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先頭的弘時雖然最后沒能落得個什么好下場,可到底也是因為跟八爺黨交好,觸到了雍正最為忌諱的逆鱗,且確實生出了旁的心思,才讓老爺子狠了心下了死手,但對于弘歷弘晝后者雖然存了明哲保身的心思,才會故意為之的一再荒唐下去,可是有一句說一句,若不是老爺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憑著他那凡事*較真的性子,也早就足夠讓弘晝死上幾十次了,而屢次在女人上面昏了頭,公然打了老爺子臉的弘歷就更不用說。 嗯?在女人上面昏了頭? 景嫻不是不知道弘歷那廝最為拎不清的地方就在這女色上頭,只是不說弘歷會不會真的沒眼色到這般程度,瞅著如今面上尚算風平浪靜,就想又折騰出個什么熱鬧,讓底下人看了皇家的笑話去,就憑著先前那一茬接著一茬兒的幺蛾子,老爺子都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并未直接發作出來,慣性思維之下,景嫻便一開始就沒往這上頭想可是一旦這樣的念頭冒了出來,連帶著想到弘歷那廝的劣根性,她卻又開始有些不確定了。 是富察明玉?富察格格?還是蘇氏? 想到眼前這般讓前朝后宮跟著不穩的大亂子,由頭極有可能是出在自己正掌管著的后院之中,景嫻坐不住了,心思便跟著轉得空前的快了起來 富察明玉這些年雖然瞧著收斂了許多,失了掌家的大權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快,似乎是將所有心思都投注在了一雙兒女之上,可是為女則弱,為母則強,要說她心里真的就沒了別的什么小九九,景嫻卻是一萬個都不相信只是話又說話來,如今她雖然不得勢,可到底還坐在嫡福晉的位子之上,且膝下還有著依仗,富察家更是一日比一日爭氣,再加上其本身也不是個蠢人,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去惹上頭的惦記?安安分分的撐過眼下的多事之秋,還愁圖不來來日更大的尊榮? 而富察格格雖然心思也不小,怕一早就生出了什么大的所圖,憑著她如今那不上不下的位分,也很是有著謀劃的余地,可是且不說她在這乾西二所里頭,原本就不算得寵的,就是后來開了點竅,懂得如何去討好弘歷,安撫著住這位的心,卻到底比不得其他漢女,再加上自生產之后,她的身子就差了起來,起先更是鬧得差點就要不好她不加緊穩下神來養好身子也就罷了,難道還至于要趕在這會兒去鬧出什么幺蛾子,反惹一身sao? 至于蘇氏,她如今雖然也生下了兒子,身份跟著水漲船高,可到底比不得皆出身于滿軍旗,有一爭之地的前二者,且永璋既不算嫡又不是長,就是大清至今不是沒有過漢軍旗出身的阿哥繼承大統,但暫且不說永璜和永璉如今還身子骨甚是康健,且很得弘歷的喜*,也不說她娘家夠不夠得上以從龍之功跟著入關的佟家就憑著永璋出生至今才幾個月的功夫,腳跟子還沒站穩,壓根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生出什么變數,景嫻也不認為后來位至皇貴妃位的蘇氏能蠢到這個份上。 等等,皇貴妃? 想到這幾個字,景嫻不由得渾身一震,陡然間想起來另外一個在乾隆朝得盡了風光,卻因著先前吃的排頭而沉寂了良久,險些被她拋在了腦后的慧賢皇貴妃高氏 這乾西二所,乃至于紫禁城中,雖然在她的刻意為之之下,實際上的局勢早就與上一世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可是這面上,卻仍是莫名其妙的又轉回了原先的軌跡,比如生而幼殤的二格格,比如富察明玉被傷了身子,而若是一定要說出有個什么不一樣,那就是在這個兒進門之時就應該被超拔為側福晉的高氏,如今還只是個沒名沒分的使女好像最近弘歷在她那兒歇的挺多的? 主子,出事了! 景嫻覺得自己仿佛是終于摸到了點子邊,可還沒等她來得及仔細琢磨,順帶著想想眼下這爛攤子要怎么收拾的時候,外頭的燈卻是一盞接著一盞的亮了起來,而本就因著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半天不得入眠,從而睡在外屋也沒敢闔眼的容嬤嬤,更是只披了件外衣就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 富察格格那兒又發作起來了! 什么?! 景嫻雖然是打心眼里不待見這個沒少給自己找麻煩的富察格格,可是不說她如今正是掌管著這乾西二所里頭上上下下的大小之事,于公于私總不能讓人得了話柄去,就是退一萬步,這宮里沒有哪個是不知道富察格格自有孕以來,身子就很是不穩,要不是一直拿好藥好物供著養著,怕是一早就胎兒不保,而后來雖然生產得尚算順利,卻又先是被驚了胎,后因著二格格夭折大受打擊,心里存了疙瘩,月子坐得也就不穩,身子更是自然就跟著一蹶不振起來但就憑著眼下里前朝后宮里的這般亂騰勁兒,且自家爺們兒又被卷入了其中,保不準要吃一頓排頭,景嫻就很是不愿意再在這檔口上鬧出什么幺蛾子。 身隨心動,景嫻飛快的起身 太醫那兒怎么說? 說是富察格格郁結于心,氣血不暢已久,且有孕之時就月中更是坐下了病根,若是早些時候倒或許還有一兩分轉機,可到了眼下,怕是藥石無用了! 藥石無用?! 景嫻被驚得一踉蹌,被容嬤嬤眼疾手快的一抓,才沒眼前一黑的栽了下去,可到了這會兒,她也沒那個勞什子功夫去喘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