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神捕探案記_分節閱讀_3
“燒麥不太熱了,你吃慢些?!蔽潢艓r把茶杯推到符卿開眼前,自己也喝口熱茶?!案美镱^沒給你預備早飯嗎?” 符卿開喝了口茶,人好似也清醒了些,一雙大大的眼睛里還是霧蒙蒙的,“何大嬸閨女要生了,請假走了。還有,”符卿開神神秘秘的湊近,壓低聲音說,“何大嬸的手藝,真不怎么樣?!蔽潢艓r啞然失笑。 “你這燒麥哪里買的?!?/br> “墨斗巷口沈大娘家的?!?/br> “噢,”符卿開又認真的吃起最后一只燒麥來,“好吃?!?/br> “可以給你帶?!蔽潢艓r看他腮幫子滿滿的樣子,覺著很可樂。 “真的嗎?”符卿開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會不會太麻煩你?!?/br> “不會,順路?!?nbsp;原來他的眼睛有這么大,武昱巖默默得想著。 “那就麻煩你啦?” 符卿開睜圓的大眼又彎成兩道月牙。 “案子有什么進展?”符卿開吃飽喝足,精神頭也足了。 “之前留意到死者足底的紅泥,倒是比我想象好查清楚。我與細六去滿堂彩周邊詢問,有個人說這種紅泥,是滿堂彩對面街上的濟嶺藥坊家獨有的,在他家后院用來種植一種可以入藥的植物,叫做黃焦草?!?/br> “濟嶺藥坊是陳大夫開的,陳大夫是縣里的老大夫了。我們去陳大夫家問過了,說昨晚忽的下了一場小雨,黃焦草最怕雨水,他們店里只有他與夫人在,人手不足,出門找人幫忙,看到阿茶在門口壘木頭,忙喚他過來幫忙,所以阿茶足底有泥。之后,他送阿茶出門,就沒再見過了?!蔽潢艓r說。 符卿開搔了搔自己的腮幫子,白嫩的腮幫子上,頓時留下一條紅痕,“陳大夫什么歲數?” “五十有七?!蔽潢艓r努力不讓自己盯著符卿開面頰上那紅痕瞧。 “沒有子嗣?” “有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叫陳克,性格陰鷙,又重色欲,只知眠花宿柳。從小跟在陳大夫身邊長大,卻連副傷風藥也抓不好。盡愛弄些旁門左道。還有一個女兒,養在深閨里,我不曾見過?!?/br> 武昱巖說完,卻看到符卿開帶著點耐人尋味的神情看著自己,“很少見你說別人不好?!?/br> 武昱巖愣了一愣,回答說,“我meimei有一次傷風,陳大夫不在,便是由他兒子抓藥,害的我meimei的病拖了一月有余?!?/br> 第6章:殺人動機 “原來如此?!狈溟_又把話頭拋出去,“那他昨晚上在何處?” “藏春閣。雞鳴前一刻鐘方歸,不過,這話是陳大夫說的,藏春閣那處卻沒個確切的說法?!?/br> “黃焦草,”符卿開撓撓后腦勺,“如此耳熟?!彼幌伦訌淖簧咸似饋?,滿屋子打轉,武昱巖對此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澳憧煺f隨便點什么幫助我想想,黃焦草,黃焦草,如此耳熟?!?/br> “兇器有點線索,有可能很是一把很鈍略長的匕首。是滿堂彩請的木匠,因為自己常用的那把刮刀忘在家里了,老劉頭從倉庫里給他找出來的,用來刮木材上的毛刺。用完就隨手放在木材堆邊上了,的確有銹?!蔽潢艓r順著符卿開的意思說著。 “刮刀?很鈍?可尸體上的傷口那么的深,那兇手一定力大無窮,而且兇器是任何人都可能拿到手了?!?/br> “的確如此?!?/br> “還有就是陳大夫,”武昱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有些說不上的,緊張。而且我們詢問他兒子在何處的時候,他說他兒子病了。我去瞧了一眼,只裹在褥子里頭,我也不好掀了褥子看?!?/br> “如此巧合?”符卿開又撓撓另一側的腮幫子,說道。 “這個案子,最難琢磨的,就是動機。誰會對一個遠親無故,初來乍到的癡傻兒痛下殺手呢?”武昱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飄過去。 “也許就是沒有動機!”不知道是觸碰到了什么開關,符卿開一下子激動起來,“我想到了!黃焦草!我在一本醫書古籍上看到過!你跟我來!”符卿開扯著武昱巖的衣袖,帶著他來到自己的書房。 符卿開在書架上翻找了一會,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本破舊的古籍來。他翻開書里的一頁,對武昱巖說到,“黃焦草,這種草藥雖然無毒無害,但是它稍稍加些朱砂混合焚燒,那股子煙就能使人神志不清,讓人莫名舒暢!如墮夢里!而后就會精神亢奮。他家是開藥鋪的,朱砂什么的,簡直是唾手可得!” “有害嗎?” “那是自然!危害極大!長期服用會使人精神萎靡,虛弱無比,更可怕的是一旦到了某一個度的時候,會讓人猛得變得異常暴虐!這跟阿茶尸體上雜亂無章的傷口很是吻合,說明兇手當時神智不清。而且兇手發泄過后,身體徹底被掏空,也會無藥可救。既然兇手暴怒時,殺了阿茶,他自己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可這方子不是尋常人能知曉的吧?”武昱巖瞧著那本泛黃的古籍問道。 符卿開怔忪了片刻,他垂著眼兒,摩挲了下書頁?!笆?,這書若是不出意外,世上該僅此一冊了?!彼曇魡〉恼f,話音里有著武昱巖不了解的情感。 武昱巖此刻卻口拙起來,不知道該接什么話茬,只按了按符卿開的肩頭,符卿開抬起眼和他對視了片刻,這案子上纏繞著的迷霧,好像反而更多了些。 “走!”武昱巖當機立斷,和符卿開兩人匆匆往陳大夫家趕去。武昱巖幫著符卿開踩上馬鐙子上馬,自己輕輕一躍,飛身上馬。 武昱巖甚少在街上縱馬,但是不知為何,卻覺得此事雖證據不足,但卻有種一刻也耽誤不得的感覺。只能一路上大聲的疾呼,讓百姓速速避讓。 第7章:兇手已死 馬兒在濟嶺藥坊門口高高的揚蹄,然后停住。馬背上的兩人隱隱聽到屋里頭有慟哭聲傳來,連忙飛身下馬。符卿開顧不得面子問題,任由武昱巖直接將他從馬背上舉了下來。 可惜,他們倆終究是遲了一步。 符卿開站在陳克的床鋪前皺著眉。陳克身體已經冰冷了,陳大夫兩夫妻癱軟在床邊,哭泣著,悲嘆著。 衙門里頭捕快也隨后到了,陳克的尸體被抬到地上放著,陳克看起來瘦削無比,牙齒已經染上一層黃,牙齦上也滿是血泡,手臂上有一些搏斗的淤痕,都很符合符卿開的猜測。武昱巖從床底搜出了一身的血衣,證據確鑿。符卿開隨意的翻了翻血衣,就在衣袖口發現了淡淡的朱砂痕跡。 “陳大夫,你身為大夫,竟沒察覺到自己兒子的身體已經衰敗到如此地步了嗎?!狈溟_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人,實在不是老朽對兒子不關心,只是我這個逆子日日早出晚歸,晝伏夜出。只要我稍加詢問,便暴躁起來,甚至于要毆打我們老兩口?!?/br> “尤其近幾日,每日的發夢,說自己要發大財了。每夜都宿在在藏春閣,在那些衣不覆體的女人堆里打滾,直到阿茶尸首被發現那一日早晨,我才發現他回了家。只是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一個勁的打冷顫,也不讓我搭脈,我只好按著傷寒的病癥給他下藥。今個一早上,我夫人來送早點,才發現他的身子都已經硬了!”陳大夫聲淚俱下的說著,在場眾人都忍不住寬慰了他幾句。 “陳大夫,黃焦草是為何而種的?”符卿開卻覺得這案子破的太容易了些,心中疑團不解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