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容嬤嬤將話說得掏心掏肺,景嫻自然也是聽得有感而發,想起對方前一世為自己所受的磨難,心中很是有些動容,然而容嬤嬤卻是有些著急 奴才從小就看著您長大,跟在您身邊比照顧自家小子的時間都要多得多,說句拿大的,奴才早就拿您當親閨女兒看了,只恨不能多幫襯著您一二,而且若不是您的庇護,奴才家那個小子又怎么能除了奴籍做上小本生意成了個體面人呢?只要您不嫌老奴無用,老奴便哪里都不去,只在這宮里陪著您! 怎么倒是說得像是我要趕你走一樣?我巴不得嬤嬤能夠陪著我,阿瑪和額娘在宮外我不能常常陪伴左右,索性哥哥們都爭氣也孝順,嬤嬤你呀,也就是除了那幾個小的我唯一的念想了,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這福家已經沒了翻身的余地了,那老五呢? 景嫻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即便是對著自己人也多是關起門來在籌謀,畢竟站得越高就越要謹慎,不然一個不小心或許就會落得萬劫不復,連帶著自己想要庇護的人都會不得善終,是以,拍了拍容嬤嬤的手背便轉開了話題說起了正事 還是沒找到人? 是,底下人倒是盡了心了,只是主子爺也派了人出去,為防被瞧出什么不對勁總是有些束手束腳,而自打五阿哥被那個拿著簫劍的公子帶人救走了之后,京城方圓幾十里都翻了個遍,卻是一無所獲。 他一個養在深宮中的阿哥,什么時候竟是跟這樣的人勾搭上了,居然不惜被朝廷通緝也要將人救下,這是他自己的人,還是延禧宮那個最后的籌碼? 景嫻皺了皺眉,像是接話又像是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之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了一般拋下一句 那這些日子以來京城里頭可有什么旁的蹊蹺的事兒? 您這么一說,奴才倒是想起底下人曾說過最近京城里頭多了許多生面孔,看起來像是互不相識,可是同時來了這么多人又少不了讓人有些生疑,但查了一查卻也沒查出什么問題,便沒再多管了。 生面孔? 景嫻雖說是在后宮玩得轉,也很是能夠憑著先知拉攏足夠的人影響到前朝,可是對著八竿子打不到的宮外的事兒卻不可能樣樣了然于心,更別說這些人還是不懷好意的亂黨,不錯,這些生面孔全部都是簫劍的手下,而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要行刺弘歷甚至推翻滿清 主子,那只野鳥又鬧騰起來了,一會兒說傷口疼,一會兒說成天悶在屋里要發霉了,依下屬看她保不齊又生出了什么鬼主意,您為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下她? 簫劍不是個簡單的人,當年方之航死得凄慘,自打懂事以及知道自己身上所背負的血海深仇以來,他便一直在謀劃,先是勤練武藝苦學謀略再是在大江南北結識了各種各樣的人,然后又網羅下了一批跟他有同樣目標的亂黨,一步一步走來,他一心就想殺了弘歷以償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微服出巡的時候行刺了一次沒得手,轉頭想送人進宮當內應又不得計,他滿心滿眼就想找個突破口,一個能突破重圍深入敵后的突破口,而也不知道是老天爺開眼還是他金石為開,在他聽說了宮里無緣無故多了個格格又仔細調查發現是個冒牌貨,將目光盯上了小燕子之后,永琪便帶著人自己送上了門 那個丫頭現在還動不得,或是說還有著大用。 小燕子確實破壞功力了得,不光是讓宮中眾人倒盡了胃口,到了簫劍這里也惹盡了上下所有人的嫌惡,只是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報仇他沒有什么不能忍的。 原本是想著她到底在宮里住了那么久,或多或少的總是應該知道些宮中的路線,卻不料是個單蠢沒腦子的,不過這么多天下來我也算是看出來了,那個阿哥倒是對她上心上眼得很,只要把她死死的握在手里,還怕套不出宮里的布防么? 主子你說得是,只是那個阿哥看起來呆頭呆腦的,被咱們套了幾次之后卻像是有了防備之心,再不肯多言,口口聲聲就說等到治好了那只野鳥就要離開這兒 不肯說?呵,總有辦法讓他說的,人也都是有軟肋的,他一個天潢貴胄落得現在這副過街老鼠的地步,我就不信他心里面沒有一點怨氣,你說他若是想到在我們的幫助之下,他再也不用東躲,反而能夠登上九五之尊的保準,且還能光明正大的跟那個丫頭長相廝守,你說他會不會心動呢? 看著桌上已經完成了一小半的宮中地圖,簫劍的眼中劃過了一絲志在必得的冷意,連帶著還有著終于快要報仇雪恨的興奮 快了,很快我們就再見面了,狗皇帝,你便安心享受著最后的時光吧! ☆、258渣龍命犯叉燒五 深宮之中,夜涼如水。 死了個格格算不得什么大事,哪怕她背后疑云重重,哪怕其中牽連甚廣,只要沒有波及到自己頭上,又沒有妨礙到皇家顏面,人死如燈滅,便不會有誰想不開去緊咬著不放,然而阿哥卻是不同,弘歷的膝下不算荒涼,可是因著金氏的倒臺一下就折了三個,現在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永璜、永璋、永琪、永瑢和永璂永璟,而其中永璋和永瑢出身于漢軍旗,永璜被富察家牽連沒有半分勢力,除了中宮兩個阿哥便只有永琪一直頗得圣寵,甚至成年已久還未離宮且未娶親,這樣一來,自是多的是人關心他的下落,弘歷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