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景嫻雖然動了手開始培養根基,但時日不長,不說收買的多是些無足輕重的角色,就是有好一些的,也不可能這樣快就打入了內部,是以,她對于富察明玉與富察格格之間的彎彎繞繞并不知情,此時便有些想不通,也沒有那么多時間讓她去琢磨 主子,太醫來了。 景嫻被打斷了思緒,干脆懶得再想,畢竟應付住眼前的事兒最為緊要,這二位要鬧便隨她們去鬧,她們坐住了,太醫也來了,再怎么都牽扯不到自己頭上打定心思,景嫻便斂了斂思緒,抬眼朝門口望去,可看著進來的人,目光卻幾不可見的閃了一下 嗯?怎么不是劉太醫? 太醫十天一沐休,可因著平日里各人負責的脈案均是不同,有的是宮妃,有的是皇子公主,有的是宗室貴族是以,若是一直由自己照料的主子出了什么事兒,無論當不當值,都仍然得馬不停蹄的進宮,但在其中這個空檔里,也會有其他太醫先來瞧上一瞧,以免出了什么大褶子。 難道還有什么后手? 景嫻這里心思轉得飛快,聯系著先頭的事兒,不由得有些草木皆兵的陰謀論起來,再加上乾西二所的脈案向來是由那位姓劉的負責,換句話來說,也就是對這廳里頭女人的情況,心中最是有數,可眼前卻好死不死的剛好沐休,不在宮里這是真的巧合,還是有人特特揀了這個當口兒生事?目光不由得往一旁剛剛安撫好了永璜的富察格格身上看去 福晉這是受了驚嚇,動了胎氣,卻并未傷到根本,腹中胎兒也很穩。太醫收回墊枕,但若是不放心,倒也可以用上一兩帖安胎定神的方子,若是不想用,也沒關系,只安心休養便可。 來了! 景嫻并沒把心思放在富察氏這邊,畢竟她也是做過額娘的人,知道什么情況才算是緊急,加上富察氏被秦嬤嬤那樣一墊,根本就不會真的傷到,頂破天就是被嚇到了,便壓根沒聽太醫在說什么,反而一直盯著讓她更為沒譜兒的富察格格,怕再鬧出什么沒法收拾的事,是以,看著富察格格起身,心里就不由得一咯噔 富察格格倒是沒再打什么歪主意。 打一開始,她就只想著讓富察氏看到那個與自己房里摻了避孕藥,一模一樣的香囊,從而讓她心里警醒點,再趁著她失態,且深知自己情況的劉太醫不在的時候,捅出自己有了喜訊的事,畢竟劉太醫是個有眼色的,只要在富察氏起疑之前,坐實了這檔子事,就絕對不會再吃力不討好的讓自己背上個知情不報的名頭,必然會閉緊了嘴敲山震了虎,又順水推了舟,且還消除了個隱患,豈不是百利而無一害? 設想雖好,現實卻是措手不及。 看著眼前的情況,跟自己設想得完全不一樣,甚至越鬧越大,再加上她本來也沒計算得太過縝密,富察格格不由得有些慌了神 雖然眼下里怎么瞧,這事兒都只能算作是意外,可爺畢竟是上頭那位親自教養的,又在圣祖在世的就在這深宮中摸爬滾打,保不齊就會往深了想,要是在心里給自己扣上一頂謀害皇家子嗣,內里藏jian的帽子怎么辦?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不至于,但如果因此惱了永璜,從而一棒子打翻了她們這一船人又怎么辦? 如此想著,又加上永璜安靜了下來,富察格格便再也坐不住了,顧不得自己胎還不算太穩,更顧不得之前劉太醫的囑咐,滿心滿眼只想著哪怕豁出去了也不能讓爺給她和永璜記上一筆,不然就是生下個阿哥也絕對得不了便宜! 奴才真是罪該萬死!慌忙起身跪下,奴才明知道福晉有了身子,永璜又正是調皮愛動的年紀,卻還眼睜睜的看著鬧出這么些事,險些就傷到了福晉,傷到了小阿哥奴才心里惶恐難安,望福晉處罰! 永璜也是個乖覺的,見著自己額娘跪下請罪,也一溜兒的跪在地上,眼圈一紅,永璜明明知道大額娘有了小弟弟,卻不光沒有照顧小弟弟,還給大額娘添亂抽了抽鼻子,永璜愧對大額娘平日里的疼寵,愧對阿瑪的教導,嗚嗚永璜知錯了,大額娘,大額娘您一定要好好的 處罰個頭! 富察氏知道這其中少不了富察格格的手筆,也知道后者肯定發現了避孕香囊的事兒,剛才是被突然嚇到了,現在回過神來也知道那賤人只是想給自己敲個警鐘可是不說香囊的事兒絕對不能捅出去,不然頭一個被開刀的就是自己,就是瞧著這一個兩個配合默契的樣子,她也不能當場發作,富察格格也就算了,難道她還能罰一個不懂事的稚子?! 大額娘怎么會怪你呢?富察氏心里氣得吐血,可想著爺平日疼寵永璜的樣子,又不得不生生咽了下去,逼著自己緩了緩臉色,還扯出一絲笑容,你一向乖巧聽話,剛剛不過是個意外,大額娘還擔心你有沒有被嚇到呢。 永璜被富察氏叫人扶起了身,小臉卻仍是皺著,永璜沒事,就是擔心大額娘和小弟弟 富察格格知道富察氏是在故意晾著自己,身子雖然覺得不太舒服,姿態卻是低了再低,福晉寬大仁慈,更是讓奴才心里有愧了奴才自請禁足半年,為福晉與小阿哥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