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好喜歡你?！?/br>
    這句話，他聽過很多回。

    在程嘉魚來不及寫暑假作業的夜晚。

    她跑進他的房間，急得團團轉，一手抓著文具盒，一手抓著空白的《快樂生活》。

    他只能無奈嘆氣，穿著睡衣坐在書桌前陪她一起寫，模仿她一筆一劃的字跡。

    等到終于趕工完，如釋重負的程嘉魚會親昵地抱著他，甜甜地對他說，“哥，我好喜歡你?！?/br>
    在程嘉魚吵著要看日出卻爬到一半就走不動的山道上。

    他只能半蹲下身子，仍由程嘉魚熟練地跳到他后背。

    meimei輕得像軟綿的云朵環住他。

    等到終于看到霧氣籠罩的山林和灑金的半點日光，程嘉魚把臉貼在他頸窩，迷迷糊糊地撒嬌，“哥，我好喜歡你?！?/br>
    她們那時候都還小。

    親情也沒關系。

    等到他長成青春期，她還是經常說這句話。

    尤其……當他認知到自己的畸形愛慕后。

    腦海中開始細數她無意識的回應。

    或許，meimei也是喜歡他的呢？

    不是對哥哥的喜歡。

    是對異性的喜歡。

    煩惱和苦悶是他時時刻刻的寫照，他初初墜入愛河，meimei隨口的一句話或是動作就能牽動他所有心弦。

    與她一墻之隔，孤寂冰冷的夜晚。

    他壓抑著低賤的生理欲望，總是心煩意亂又患得患失，望著夜色直至天明。

    他明白自己在煩躁什么。

    明明只有兩歲的差距。

    他已經初識情愛的酸楚。

    但她還是不懂。

    他需要很多很多她的愛。

    只是一點對哥哥的愛是不夠的。

    他沒辦法接受她和別人的親近。

    即使是朋友。

    他只能看著meimei把關注和目光分向她人。

    第一次從她書桌上翻出別人寫給她的情書。

    他意識到，meimei也可以理解愛情了。

    想著她自慰似乎也并沒那么罪無可赦，他告訴自己，這是人之常情，只不過他喜歡的人是meimei而已。

    他也可以寫情書，比那些同齡的小男生寫得更好。

    清醒過來，他卻又開始退縮。

    血緣是最開始的牽絆。

    血液又成為阻礙她們，無舟可渡的河流。

    直至有一天。

    程嘉魚又一次闖進他房間。

    她哭得可憐兮兮。

    他抱住她，安撫著她，卻又害怕她發現，垃圾桶中還有沾染過血跡和污濁jingye的紙巾，她總是橫沖直撞，他來不及處理。

    所有的驚慌又在接觸到她后消失。

    他低下頭看她。

    剛釋放完，他還是暈乎乎的狀態，短暫的瞬間，失去了那些倫理道德的約束。

    meimei的眼睛是一池清澈見底的春水，他心甘情愿沉溺于此。

    他聽不見她說的話。

    “哥，你能不能去接我放學？”

    他怔愣而癡迷地觸碰她的發尾。

    “好?！?/br>
    他聽見自己回答。

    程嘉魚踮起腳環住他的脖頸。

    溫熱的眼淚流經鎖骨，又緩慢流進心臟跳動的位置。

    “哥，我好喜歡你?！?/br>
    這句話好像被meimei賦予了不同的涵義。

    成為他身體情欲的開關。

    他慌忙掩飾，在meimei無辜疑惑的眼神中，扯著輕薄的被子掩蓋。

    “我也很喜歡你?！?/br>
    這是他最初的回應。

    ******

    每次寫哥，感覺都在寫絕望的心碎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