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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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懂謝銘非眼里的晦澀,只覺得有一把火要把他燒著了。 他磕磕巴巴道:咱們認識這么多年要傳染早傳染了,你...你跟我不是同一樣的人。 哪里不一樣? 佟夏暫時按下砰砰跳動的心臟,解釋道:差很多好嗎?你看我遇到事情就只會打架,你就能處理得很好,冷靜又有條理,我做不來。 謝銘非沉默了一瞬,他想:不讓佟夏進去是一個很聰明的決定。 一樣的。 不一樣。 佟夏好像有些不太喜歡謝銘非把他們列為同一類人,在他心里,謝銘非和這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樣,他獨具一格。 他一邊渴望擁有與謝銘非最親密的關系,另一邊卻又抗拒將他同類化。 難坳又別扭,佟夏自己都不太能理解。 就是一樣! 謝銘非偏執的有些孩子氣,仿佛不從佟夏嘴里聽到想聽的話便誓不罷休。 他微微彎腰與佟夏額頭貼著額頭,執拗地與佟夏對視著。 佟夏的臉都快燒著了,他狠狠喘了兩口氣,咬牙道:好,你說得對。 我說的什么?謝銘非不讓他鉆空子,就要他說。 咱們是一樣的,沒有不同。行了吧... 謝銘非點點頭,這才后退一步,放開了佟夏。 他好像心情很好,嘴角還抿著一抹笑:回學校吧,不然趕不上晚自習了。 佟夏當然趕緊點頭應好,他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 他跟在謝銘非身后,心里卻翻天覆地酥癢難耐,任憑他如何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路過剛才的病房門口正巧碰見要去上廁所的柯原,只是他面如菜色,比剛才還不如。 他看了一眼謝銘非又順帶瞟了眼佟夏便迅速扭過頭,什么也沒說快速離開了。 佟夏疑惑這人怎么忽然轉了性子,一點也沒有打架時的囂張。 柯原心有余悸的同時也在疑惑佟夏風臉怎么那么紅? 還沒到大熱的時候,才春天而已啊。 第7章 回憶 冬季過去,白天逐漸變長,六點時落日掛在云邊,本來鎮上的行人都不太匆忙,悠閑的支著攤子。 只這時不寬敞的水泥路上略擁擠了些,下班的工人和放學的小孩兒趕著回家。 走在路上的兩個人各懷心事,謝銘非看著這一切覺得恍然如夢,一種不太真實的虛晃感襲上心頭。 明明應該是平凡喧鬧的街景,他卻沒能從中感受到一絲的溫度。 上輩子佟夏來找他的那段時間,如今想來竟是他短暫一生中最踏實幸福的一段時間。 以前總覺得佟夏圍著他轉,是永遠不會失去的人,所以離開也是毫無所懼。 大概是習慣了,便覺得這種陪伴唾手可得。 他那時自然不明白,不明白為什么臨走前佟夏把錢塞給他,他除了生氣佟夏的自作主張更多的心疼和難過。 他離開了這個做夢都想逃離的地方,心里竟會難過? 所以他便更加痛恨這種情感,他要走,就絕對不會有一絲不舍得。 拋開過往的一切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加上他本就冷淡的性格,自然不太能融入集體。 但他并不在意,謝銘非繼續獨來獨往,他不需要進行這些無用社交。 他要生活,要比別人活得好,要出人頭地,就要更辛苦,更疲累。 但那時的謝銘非卻并不覺得累,甚至是享受。 只有身體緊繃起來,他才不會想起以前的生活和以前的人,不會想起佟夏。 他發現自己不是不能習慣省城大學的節奏,而是對于失去佟夏的陪伴有那么一點不適應,抬眼入目皆沒有那個他想要看到的身影。 謝銘非并沒有用佟夏偷摸塞給他的那筆錢,他總覺得有一天會再見到佟夏,他會把錢還給他。 他甚至還想質問佟夏很多問題,謝銘非把這些都攢著,在每一個兼職結束的夜晚偷偷想起,無數次練習再見面時的要講的話。 直到那天,他剛下班打算回學校,接到一通電話,是一個陌生號碼,他以為是什么沒用的詐騙短信,畢竟沒什么人會聯絡他。 但來電顯示地是樊市,于是他鬼使神差地竟按下了通話鍵,是佟夏。他叫謝銘非去車站接他。 謝銘非愣了很久才終于反應過來。 那會兒他已經上了大二,他真的再也沒有回去過那個小村子,就連年三十那天晚上都在工作。 他應該覺得暢快或者灑脫,可實際上竟難得覺得漂泊無依。 但他沒什么人可想,有時會想他的母親,那個漂亮溫婉的女人,于是便會想到那個傍晚,他的母親手里攥著一把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在他逐漸接受父親不會再回來只能與母親相依為命時,他的母親又徹底地拋棄了他。 可明明她答應過永遠也不會離開自己,他的母親沒有遵守他們之間的諾言。 所以他從那時起便知道,世界上的所有人所有事都不會長久,總會一天都會離開他。 謝銘非那時才十四歲,在別人在思考著明天穿什么衣服、向父母要多少錢去和朋友玩、考試不及格會不會被罵這些零零碎碎的瑣事時,他已經在謀劃怎么樣才能永遠離開這里。