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納側不像娶嫡,非得一步步按照著章程,挑完蓋頭吃了子孫餑餑,用完合巹酒男方還要出去迎客,事畢才能再折回喜房,若不是弘歷身份不一般,景嫻出身也有點子背景,先頭的賓客更是都可以完全省略掉,一頂轎子抬入院子里便算完,可是想著剛剛看到的卓越身姿,和沁人心脾的女子芳香,弘歷卻也懶得再在外應付,快速的打發掉本就不多的賓客后,便搓了搓手,三步并作兩的直往景嫻的院子而來 四阿哥到! 聽著門外傳來的聲音,景嫻滿心思緒一收,因著她頭上喜帕未掀,是以并沒有如同屋內其他人一樣起身行禮,而是仍然穩穩的端坐在喜床之上。 這宮里就沒有沒眼色的奴才,一旁的喜禮嬤嬤見到這位爺揮揮手叫起之后,也不等她出聲就走到了喜床前,自然是心領神會,麻利的起身后,便忙不迭拿過喜秤,呈到了弘歷面前,請四阿哥挑開喜帕,以后萬事稱心如意! 咦?隨著四角綴著珍珠的喜帕一寸寸被挑起,景嫻的絕色姿容也慢慢的顯了出來,弘歷心里滿意的同時,又覺得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瞧,是你? 景嫻聞言飛快的抬頭看了弘歷一眼,而后又收回視線垂下頭,禮冠實在是太重了,嗯? 就是那天在啟祥宮前正說著,弘歷卻突然想到秀女不能跟外男接觸,讓自己眼前一亮的這位,那天壓根就沒敢抬起頭看自己。 弘歷此人,看得順眼那就是什么都好,不順眼那就什么都是錯,此時對景嫻感觀不錯,自然就覺得是個懂規矩的,聽著耳邊傳來的似嬌兒無力之聲(累的!),又瞧著景嫻低垂著頭,一副害羞不已的模樣(重的!),心里不由的美滋滋的,皇額娘果然對自己好! 自覺瀟灑的笑了聲,看來我們倒是算得上有緣。 有緣個屁!就是有,那也是孽緣! 景嫻聽著這話,也管不了莊重不莊重,雅觀不雅觀了,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罵,對面前人的鄙夷更是一重蓋過一重重生之后,對于弘歷,她本就再不做一絲情愛之想,在啟祥宮前的首次接觸,更是讓她對此人無感,可即便如此,因著她從小到大被灌輸的禮教思想,她也沒生出過什么反抗不敬的念頭。 只是這樣的想法雖好,卻沒想到現實實在太過于折磨人! 你的閨名叫景嫻?以后爺就叫你嫻兒可好? 嗯。 隨著下頭的人知情識趣的一一退下,本就布置得暖人的房間更添曖昧,弘歷也順著桿子往上爬的越靠越近,緊貼著坐在景嫻身邊,握住她疊交于膝上的手如此,就是再知禮教,再曉婦德,景嫻也再沒法兒控制住心里一波波泛上來的惡心,要不是為了能在乾西二所里頭站穩腳跟,沒有眼前人也不會有以后的永璂、五兒和小十三,她真是想甩手翻臉,或是將弘歷打包送到高氏那里去! 看著景嫻滿臉通紅的嬌羞模樣(氣的),弘歷卻覺得心癢難耐,嫻兒,天色已晚,不如嗯? 累得餓得氣得惡心得滿眼發暈的景嫻聽著這直白得差不多等于咱們上床共敘人倫的話,也沒了力氣,爺說的是。 算了算了,就當是被豬拱了。 ----------------------------------------------------------------------- 景嫻這里是紅燭帳暖,而被景嫻惦記著的高氏那里卻是一屋冷寂。 奴才方才悄悄地去瞧過了,正好那喜禮嬤嬤又是主子您家里頭的人,見是奴才去了,倒是知無不言,只是 高子吟心底里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但說無妨。 麗珠聽著這溫聲軟語不但沒有放松下來,凡是更添了一絲慌張,,說是,說是爺看著似是極為高興,打賞了側福晉院子里的所有下人呢! 什么?! 麗珠看著高子吟雙目瞪圓,不由的也有些發慌,主子您別著急,或許是,或許是爺看在皇后娘娘和烏拉那拉家族的顏面上才這樣的有心勸慰,卻越說越沒有底氣。 怎么會這樣?! 她高子吟之所以能成為這乾西二所里頭最得寵的女人,除了弘歷剛巧吃她這一套外,也離不開她十分懂得奉承上意,揣摩心思這么些年下來,對于弘歷的心思她高子吟不說能夠一拿一個準,卻也能猜個十之七八。 她的這位爺雖然面上瞧著最重體統規矩,可多是做給主子爺瞧的,若說先頭當著其他阿哥大臣的面如此,她不會覺得奇怪,但對于下頭的奴才們,若不是真心高興,這位爺是絕對不會這般大肆論賞的。 難道他真是瞧上了那位剛入門的側福晉? 不會,絕對不會! 他明明說過只喜歡自己,明明說過若不是看在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份上,根本就不會納了這個側福晉入門,明明說過就算入了再多的人,在他心里也沒人能比得過自己 高子吟在心里不斷反駁著,卻架不住剛剛入耳的那些話,如同種子落土一般,在她心里生根抽芽,飛速的拔高如果不是這樣,那他為什么不來看自己?他明明答應過自己,隨便去應承一番就到她這兒來的,為什么不來?難道那位側福晉剛剛入門就重要過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