,卻被告知楚凌沉一大早便有事外出,今日這早膳只能顏鳶獨自享用了。 外間的餐桌上,依然是一桌的生無可戀全席。 顏鳶獨自端坐,食之無味。 “聽說陛下一大早就去了御醫院?!?/br> 阮竹俯身在顏鳶身旁耳語,搖著頭嘆息:“……有點虛啊?!?/br> 顏鳶:“……” 阮竹道:“虛一些也不無不好,干柴在娘娘這里燒空了,就沒空去小妖精那燒了?!?/br> 顏鳶:“……” 阮竹熱切道:“娘娘,奴婢找同鄉做的書房睡榻已經做好了,日常也可以燒一燒的?!?/br> 顏鳶:“………………” 阮竹:“……娘娘?” 顏鳶忽然覺得碗中的清粥又可以下咽了,只要能避開阮竹的諄諄教導,桌子她也能啃下去。 她不知道楚凌沉是不是干柴,昨夜那種情況算不算燒空了。 但是她心中有一個疑惑卻漸漸發芽: 楚凌沉他昨夜……那些錯亂的行徑,應是對雪原中相伴過的寧白心有牽掛,再加上藥效使然的結果。 可他知道寧白究是男是女嗎? 昨夜夢中所見的前半段她其實并無記憶,單憑一場噩夢無法分辨真假。 如果是假的…… 那楚凌沉對寧白…… 就不是虛不虛的問題了。 …… 第105章 遷怒 一直到顏鳶用完早膳,楚凌沉依然沒有出現。 顏鳶也暗自在心里慶幸,昨夜一場混亂,她還沒有徹底捋清楚自己的思緒,真的見了面,也不知道該以什么面目面對楚凌沉,他不出現最好了。 她在指引太監的帶領下穿過乾政殿寂靜的回廊。 路過昨夜的書房,顏鳶稍稍停步。 她不經意地朝里頭看了一眼,忽然發現有些書房較之昨天有所不同。 書案上成摞的奏折不見了,只剩下干干凈凈的一張空桌子。 難不成楚凌沉知道了她偷看過奏折? 顏鳶心中一驚,臉上裝作漫不經心問太監: “陛下昨夜還說過公務繁忙,書桌上堆滿奏折,可是今晨早起批奏折了?” 太監笑道:“娘娘有所不知,陛下本就是兩地著政,在御醫院里還有一個小書房,昨日的折子已經被人都送往小書房了?!?/br> 御醫院里的小書房么? 顏鳶低頭沉思。 也不知道怎的,忽然想起了那座位于御醫院的后院的小樓。 小樓顯然有一個閣樓,樓梯就建在小樓的深處,她曾經機緣巧合幾次拜訪,每次被洛子裘不著痕跡地引開注意力,不曾涉足過閣樓。 那里會是楚凌沉的“小書房”么? 如果魁羽營的文書不在乾政殿,會不會在御醫院? 回望舒宮的一路,顏鳶的在謀劃著,如何才能自然而然地再次拜訪御醫院,然后趁機摸到閣樓里去一探究竟。 卻不想計劃趕不上變化。 望舒宮門口已經人滿為患,她一落轎,面前就浩浩蕩蕩跪了一地的宮人。 “拜見娘娘金安,娘娘千歲吉祥?!?/br> “拜見娘娘金安,娘娘千歲吉祥?!?/br> “拜見娘娘金安,娘娘千歲吉祥?!?/br> 顏鳶自入宮以來,還從未見過如此的陣仗,滿目都是衣香鬢影,半個宮的脂粉味撲鼻而來。 阮竹湊到她的耳畔道:“娘娘,他們是織造司與樂府司的女官們?!?/br> 宮中的織造司與樂府司? 顏鳶依舊反應不過來,這幫女官到望舒宮來做什么? 阮竹道:“娘娘您忘了么?太后已經下了懿旨,讓您主理壽宴事宜?!?/br> 她說完就用鼻孔掃視了她們一圈,憤憤不平道:“這幫人之前對娘娘愛答不理,現在膝蓋倒是一個比一個軟?!?/br> 顏鳶一愣,后知后覺地記起來,如今她也是身上有差事的人了。 一想到再也回不去摸魚養病的時光,顏鳶就有些氣餒,她看著地上的釵環珠玉們,只覺得她們都是一個個討債的,頓時心情更沮喪了。 她默默嘆了口氣:“諸位先入宮說話吧?!?/br> …… 其實此事說來也是尷尬。 后宮中不比前朝,一年到頭的大事也沒有幾樁,其中太后的壽宴是每年秋日里最大的事情。 此等大事,自然不能等太后真下旨再動手。 壽宴上各宮妃嬪與太后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釵環,用什么香,舞姬樂工如何妝造,唱什么曲子跳何種舞,冠以什么吉祥寓意才顯吉祥綿延,舉凡種種,皆需早早就開始籌謀,真等壽宴臨近太后下旨,就太過倉促了。 前些年太后的壽宴一直都是碧熙宮的那位貴妃娘娘主理的,所以今年打從開春,她們都就按照往常的流程與碧熙宮常有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