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還有,不要將別人當成傻子?!?/br> “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奴隸,連賤民的身份沒有,還大言不慚能夠搞到黑籍,狗嘴里噴糞,臭不可聞?!?/br> 她一刀,又扎在顧南的手臂。 這下,顧南痛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在心里,不停反問…… 為什么? 為什么世道如此艱辛,她們孤兒寡母卻能從建州活著到達京城,并且還拿到了白籍… 而自己一家歷盡千辛萬苦卻死得只剩下自己一人。 第335章 該死 顧南努力朝前挪動,想要避躲開李桃花的匕首。 顧瑾一腳踩在他的臉上,截斷了他的后路。 她有很多問題想問。 她想問黃金現在在哪? 她想問爹爹的黃金又是從何而來? 她想問他是怎么逃到京城的? 她還想問為什么他開口說能辦理到黑籍? 但她什么都沒有問。 爹爹和哥哥的死,不能拿做談判的籌碼,顧南必須以命來償。 李桃花拿著匕首,專往刺向仇人的四肢,一刀一刀…… 顧南已經痛得暈過去,她還在刺。 她不明白世上怎會有如此心狠的人? 長生那么好,說話都不敢大聲,平日里對哥哥和長輩是畢恭畢敬,他們怎么敢……怎么能那么做…… 就為了一塊金子。 “金子呢,金子在哪里?” 李桃花從水洼處捧起一捧水朝地上的人潑去。 因為寺廟年久失修,屋頂漏水,這樣的水洼,寺廟里有很多。 昏迷的顧南頓時被激醒。 在聽到李桃花的逼問后,他迷迷糊糊嘀咕:“金子,金子?哪里還有金子?都沒了,都沒了?!?/br> “那長生的金子,誰給的,誰給的?” 李桃花歇斯底里大喊。 青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 那人給出金子,有沒有想過長生他護不住??! 李桃花嚎啕大哭。 顧南失血過多,整個人非常冷,意識漸漸消失,他覺得周圍好吵,眼前那張血臉也好可怕。 但過往的記憶卻越來越清晰。 臘月初七,那天好冷,小弟說他見一個乞丐可憐,于是便買了一個素包子給他,那乞丐吃完后,死前就將金子給了他,囑咐他以后要是有遇到郝氏族人,讓他將金子轉交,到時候必有重謝。 小弟個死腦子,自詡君子,死都不肯將金子拿出來買糧,那他就該死。 “該……死……” “該……死……” 顧瑾蹲下身子,聽到他的低語。 對,是該死。 有些人,根本不配稱為人,不過是披著一層狼皮的魔鬼。 她伸手,拖著顧南的頭發將他摁在水洼里。 以彼之道還之彼。 這很合理。 顧南被水嗆醒,猛然掙扎起來,他的手到處亂抓,卻始終抓不到一個支撐點。 驀然間,小弟和侄兒死前的模樣忽然出現在他腦海,他們當時也是這樣…… 直到此刻,因為對死亡的恐懼,顧南才有了一絲悔意。 顧家最聰明就是小弟,如果他出謀劃策,三千里逃荒,或許顧家人能撐下來吧! 報應,報應??! 顧瑾很用力。 她很用力地將顧南摁死在水洼里。 如果可以,她也想像娘親說的那樣,將他千刀萬剮,才能消心頭之恨。 可是,這里是京城。 動靜不能鬧得太大。 李桃花還在哭泣。 李仁勇紅著眼,蹲下身來,小聲勸導:“姐,事情還沒有做完,你要堅強些……” 李桃花哭的不能自已,卻在聽到小弟的話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對,事情還沒有做完。 她抽泣了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瑾兒,那畜生不如的東西死了沒?” 顧瑾吐了兩個字:“死了?!?/br> 李桃花怔愣了下,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就這么讓他死了,便宜他了?!?/br> 她朝佛像后面走去,從里面拎出一大桶黃泥。 這桶黃泥是她親自和的,想不到真就用這桶黃泥將殺害夫君和兒子的兇手糊在墻中。 李忠義默默將尸體搬到之前就挖好的地方…… 卻發現挖得不夠高。 李仁勇面無表情走過來,刷刷兩刀將顧南的腿從膝蓋處斬斷:“這樣,就正好了?!?/br> 忙完這些,顧瑾用匕首將顧南脖子后奴隸的刺青印記割下,手指頭和臉也特意劃開。 在周國,各個州縣的奴隸的刺青印記烙的地方都不同。 有的烙在臉頰,有的烙在脖子后面,有的烙在手臂等等…… 官府可以根據刺青,以此判斷奴隸的出身。 保險起見,刺青、指紋、面部特征都不能留。 在眾人齊心協力下,顧南的尸體以站立的形式,被他們封在墻壁里。 待黃泥全部抹完,顧瑾將挪開的一尊神像抵在前面。 如此,從外看,完全看不出墻壁里有一具尸體。 李忠義和李仁勇在清理現場。 這里雖然人跡罕見,一般不會有什么人來,但小心駛得萬年船…… 手印,腳印,血跡都要清除。 殷江陵一直在外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