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步掌門沒有反應。 若不是他的胸口在微微起伏,司空摘星都要懷疑他死了。 司空摘星三兩口啃完李子,隨手扔到樹根處,雙手上陣,小心又試探地開始晃起來。 他一邊晃一邊看那張面具,但透過面具的黑孔向里望,只能看到模糊的唇,至于眼睛這人閉著眼。 司空摘星繼續晃,如果上面是陸小鳳,他會晃得更狠一些,但這個戴面具的男人讓他覺得古怪,沒有做得太過分。 不知道晃了多久,面具男人一動不動,司空摘星漸漸地感到厭倦,松了手,打算去摘這男人的面具。 只是手還未伸出去,面具下的眼睛睜開,其中倒映著面具邊緣的陰影,眼睛模糊不清。 繼續推啊。 他如此說道。 司空摘星忽地不太高興,這是在指使他嗎? 他繞道秋千正前方,道:讓我也坐一坐,你給我推。 步掌門樂了,司空摘星怎么敢提出這種要求的?能被他推秋千的人可不多,只有他自己的馬甲。 好啊。步掌門起身讓開位子,向司空摘星示意,你坐,我來推。 司空摘星瞇起眼睛,抱著謹慎的心態上前坐下。 步早的手搭上椅背。 秋千!起飛! 司空摘星緊握繩子,天空和地面交替變近變遠,他幾乎飛上天和樹肩并肩,風從耳畔呼呼刮過。 出于一種較勁的態度,司空摘星巋然不動,直到面具人問他: 你開心嗎 司空摘星的回應是在秋千回到原點時腳尖點滴,硬生生地靠腳剎秋千。 你說呢?! 輕功和蕩秋千不是一個路數,將生命交給別人掌控的滋味并不好受,司空摘星對步掌門的問題感到惱怒。 司空摘星撲了上去,步早繞著秋千躲,兩人玩起老鷹捉小雞,秋千是母雞。 陸小鳳和楚留香從霍休那里聽了一耳朵有關面具人的壞話,心情復雜又微妙地回到這里,本打算和面具人好好聊一聊,上來就看見司空摘星和面具人你追我躲。 哈哈哈哈你追不到我。聲音歡快得有些過分。 你給我等著!停下!誰都沒見過司空摘星那樣惱羞成怒。 陸小鳳: 楚留香: 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步掌門當然不可能讓司空摘星捉到自己,興致勃勃地逗猴。 陸小鳳喊了一聲: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剎住腳步,步掌門也跟著停了下來。 楚留香和陸小鳳上前。 步掌門坐回秋千,交疊雙腿,好整以暇地看向返回的兩人,道:有話想對我說? 雖然兩人很好奇司空摘星和他你追我躲的原因,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究竟是什么人?陸小鳳問,霍休得罪過你? 霍休年老體衰,被步掌門按在地上揍了一頓后被廢了武功,身心俱疲,前天不小心摔了一下,摔斷了腿。 這個不小心是指霍休打算往步早的飯菜里下毒,被路過的步掌門嚇到,摔下臺階??傊芑钤?,純粹自討苦吃,但霍休在向陸小鳳傾訴時都將錯怪在步掌門身上。 而面對陸小鳳對他的質問,霍休一開始是不想承認自己是青衣樓的主人,打算糊弄過去,這一打算在門外的上官飛燕沖進來揭穿一切后告吹。 原先面子上還算過得去的情人有種互揭老底的破罐子破摔,當時場面相當混亂,霍休拿著枕頭亂砸,上官飛燕伸手亂抓,陸小鳳和楚留香挨了好幾下。 沒有仇。步掌門慢條斯理地說,看他不爽算嗎? 陸小鳳卡殼。 楚留香笑道:那你看他不爽的理由又是什么? 凡事都有理由,面具人大費周章,行事張揚,卻沒有殺掉霍休,而是有種折磨的意思在。 反倒有種讓其生死隨意,生不如死的感覺。 這個問題似乎很有趣,面具人大笑出聲:理由?沒什么理由,討厭就是討厭,喜歡就是喜歡,我樂意。 司空摘星一直覺得那張面具略有幾分熟悉,聽其大笑,眼皮一跳,轉頭又盯著笑臉面具看。 步掌門懶洋洋地看向他。 司空摘星緩緩開口:你難不成是咸魚派的掌門? 此話一出,陸小鳳和楚留香面露詫異,不明白司空摘星為何忽然有這種猜想。 司空摘星向兩位朋友解釋,也是在說給步早聽。 我之前遇見過冷血捕頭他說咸魚派的掌門是一個戴著笑臉面具,性格很差,實力很強的男人。 冷血在處理薛家莊的事情,烏渡一刀殺了薛笑人,薛衣人震怒,六扇門對此不能置之不理。 司空摘星是在找陸小鳳的時候遇見他的,兩人就烏渡和曉輕舟的行為延伸到咸魚派,冷血透露咸魚派掌門的特征。 司空摘星覺得這個和他玩秋千的男人十分符合這三點特征。 幾人都盯著步早看。 步早微笑道:你覺得我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