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哦?這倒是新鮮 景嫻和那拉太后原本打的主意是將雁姬徹底跟那寫個人撇干凈關系之后,便直接以私劫人犯蔑視王法的罪名將他他拉府從上收拾到下,盡數發配到關外給披甲人為奴,讓他們去好好過一過沒有榮華也沒有自由的人,這樣既全了皇家的顏面,又出了口惡氣,如此,聽到這信兒,景嫻不由得有些意外 那個新月不是一直嚷嚷著她才是對的,世間所有人都是不理解她,不體諒她,不寬容她么,怎么居然自個兒先卷包袱逃了?再者,聽說那他他拉府里面老的老,小的小,那么善良的她怎么竟是只顧得自己,不仁慈不高貴起來了? 您難道還不知道那個新月向來是個嘴上說得漂亮,實際上污糟事做盡的主兒?想來要么是在宗人府里被嚇破了膽,要么便是眼見著雁姬小姐日子過得一日比一日好,心里頭生出了什么旁的心思容嬤嬤句句話說得真相,如此,又哪里還顧得上別人? 主子,奴才估摸著,底下人沒得到信兒,再加上那努達海向來是個不將規矩王法放在眼里的,要是一意孤行的話,眼下里怕是已經出了城了李嬤嬤又將話頭轉了回來,既然跟先前料想有了出入,這咱們是不是要得跟著應變一把,不然若是等他們出了城,這豈不是笑話都捅到外頭去了? 將笑話捅到外頭去? 景嫻自問就不是什么慈善人,加上雁姬又跟那些個人將關系撇了個干凈,徹底沒了烏拉那拉家什么事兒,便更是將事兒看得通透,聽聞此言不由得非但沒得半點愁態,反而眼前一亮 他們既然一心要往死路上頭撲,難不成我還要上趕著去攔著擋著,指條陽光大道給他們? 可是若是真是鬧得天下人皆知,這皇家的顏面 天下旗人何其之多,不過是個無官無職的閑人和個犯了錯被貶出宮的宮女,又哪里礙得到什么皇家臉面?景嫻冷笑一聲,宮里的人不會說,底下的人不敢說,克善也會礙著身家性命而捂緊了嘴,你說又有誰知道這事關皇家陰私呢? 你的意思是 不過也不能便宜了他們,真當跑出了京城便能夠逍遙自在了?景嫻將目光拉得很遠,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老五是個聰明人,讓他隨便差兩個人去引個路,將他們引到關外去到時候要殺要刮還不是隨咱們怎么高興便怎么來? -------------------------------------------------------------------------- 而正當景嫻主仆幾人將他他拉府那些個人的未來命數步步算了個全兒的時候,那拉太后坐鎮的寧壽宮里頭也因著富察和鈕祜祿二人組的進宮而掀起了滔天巨浪 混賬,堂堂一個宗人府,也不是頭回辦差,竟是大白天的便能看丟了個人犯,還鬧得京城百姓人盡皆知,直把咱們皇家當笑話看,真真是混賬至極! 母后皇額娘息怒,都怪,都怪兒子處事不周 此事雖然從明面上頭來看,涉及到朝廷命官,屬于前朝政事,可是私底下卻又因著事出宗人府,跑不了是皇家私事,再加上因著封閉九門的原因許多信兒都沒往外傳,除了當事其中亦或是一直眼珠子掛在這上頭的幾個人之外,壓根就沒有太多人知道新月被罰到了宗人府的信兒,如此,眼見著捅出了這樣大的簍子,弘歷自然是不愿意再到前朝去丟這個臉,討來一頓祖宗庭訓,只盼望著能關著門解決個利落 弘晝,宗人府卻鬧出了這樣的大事,你身為總理親王該當何罪! 哎喲,皇兄啊,臣弟平日里雖然荒唐的時候多,可是這回兒卻真真是冤枉得緊啊 弘晝本就是個滑不溜手的主兒,再加上先前便得了那拉太后的明示,面對起早就在意料之中的弘歷的炮火,自然是表面委屈,心底里卻淡定得很 臣弟雖然是個不著調的,也沒得皇兄那般的本事,能夠將朝政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可自打得了皇兄的隆恩,掌管宗人府以來,卻是半點都不敢掉以輕心,只想著即便不能為皇兄分憂,至少也得不能讓皇兄添憂 弘晝既然能夠在事事不錯規矩的雍正老爺子的眼皮子底下混得風生水起,其中就是再有老爺子的補償心思作祟,卻也到底跑不了他將事事看得通透的那份精明勁兒 皇兄榮登大寶,皇家玉牒自當重新修整,其余宗室也得重新規整,臣弟是個沒本事的,為怕給皇兄丟了臉面,只想著怎么將事兒辦得盡善盡美,直給鬧得幾宿沒睡過好覺了弘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臣弟想著宗人府大牢之中一切事物皆有定例,只要按著平日里的流程來辦,總是不會出了錯去,而這兩日值事的又是向來能人輩出的鈕祜祿家和富察家的人,再沒有比這兩家人讓臣弟更為放心的,臣弟便將心思全都投注到玉牒之事上頭,卻不料,卻不料不過是一個分神的功夫,竟是鬧出了這樣的大事臣弟愧疚至極,任憑皇兄處置!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