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而此外,就是撇開這些個客觀因素,退上一萬步來說,就憑著努達海那句句逾越,隨便透出一句都要被扣上個了不得的大帽子的話,她便不敢,也不能為了一時痛快的拿著努達海去頂缸,從而拖累了自己,拖累了兒女,拖累了整個他他拉府,這般之下,自然是只能斟酌又斟酌的直接拿新月開刀 而此外,再加上沒聽到宮里傳來的一點信兒,奴才實在是拿不準主意,便只能遞了牌子入宮,請主子們示下了,求娘娘恕罪。 哦?這話說得 鈕祜祿氏本就因著新月的事兒憋了一肚子的邪火,被那拉太后連消帶打的發作之下,又不但不能夠顯露出半點不滿,還得啞巴吃黃連的生生吞下這個啞巴虧,自然就越發的不舒坦,眼下里見著雁姬這么個那拉家的人好死不死的直接撞了上來,坐在上首的那拉太后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并未發話,就自動自覺的接過話頭,拿雁姬撒火氣了起來 竟像是新月上趕著去倒貼你們不成?而且我冷眼瞧著也覺得奇怪得很,怎么這新月誰都不找,卻偏偏找上了你們難不成這里頭有什么說頭不成? 可不就是她上趕著自甘下賤的來倒貼么? 雁姬雖然對于這宮里頭的彎彎繞繞見識得并不多,可是好歹當了二十來年的當家主母,對于人情世故就是不至于成了精卻也到底是門清兒,知道自己要靠上那拉太后這般于宮中幾十年屹立不倒,反而越發尊榮體面的主兒,就絕不可朝三暮四的妄想在其他人那兒再去添什么彩頭,如此,此番懷揣目的前來的雁姬自然是一早就自動自覺的將自個兒劃入了對自己最為有利的那拉太后的陣營之中,對另一頭的鈕祜祿氏很是無感,眼下里聽到這番不分青紅皂白便直接發難的話就越發的堅定了她心中所思所想 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養著新月的這位皇太后也不是個拎得清的主兒。 娘娘言重了。雁姬心中對鈕祜祿氏生出了看法,可面上卻是半點不顯,很是一副事事依著規矩來的恭敬模樣兒,按格格的話來說,她本是生于荊州,養于荊州,對于這天子腳下京城重地,是沒得半點了解,只是因著先前由努達海所救,才對咱們家生出了點子親近之意而已。 你! 鈕祜祿氏被雁姬這番明為恭敬應答,實為拿著新月的話倒將她一軍的話給氣得一噎,顯然是怎么都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外命婦居然敢這樣對她,不由得頓時變了臉 你倒是生了一張巧嘴! 娘娘謬贊了。 對于努達海那起子事事不按照常理行事的人,雁姬自問是栽了跟頭,可是應對起鈕祜祿氏這并不高明的話,她卻是沒有半分慌張,仍是端得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兒 奴才一向便知道您最是個慈善的人,可是對于自個兒卻是有著自知,奴才生性便是個笨的,若不然,也不至于為格格的突然造訪而慌了手腳的急急忙忙入宮請主子們示下了不是? 你! 雁姬這話聽著像是沒得半點問題,可是實際上卻是句句直指她今日為何而來,格格又為何會突然出宮,而此外,又假意的奉承了鈕祜祿氏一句,讓她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直憋得臉色通紅 你 好了,還有完沒完了?! 那拉太后不像是鈕祜祿氏,盡是跟烏眼雞一般的只顧得上一時痛快,只瞧得到眼前的一丁點蠅頭小利,作為雍正嫡妻,跟對方幾十年一路扶持而來,她什么樣的風雨沒見過?什么樣的爭斗沒經過?眼界自然更廣,看得自然更遠,心思自然更深,如此,一聽到雁姬那掐頭去尾的話,和那言談間欲言又止的模樣兒,便立馬的回過味來,知道這事兒怕是沒這樣簡單,可是她卻是沒想到還等她來得發話,下手的鈕祜祿氏竟是會坐不住的直接朝來人發難,而如此還不算,眼下里竟是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當著她的面就準備發作起她們那拉家的人,一副活當她是透明人的模樣兒,這般之下,那拉太后自是不由得臉色一沉 本來你如今身為皇太后,再是身份在我之下,身份也是尊榮體面,當著其他人的面,我怎么著都得給你留點臉面,可是你自己看看你這像是什么樣子?跟個小輩較勁兒很是好看? 我 哀家也知道,你那壽康宮遭了這樣的無妄之災,換作是哪個心里頭也都是會有些過不去,可是哀家與你處了這么些年,難道還會放任你不管?你眼下里這般跟個命婦較勁,傳出去是個什么樣子?還是說你是打心里的埋怨上了哀家,硬是要留著你在寧壽宮,委屈了你? 娘娘,我 鈕祜祿氏確實是跟那拉太后話中所說的這般,渾身上下的覺得不舒坦,心里頭憋屈得很,也因著新月這番所行所舉往深了說跑不了她一個失職失責,讓她很是沒譜兒,里里外外的有些穩不住,但歸根究底的說起來,她之所以敢當著那拉太后的面如此發作雁姬,除了心底里有著解不開的火氣之外,也是仗著對方怎么著也總是得在外人面前給自己的顏面,卻沒想到自個兒這點子心思被一針見血的刺了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