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安靜點, 別想著要搞小動作, 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我可不在乎自己手上沾了幾條人命。黑衣人冷冷地威脅著,放心, 如果你助我離開,我就把你放回去和你的小夫君團聚。 柳儀溫沒有去糾正他, 那個人不是自己的夫君,他摸著自己的手腕, 眼睜睜地看著蒙汗藥被人收走, 摸了一把眼淚。 早知道有此一遭,還是不跑了。 黑衣人收了匕首, 看著眼前眼淚汪汪又忍著不哭模樣的小大夫,不禁道:不過能氣得將自己已經懷孕的哥兒跑出來的夫君也不是個男人。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 柳儀溫被迫換上了一身短打,布條腰帶系上,凸起的肚子十分的明顯,坐在驢車上。 由于是清晨,路上的行人很少,但重要關卡處有衙役把手,增加了不少人,比他們來時還要嚴格,看來那個縣令是兇多吉少了。 衙役將他們攔了下來,打開畫像仔細地和兩個對比。 柳儀溫看了一眼畫像,與大叔的臉完全不一樣,他應該是貼了一張假臉,這讓他不禁想起了宋琲,他們都會做人皮面具。 衙役仔細地盤問,大叔面不改色地回答,衙役們看了看他們的樣子,揮了揮手放行了。 韋旭陽起了個大早,但里里外外都找不到柳儀溫的身影,情急之下直接闖進了林栩然的房間,林侍衛!柳太醫丟了! 林栩然立刻清醒了過來,帶人出去找,只在旁邊的巷子里發現了一灘血跡,地上還有一個小藥瓶。 韋旭陽看著藥瓶,連忙道:這個是柳太醫的藥瓶,我見過,他隨身攜帶著的。 李攜言著急忙慌的,擔心柳儀溫出什么意外,忽然想到了什么,昨天我聽吃飯的客人說縣令被人刺殺,他不會不會被賊人擄走了吧! 林栩然頭腦風暴著,很快想到了方案,讓人去縣令家探查情況,另一撥人去各個關卡碼頭等地方暗中排查。 得到的結果,縣令昨天晚上又被人刺殺,且成功了,匕首抹脖,當場斃命,看傷口,對方是個經過訓練的職業殺手,縣衙也在追查此事,但這樣的人是很難查到蹤跡的。 林栩然與南越塵直接亮明了身份,下達死命令讓他們務必要找到那個殺手,且不能傷害他身邊的人。 如果柳儀溫找不到,他們全部都得完蛋。 賑災的隊伍必須如期抵達京城,不然不好交代,林栩然讓他護送他們繼續走,而自己與南越塵留下來去找尋柳儀溫的蹤跡,但李攜言死活不肯走,他們也只得帶上他。 林栩然尋著地上的蹤跡去找,但走到一半就斷開了。 午后,一個衙役點頭哈腰地過來稟告,方才屬下看見了一個與大人描述的容貌很像的人,但那個人是一個懷孕的小哥兒,不太像是大人要找的人。 李攜言認識的柳儀溫可不是小哥兒,不然不可能進入太醫院的,于是道:那那就不是美人兒啊,咱們的方向是不是錯了? 可林栩然還是有些懷疑,這世上怎么會有長得如此肖像的人,再三確認道:你有沒有看清楚了? 當然了,我身為衙差,閱人無數,那人身量纖纖,一看就是一個小哥兒,小腹鼓起,看起來至少四五個月。衙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沒人可以侮辱他的專業。 現在是寧可抓起來也不能放過,于是林栩然讓衙役將人抓過來,切忌不能傷著。 驢車一路出了槐城,直到中午,走出了很遠的距離,這里是兩城的交界處,有不少趕路之人,路邊設有茶棚,供行人歇腳解渴之處。 已經中午了,到現在為止柳儀溫滴米未進,連口水也沒有喝,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大叔于心不忍,看著已經遠離了槐城,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追上,而且他們掩飾得很好,不易讓人察覺,于是停了下來,買了一壺茶水,給柳儀溫倒了一杯,喝吧,解解渴。 多謝。柳儀溫拿出了兩個饅頭,遞給了大叔一個。 這本來是逃跑時在路上吃的,但被人擄走,又快速趕路,口干舌燥的,饅頭都咽不下,有了茶水才能勉強吃了兩口。 大叔聞了聞饅頭,沒有發覺異常才開始吃,再往前走一段,我們就分開吧。 柳儀溫點了點頭,心里盤算著到時候自己要怎么回去,也得雇一輛馬車或者驢車吧,不然憑他的腳,走廢了都走不到。 一個小孩走了過來,大概四五歲的樣子,咬著手指望向柳儀溫手里的饅頭,他笑意輕柔溫和,又拿出了一個饅頭遞給他。 一旁坐著歇腳的婦人看見了自家孩子伸手跟茶棚里的客人要東西,甚至都抓在手里,連忙跑過來要扣出來,滿臉的窘迫,哎呦,真是對不起,這孩子,你個貪吃鬼,快把饅頭還給人家! 沒關系沒關系,不過一個饅頭罷了,讓他吃吧。柳儀溫連忙制止。 婦人紅著臉,一個勁地道歉,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今日忙著趕路,早飯都沒有吃,這孩子也是餓著了,快謝謝哥哥!夫人拍了拍孩子。 小朋友奶聲奶氣又很有禮貌地說著,謝謝哥哥。 柳儀溫輕輕地揉了揉小朋友亂糟糟的頭發,笑道: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