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蕭秋雨和柳余恨離開之后烏渡便拉下了自己的面罩,略帶稚氣的臉龐讓追命有些驚訝,而他的聲音也比戴著面罩時清亮了一些,娃娃臉弱化了他戴著面罩時的不近人情的感覺還是有些可愛的。 你不怕被人看見臉嗎?追命一直以為烏渡戴面罩是因為不想被看見臉。 不怕。我只是不想被人小看,平常都是不戴面罩的。烏渡說。 在蕭秋雨和柳余恨面前你一直戴著面罩。冷血指出疑點。 如果我不戴面罩,他們不會有耐心同我說話的。烏渡說,為了避免麻煩才戴面罩的。 冷血不說話了。 追命笑道:那你不怕我們小瞧你嗎? 烏渡微微地笑了一下:不怕。 有著稚氣容貌的少年殺手并不狠辣,也不無情,更不兇惡,他認真且友善,作為殺手來說實在不像樣。 這種微妙的反差令追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而師弟冷血看起來比他還要心情復雜。 他的師父不是什么好人。 冷血對素未謀面的咸魚派掌門只有苛刻的看法,卻只能說出這樣簡單籠統的一句評價,因為他并不了解咸魚派上下究竟是什么情況。 但這不妨礙他為幼時玩伴的小小變化而難過。 追命對此十分理解。 不過 你這位小伙伴的變化確實有點大追命說,他以前也這么愛干凈嗎? 冷血順著師兄的目光看去。烏渡正仔仔細細地擦拭將要入座的板凳桌椅,一旁的小二表情茫然,一頭霧水,還有點慌張。 沒有。他以前只是比較愛干凈。 普通人看見了臟污會清理干凈,以前的烏渡在此之上稍微愛干凈,但重逢之后的烏渡明顯變得更加在意四周的環境,無論當前有多么重要或嚴肅的事情,他都會以干凈整潔為先。 甚至能在尸體旁邊擦拭沾染的血跡 冷血早就發現了烏渡愛干凈到略顯病態的程度,但一直努力不去在意。因為烏渡的態度從始至終都很平常,自然沒有他開口的余地。 追命若有所思。 烏渡擦拭完桌椅,將抹布歸還給小二,轉頭向追命和冷血二人招手,示意兩人入座。 師兄弟二人走上前,烏渡從懷里掏出帕子擦手。 竟然還要擦嗎。 追命心想。 冷血見慣不怪,在之前那座租住的小院里烏渡所過之地沒有任何污跡,這個人也不喜歡與人接觸過去的烏渡明明不是這樣子的。 他們三人如今已到了府城,路上聽見多人討論許家的那場法會,有人見到了「七絕妙僧」無花,言語間對無花大師滿是夸贊,稱贊他儒雅隨和,風度翩翩,在一眾和尚里十分顯眼。 討論的聲音左耳進右耳出,冷血問道:你師弟在哪里?他知道你要來府城的事嗎? 不知道。烏渡搖搖頭,但我知道他在哪里。 冷血點點頭。 吃完飯,烏渡稍微離開了一段時間,一個時辰后再度冒了出來,給了兩人一個地址。 我稍微有點事情,還請兩位先去見他。烏渡說,我之后會趕過去的。 追命揚眉:你怕見到你師弟? 烏渡向上拉了拉面罩,微微垂眼:我并不是怕見他。 古怪的師兄弟關系。冷血沒有多說,答應和追命一起先去見他的師弟,但最重要的是,他們還不知道烏渡的師弟叫什么名字。 冷血問出了口:他叫什么? 曉舟。烏渡說,破曉的曉,孤舟的舟。 追命沉思:有點微妙的熟悉感。 烏渡沒有多說,飛快離開,似乎有急事在身。雙方暫時分頭行動,冷血與追命順著烏渡給的地址找去,走著走著,都發現不對勁。 冷血:他又戴上了他的面罩! 烏渡說過為了不被人小看才戴面罩,日常生活行動中并沒有戴過面罩,可短短分別一段時間,他又戴上了面罩這意味著烏渡可能接了一單生意,或者做了別的什么事情 追命還在想曉舟和曉輕舟的關系,聞言一呆,也發覺了不對勁。 就一個時辰,那孩子能做什么事情? 師弟,你認為曉舟與曉輕舟會有什么關系?追命問道。 冷血說,缺一個字的關系。 兩人沉默。 曉輕舟,惡人谷谷主似乎是個絕世美人是個姑娘才對吧? * 絕世美人不一定是名女子,也有可能性別男。 師兄弟二人一個縮在屋頂,一個躲在墻角,沉默地著聽著屋內的對話。 他們來得時機不知道該說早還是該說巧,此時剛巧聽到一略顯沙啞、聽不出明顯性別的聲音說道: 我沒想騙你。 隨后兩道女聲響起,一個質疑,一個大聲辯駁,并向另一人道謝。而那道沙啞的聲音隨后輕笑著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