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內務府位屬前朝范圍,魏清泰就是再因著自家得勢有些飄飄然也不敢踏足后宮范圍,只能讓魏碧涵偷偷溜過來,而耽誤了這么半晌,魏碧涵也不敢多做停留,急忙忙的將話說完也不等魏清泰接話,便環顧著四周按來的路折了回去,是以,也就全然沒有看到自己在提及要抬舉福倫之時,魏清泰眼中所一閃而過的不悅。 主子,你可算回來了,方才賢嬪娘娘那兒又差人來送東西了呢! 宮中最忌諱的便是私相授受,即便魏碧涵與魏清泰乃是父女,可若是一般的宮女倒也就罷了,但作為早已內定的弘歷的女人,卻到底免不了得講究男女大防,傳出去也總歸不算是個什么好聽的話兒,如此之下,魏碧涵也是一路走得急急忙忙,生怕招了哪宮哪院的眼去,而好不容易回到自個兒這兒,氣還沒來得及勻上一口便聽到臘梅這般話,不由得頓覺煩躁 又來了?她又想做什么?自己沒那個本事留住皇上,倒還心心念念的指望上我了,真拿我是她高子吟的奴才呢? 若說在今個兒以前,魏碧涵在明面上少不得要敷衍高子吟一二,那么在方才聽了魏清泰傳來的信兒之后,她就再也沒得絲毫耐心,只想著怎么將對方死死的踩在腳下才算快活,而就是退一萬步來說,事情并不像魏清泰所說的那般,高子吟純粹是被人當了槍桿子使,可如今被高子吟當槍桿子使,早就生出了反水之心的她卻也不會白白的錯失這個機會,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真的成不了假的,可假的還成不了真? 真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東西! 主子 如此想著,魏碧涵不由得輕嗤出聲,可看著臘梅一副滿臉驚嚇的模樣兒,又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自動自覺的想起了福倫那檔子事 對了,這幾日怎么不見皇上? 回,回主子的話聽聞此問,臘梅的神色有些許的僵硬,輕輕瞥過去見著自家主子并沒有什么不悅的模樣兒,才小心翼翼的憋出一句,皇,皇上今個兒翻了端嬪娘娘的牌子,似乎,似乎已經往延禧宮去了 永璉的突然夭折雖然在前朝后宮掀起了不少的風浪,后宮的女人不敢在這當口兒上太放肆,前朝的官員也為著葬禮儀議個沒完,可是對于弘歷而言,除了心里頭大大松了口氣,后知后覺的生出了一絲嘆惋之外,卻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畢竟這兒子得為老子守孝,老子卻怎么都不可能為兒子清心寡欲不是? 如此,在乾清宮獨宿了三天,故作了作姿態以后,弘歷便極快的恢復了往常的生活,該吃吃,該喝喝,該寵幸寵幸,這般之下,瞧見這批大選的秀女個個含苞待放,一個比一個千嬌百媚,弘歷自是陷在溫柔鄉中有些無法自拔 什么?又是延禧宮? 端嬪則是鄂爾泰的嫡親孫女,鄂敏的嫡女,前一世的鄂貴人西林覺羅氏,不知道是因為這一世鄂爾泰仍然位極人臣,且握有前朝大權,讓弘歷也不得不生出幾分忌諱和安撫的心思,還是得了景嫻提點的西林覺羅氏開竅了,總之在這一批秀女之中算是脫穎而出,成為了眼下后宮里頭的新一代得意人而魏碧涵倒也不是天真的認為身為九五之尊的弘歷會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一個人,可是看到這新人進宮才沒幾天,自己便被拋在了腦后,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自以為是的作祟之下,只覺得滿心滿眼都不舒坦極了。 她倒是有一手勾人的好本事! 主子 看著自家主子咬牙切齒拋下這么一句話,臘梅不由得頓時打了個冷戰,只怕對方又腦子一熱,不管不顧的說出什么了不得的言辭,急忙接過話頭 主子息怒,這宮里誰不知道主子爺最是*重你,榮寵三年經久不衰,如今想來,想來也是為了顧全大局,為了大家的顏面好看罷了,前些時候主子爺不還說要將您與這些個新晉的秀女一起行冊封禮封為貴人么?主子您又 哼,貴人? 若在以前,還不過是個卑微宮婢的時候,得知自己竟是有朝一日翻身從奴變主,魏碧涵決計少不了喜出望外,可在得寵了三年,過了不是主子卻勝似主子的好日子之后,魏碧涵的心眼卻是老早被養大了,對這貴人的位分很是有些嗤之以鼻 那賤人剛進宮便得封了個嬪位,我在皇上身邊得寵三年到頭來也不過是個貴人,這叫*重?這叫榮寵不衰? 可是 趁著我這兒沒緩過來就想搶了我的寵*,也不瞧瞧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你去找小順子,讓他跟皇上說我暈過去 折騰完了富察明玉,還有高子吟,握住了高子吟的把柄,又來了這么一堆秀女,魏碧涵只覺得心里眼里都煩躁極了,張口便欲使苦rou計的將弘歷拉過來,可這話才說了一半,卻是只見一臉微妙神色的冬雪匆匆走了進來 主子,皇上今個兒沒去成延禧宮全然無視對方猛地一閃喜色的眼神,只聽冬雪十分淡定的拋出一句,長春宮差人去找了吳公公,說是皇后娘娘病了,中途將皇上給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